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不管徐爵能不能聽懂檔次這個詞的意思,接著說道:“都讓陛下閱兵,難道看的還要和那些閣臣、京營總理看一樣的東西?陛下不需要看他們操練,要看,就看他們操練的成果!”
“陛下不需要走到登台,就在永定門,出警入蹕讓城外主街關門閉戶,大軍在南邊操練,閱兵隊伍從左定門走到右定門,陛下在永定門大閱軍校,有銃的在永定門麵南放銃、有炮的在永定門麵南放炮,各部軍校挑出五個百人隊,至多一個時辰陛下就能閱完大軍。”
陳沐攤手道:“不光閱京營,像天津衛、薊鎮、遼東、大同的部隊,就算錦衣衛都能讓他們派五個百人隊過來,讓陛下看看,這才有大閱四方兵馬的氣象。”
“各地軍兵良莠不齊,全挑最好的五個百人隊來閱,兄長想想,那是什麼氣象?”
徐爵被陳沐說得一愣一愣的,緩緩吞咽口水,雖然不知道陳沐為何挑永定門,但他這招各地邊軍五百入京閱兵的主意,真沒得說,徐爵甚至能想到他辦好這樁事,彆說馮保長臉,往後他在京師的地位也是水漲船高,當即起身對陳沐拱手道:“賢弟,這事你可要幫哥哥一把!”
陳爺等的不就是這句話麼!
他為啥說要五個百人隊?因為他手裡能拿出手的隻有五百人!
而且這五百人可都是在南洋衛經由他一手訓練的,隊列這些玩意兒簡直不要太小意思,再加上全套新式攜行具、鳥銃火炮,彆說單單東三邊和錦衣衛,就損天下兵馬都招來,也沒人能在氣概上超過他的兵!
“弄出新花樣,容易得很。挑上百個成年才進宮,嗓音洪亮的宦官報幕,嗯,怎麼說吧,提前讓他們背下詞句,比方說戚帥的兵陣過來,就讓他們大聲向陛下宣讀:此為薊鎮浙兵,將領為戚帥,南平倭患北禦韃靼,悍不畏死功勳卓著;此為遼東鐵騎,李總兵的部下……”
陳沐說著一拍手道:“陛下肯定不知道誰是誰的兵馬,但這麼一報,誰還能不知道?到時候各地將帥一打聽,這事是馮督主辦的,督主的賢名能不落下麼?再一打聽是你徐老兄上下操辦,你這能不落人情?”
陳沐很享受徐大胖這種敬仰的神情,再一翻手道:“閱兵,絕不是為取悅陛下的勞民傷財,還有震懾四夷之用,各地進貢留居京師的異國使節,就比方說剛剛歸降的把漢那吉、還有國子監裡的四方土司子嗣,都邀他們登城觀禮,甚至可以邀請土默特、瓦剌的使者來觀禮,以達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此則一利。”
“有此次閱兵之事,今後如能推為定製,四方兵馬為在陛下麵前表現,必會勤加操練,使軍風撥亂反正。就像這天下諸衛,現在恐怕連五百能看的軍隊都沒有,但若進京閱兵推為定製,往後他們總得練出五百能看的軍兵吧,這難道不是第二利?”
“等等,賢弟,你說的太多了。”徐爵聽著頭都大,看著陳沐實在想不出他腦袋究竟如何裝著這麼多信手拈來的東西,“本來乾爹就是想請陛下閱兵扳回臉麵,你這一下子……不簡單,賢弟,能否給為兄寫上一份?”
“你放心,我絕不讓你平白出力,乾爹那一定為你美言,而且你延慶這些事,包在我身上!”徐爵把胸口拍得震山響,“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他們敢占你的礦,就是占我的礦,哥哥全給你辦妥!”
徐爵說著皺起眉頭思索片刻,這才喜笑顏開道:“差點忘了,哥哥過來還有好事要告訴你呢,你在拒馬河大勝一場,猜猜能得什麼功勳?”
陳沐搖搖頭,他那知道會得什麼功勳,就見徐爵神秘兮兮地吐出幾個字來。
“官位先不說,陛下要賜你二品飛魚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