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陳沐與林鳳的人夥同斥候一同出發,他們需要混入馬尼拉,找到李旦與莊公。
“下一次,南洋衛需要向玳瑁港運送硝石和許爾瑾,同時卸空的福船會把硫磺運回南洋,大明的硫磺價格是每石六兩,一艘福船可運千石。”
陳沐手裡握著一柄裝在木鞘裡的奇型短劍,在地圖上劃拉著皺眉道:“本地采集硫磺,一月能采多少,賣價又是多少?”
硫磺是呂宋的一個特產,既不貴重也不算暴利,但陳沐需要用這個換硝石,單純從價格上一斤黃能換兩斤硝,陳沐的後勤輜重除了廣東都司自產外都要依靠民間供給,由不得他不算。
“島上遍地都是,如果大帥願意,在下願在盛產黃的海島上用大明匠人,募本地人采黃,半月之內就知道能采多少了。”
李禹西是大商,頭腦不是開玩笑的,直接打算乾無本的買賣,開個礦場出工錢就行。
“行,采黃算你的,把硫磺運到港口,一艘船給你銀四百兩,其中一百兩是給工人的,招工也要呂宋人優先,這能保證每個工人每月工錢至少一兩。出力氣不偷不搶乾活,這點錢是人家應得的,可不要墨了。”
李禹西感覺自己有點牙疼,哪怕早在帥爺還是軍爺的時候,他在濠鏡就早有領教陳沐的霸道做派,此時此刻他依然覺得很難受。
這個人居然把每艘船在運送大明之後的利潤都告訴他,然後再對他說一艘船讓他賺三百兩,明明白白的。
倒不是他嫌賺的少,哪怕一艘船三百兩,如果每月他能弄到四十船硫磺,依然能賺萬兩以上,一年十萬兩白銀,隻需要募一堆礦工,在大明沒這麼容易賺的。
尤其在硫磺是大明禁止出海售賣的情況下。
但問題在哪呢?
問題在一福船硫磺在大明的賣價是六千兩,哪怕價低,也有至少四千兩的利潤。帥爺需要做的就是把原本要空船回南洋港的輜重船,在港口多裝次貨,找地方賣掉就行。
還口口聲聲說人家出力氣拿錢是應得的,不能黑;可咱張羅這事就不出力氣了,賺錢就不應得了嗎?
緊跟著他聽見了什麼?
陳沐根本沒理會他的表情,拿著那把怪異短劍在地圖外緣的木桌上劃著,喃喃自語道:“運到台灣吧,讓合興盛的船商到那去取,一船三千兩,彆的事陳某就也不管了。”
“濠鏡,帥爺,運到濠鏡,李某一船四千兩收,都能販出去!”
“喔!四千兩還有賺頭。”陳沐大為驚喜地看向李禹西,點頭道:“好,那就運到台灣,一船四千五百兩,四千五百兩還有得賺麼?”
李禹西的表情像吃了蒼蠅,可他還指望跟著陳沐,無可奈何道:“有的,還有的,但真不能再漲了,再漲就賣不出去了。”
“行,那就這麼定了,你在台灣一船四千三百兩。”陳沐滿意地笑了,從木鞘中抽出一尺六寸但卻像雙手持握的短劍,隨手取來鳥銃,把短劍從銃口塞進去遞給李禹西,道:“豪商再幫個忙,把這杆銃給港口天時和尚送去,讓他給陳某編一套銃刺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