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們的裡則是一千尺,相當於一千步,明製將近三裡。
普利茅斯伯爵撇著嘴沒有說話,現在他知道至少有兩隊正在向普利茅斯集結的部隊遭遇襲擊,其中一支儘數陣亡或失蹤,另外一支部隊剩下一名板甲比他這個伯爵防護還好的騎士。
他身上穿著一套全身板甲,連腋窩前後都有覆蓋甲片來保護弱點,胯下也有巨大的鋼鐵凸起,唯一能看見的甲縫隻有眼睛那一條線,看上去這套鎧甲才是讓他從敵軍襲擊中僥幸存活的原因。
伯爵老爺長出了口氣,疑惑地問道:“通常一名騎士的稅收是不能供養起這樣一副板甲的,閣下?”
騎士老爺摘下頭盔,不好意思地笑道:“我有很多地來養羊,還為貧民發放貸款,投資船隊經商,所以買得起一副格林威治盔甲廠的板甲,如果您有興趣,我們可以聯手一起投資商隊,普利茅斯是很好的港口。”
人們說時代變了,最先感受到時代變了的風潮就是地方上與普通市民、商人最接近的騎士,以及居住在倫敦的貴族們,他們有更多機會參與到這場關於財富的變革之中。
而對於整天沉迷於莊園裡開宴會的貴族,則對時代變革完全沒有感覺。
“好主意!”伯爵的笑容突然頓住,道:“那也得等到普利茅斯被奪回來再說,我並不知道城裡還有一支騎兵,難道敵人的援軍來了?”
就在伯爵試圖派人聯係城中內應的時間裡,又連接收到三支部隊在西邊被殲滅的消息,逃回來的騎兵一樣是同樣口徑:他們在宿營或趕路時突然遭受襲擊與伏擊,敵人遠遠地觀察著他們,他們卻不知道敵人就在附近,緊跟著在必經之路上遭遇騎兵衝擊,轉眼被消滅得乾乾淨淨。
僥幸逃出生天的人都有相同的特點,隻有那些鎧甲最好、速度夠快且足夠膽怯的人才能逃走,一旦他們意誌不夠堅定,沒在第一時間逃跑,就沒機會了。
不論十幾個人的小隊,還是上百人的大隊,結果都一樣。
圍城的主將查爾斯在地圖中繪上多個確實遇襲或好像遇襲的地點,知道時間的就寫上時間,不知時間的就留白,最終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副活躍在西麵各個方位遇襲圖。
“敵人至少有三支部隊在西邊,也可能更多,同一天中二十裡內四支部隊在不同地方遭受襲擊,這些敵人可能是從愛爾蘭趕來的敵軍,自康沃爾郡的紐基登陸,他們後麵或許還有大量步兵。”
聚在圍城營地的貴族們聽到這番言論不禁竊竊私語:愛爾蘭的蠻子怎麼和大明人湊到一起了?
在他們眼中這是人類的兩個極端,過去出現在英格蘭的大明人,彆管是商人還是水手,有些人的膚色因為在海上討生活不是那樣白裡透紅,他們的眼睛有的大有的小,但所有人無一例外都乾淨而體麵,穿著質地上乘的衣料,用著精美的器具且有令人羨慕的生活態度。
愛爾蘭人,那是怎麼東西?對英格蘭人來說,你儘可能把一切肮臟下流的詞彙用在他們身上而不顯得突兀。
伯爵沉沉地歎了口氣:“我們必須調兵阻止他們,有人看見,在明軍騎士衝垮陣形後,提著斧頭的紅毛蠻子衝進營地見人就殺,一旦部隊被殺散,即使是領軍的貴族身穿板甲也擋不住他們……他們看上去沒有俘虜貴族索要贖金的想法,所以大家可以鬆一口氣,你們的錢包沒有問題。”
“但是直到目前我們還沒聽說他們留下活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