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應明出了普利縣城,一連好幾天簡直是在快樂的海洋中興風作浪。
有的部隊,十幾個人稀稀拉拉走了好幾天,被應明發現一個照麵就消滅掉;有點是剛從村子裡出來,攜帶的乾糧、財產全做了貢獻;以至於如今應明在普利茅斯西邊的原野裡處處挖坑,來藏匿他們收獲的寶貝。
其實也不算寶貝,就是些醜不拉幾的板甲、沒鉚合的劣質鎖甲和兵器之類的東西,好一點的戰利品都穿在艾蘭王國士兵身上,差一些的物件就隻能埋了,反正他們也帶不動。
直到一支從康沃爾郡趕來的部隊出現在明軍的視野裡,才終於延緩了應明的快樂旅程,人家五百多人的部隊,騎士、重騎兵、輕騎兵加一起四十多,都快攆上他們存的瓦罐子數目了,根本不敢上去作妖。
可即便打不過,也還是有機會的,應明派人提著望遠鏡遠遠盯著他們,在路上留下各式各樣的痕跡……大隊人馬經過的痕跡已經很明顯了,可不知道為什麼,敵人就是不上鉤。
後來實在沒辦法,才讓王進忠帶他手下那幾個有騎射本事的騎手摸到敵軍駐營地三裡,把敵人的哨兵用弓箭射死了。
就算這樣,他們也還是等到第二天繼續行軍發現陳屍道旁的屍體才終於意識到可能有敵軍。
旋即派出兩名重騎帶輕騎、步兵等二十餘人跟隨蹤跡一路追擊,最終成功迎來砸在頭上的瓦罐子。
經過幾日戰鬥、收獲戰利品,在這支由兩名重騎率領的小隊視角中,他們遇到的敵人是這樣的:一個小山坳裡,三個穿著鎖甲的射手聚在篝火旁吃烤肉,他們的長弓手上弦瞄準,步兵自兩翼包抄,輕重六騎在弓手後勒馬,準備追擊。
那三個奇裝異服的射手遠遠地發現了他們,騎上矮小的戰馬打算逃走,弓手放箭、騎兵追擊。
騎兵沒追出去多遠,林子裡鑽出一群提著斧頭的愛爾蘭大漢,他們拽動地上的繩子,絆倒了他們幾匹馬。
在他們背後,一隊鎧甲華麗的騎兵挺著長矛從另一側出現,衝擊他們的弓手陣線,然後掏出馬背上的火槍,他們的弓手和步兵都沒了。
愛爾蘭人的首領——幾個穿著全身板甲提大斧頭的步兵朝失去戰馬的騎士走了過來,看上去想要和他們一對一地對決,頭盔下的騎士對這一幕露出猙獰笑容,沒有哪個一生習武的人害怕這樣的戰鬥,而且他們往往是勝者,就算愛爾蘭人穿著跟他們一樣的板甲結果也不能改變。
直到愛爾蘭人走進,把大斧頭柱在地上,從後腰摸出一隻瓦罐丟了過來。
英勇的騎士從來不懼怕這種投擲的暗器,他沒有選擇揮舞大劍劈開它,隻是站著不動,等著這個投擲兵器砸在臉上——沒什麼能突破他的鎧甲,不論戰斧、晨星、手槍還是狼牙棒都不能,他有最好的板甲、板甲下麵還特意穿了武裝衣,這種搭配確實會讓他行動不便,但是有效。
那個暗器在他頭上砸開,是的,就像他想的那樣,毫發無傷。
但是怎麼有點兒臭呢?頭盔眼眶上還蒙著渾濁的固液混合物,這個味道有點熟悉。
騎士老爺用力嗅了嗅,嗯……是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