當然,其他地方陳沐也沒忽略。
但凡有理由拜年的,就算是北京兵部的譚部堂、吳老爺子,薊鎮的戚將軍陳沐都派人一月就往北京跑。
兩手準備,不光要想著怎麼往外跑,也要想著怎麼外上跑。
“這是香山旗軍考核結果?”
才剛出正月,南洋衛諸軍就已忙著恢複訓練,二月初五鄧子龍將香山所的操練考核報了上來,陳沐對著去年秋季的考核結果翻了翻,道:“各項指標升等的、降等的,照實賞罰,旗官不得貪墨,另外再給各個旗官,旗下旗軍比之去年的有進步的人數,給予數目十分之一的獎賞。”
這些獎懲製度都是在去年陳沐寫出操練手冊時定下的章程,每季考核一次,對旗軍的作戰能力選出多項,多為身體素質與技巧的硬性考核目標,列出甲乙丙丁四個等級,每等有分上中下,每年從所庫中取出一定量的銀兩或米糧作為獎賞。
旗軍每次考核與過去相比,有進步的賞、有退步的罰,直至最終各項素質技藝皆為甲等——實際上很少有人能取得一項上甲,更不必說皆為上甲了。
就算陳沐自己也隻能在銃術、炮術中取得上甲,鄧子龍也隻在近搏、弓術中取得上甲,製定標準的陳沐壓根沒指望有人能在各項都得到上甲。
這項舉措的關鍵目的並不在於使旗軍都達到上甲,而是給每名旗軍戰鬥才能量化的考核,讓直接指揮他們的旗官更清晰地認知部下才能,以達成在軍隊中各個戰鬥位置安排最合適的人手。
陳沐望向鄧子龍,問道:“旗官對考核結果感受如何,可能習慣?”
“嗯,還不錯,這個應當是可以推行全軍的,不過——”鄧子龍頓了頓說道:“推行四部千戶所,是不是應當再定下基本要求,新募旗軍未必能達到基本要求,或許整個新募千戶所旗軍一個季度下來每一個人達到下丁,恐怕更不會好好操練了。”
“你說的對,這件事我來做吧。”陳沐欣然同意,接著對鄧子龍道:“可以下令把手冊傳送三部千戶所了,讓他們按照上麵條例來操練旗軍,各部不得懈怠。香山旗軍這幾日把炮都裝到鯊船上,準備巡行海外。”
“算算時日,佛朗機人快該傳回口信了。”
南洋衛的戰船很多,如果僅僅是香山旗軍來使用,他們甚至無法讓所有鯊船都動起來。在香山船廠,七十七艘鯊船停靠在港內,與這支由二百多料快船炮艦組成的船隊總造價如折算白銀超過萬兩。
單單把五百門炮拉到船廠武裝戰船就要消去很長時間,也是大體力的工程,但這事顯然等不得了,萬一佛朗機人腦子真壞了打過來呢?
“可惜了鯊船不能都放十斤炮。”
鯊船隻有船首船尾能放兩尊大炮,但受限於南洋衛軍器局產能,僅有三十艘鯊船船首裝載一門十斤炮,其餘則都為兩門五斤炮,船尾受限船形,有些是兩門五斤炮、有的則是船用大號虎蹲,當然不會少了明人海戰的老家底——焚燒兵器。
三十艘裝備十斤炮的殺手船被陳沐分配給新會所、屯門所各五艘,餘下作為輔佐進攻的五斤炮船則分給五部千戶所每所五艘,最尖端的戰鬥力則留在香山,供戰時香山旗軍與家丁使用。
陳沐已做好最壞的準備,同葡萄牙人在海上打一仗——不論是蜈蚣船還是卡瑞克帆船,船板都不能阻擋十斤炮的殺傷,哪怕是五斤炮,也能對船體造成部分破壞。
陳沐很期待,接下來的局勢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