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沐吸吸鼻子,等齊正晏說完,半天沒說話,端著茶碗抿了一口,這才莞爾笑道:“尼子家的明國武士,失敬失敬!”
他聽不太懂啊!
毛利家他聽過,好像是個大名,但尼子家是啥?日本助他知道,最早齊正晏隆俊雄被擄到日本就在他手下做事,學來了跳戰的技藝,可幸盛又是哪個?
唯一能讓他有確切認識的,大概就隻有銀山兩個字了,這兩個字非常生動形象。
銀,山,銀子堆成的山。
彆的都沒用,這個是好東西!
齊正晏也不在乎陳沐奚落,或者說陳沐奚落他兩句也是應該的。上岸他打聽了,過去不比他親信的隆俊雄如今都領了兩三千部下,戰功履立,外出做將領看起來隻差個機遇。
他在日本與日本助合領石高萬石一年多,實際指揮兵力還不到千人,比起來是非常憋屈了。
想了想自己還有什麼沒說的,琢磨一陣後他又抬頭對陳沐道:“屬下在日本為謀取鳥銃,同大阪商賈小西隆佐結義兄弟,還認了他的學徒做義子,叫齊行長,今年剛十四,此次也帶來海灣,希望能在主公部下鞍前馬後。”
彆說陳沐不認識,他就是認識,也不在乎,他笑道:“不論如何,回來總是件好事,以後少自己做決定,有什麼事先給我說,能辦的話一起想辦法,人多力量才大——你要早跟陳某說那邊有銀山,發三四千兵去助你又是什麼難事?沒準你在日本也能當個大名呢。”
陳沐說著朝一旁侍立的隆俊雄招手,道:“去給正晏帶來的兵安排個住處,他們應該餓壞了,準備飯菜,和你的人一樣。”
隆俊雄抱拳離去,陳沐這才讓齊正晏坐好,問道:“跟我講講,日本近來都發生了什麼,不必說其他的,葡人在日本傳教做的如何,織田信長和三河諸侯,他們最近可好?”
倒不是陳沐想叫得這麼‘好像很懂’的樣子,織田信長是沒問題,賽驢公實在是不知道三河頭頭現在姓啥,上次聽到他消息時那位從鬆平元康改名叫德川家康,姓和名都改了,這該怎麼叫?
“都不好,葡夷在日本不受信任,隻有商人為得到貨物才願意和他們走近;織田和德川被聯軍打敗,信長去年燒了幾座寺廟,全天下都是他們的敵人,要不了多久就會被殺,人們大多相信武田信玄會取得天下。”齊正晏問道:“主公怎麼問起他們?”
陳沐搖搖頭,起身拍拍身上甲胄道:“不知道德川家康穿一身熊毛上戰場是什麼樣子,先吃飯吧,往後有的是時間敘舊,安心住下。回頭讓人給你拿身甲胄,彆再穿倭甲了。”
當陳沐走出城堡,剛好迎上回來的隆俊雄,他小聲說道:“蓮鬥把倭人情況報回,經曆與正晏說的一般無二,孫指揮那邊派船來說,後續沒有倭寇,應該就是這些人了,他會繼續嚴防死守,這些人怎麼處置?”
“先獨編一部,接著讓蓮鬥接觸他們,摸清情況再說,應該是可用的。”
陳沐說著向馬廄溜達,邊走邊搖頭。
“日本,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