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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利茅斯城北的攻城開始了。
準確來說戰鬥開始時其實隻是打架,自從北洋騎兵進駐城內,哪怕隻有區區百騎,照樣極大地助長了城中商兵的威風。
商賈與水手們需要軍隊來壯膽兒,他們可以自己乾一些大事,但如果有更專業的人才,人們會更放心,王進忠這個衛所相撲教頭就是憑著身份被推舉為忠顯校尉的。
正所謂術業有專攻,就好比雖然說不會開挖掘機的外賣小哥不是個好五殺選手,但人們聽見代練這個詞依然會覺得很厲害。
過去,圍城大營跑出來取水的士兵可以耀武揚威地提著水桶跑到城外水井大大咧咧地取水,那是因為城裡商船水兵避戰,誰都不願提早引來敵軍攻城。
城外的人呢,也膽兒肥,雖然攻城軍械不足,但看著城裡不敢進攻,他們也就覺得自己行了。
現在不一樣,城裡頭有正規軍了呀,而且還是騎兵。
雖然說騎兵守城是個很扯蛋的事,但他們太需要職業士兵來壯膽了,這麵城牆彆看修得挺高其實都是樣子貨——垂直城牆,連護城河都沒有,就一小水渠,守個雞兒城。
其實也不能怪這城牆修的糙,每一樣東西都有它該有的功能,這城牆修建時戰爭還沒火炮的影子,有坡度的城牆更能防禦投石車的進攻,但這普利茅斯乾嘛要防備投石車?
又不是貴族城堡,作為海港城市的北麵城牆,最有可能麵臨的敵人是土匪強盜、農民起義,所以它需要防備的敵人是梯子、雲梯,直上直下的城牆相較而言更難讓梯子搭上去——普通的農民起義可不會有什麼投石機。
彆管城牆坡度,如今守城的水兵爺爺腰杆子挺直了,能再看著你圍城士兵提著個木桶來閒逛?張弓搭箭就飛了過去,一箭不中再來一箭,以發泄自圍城起便晝夜不停削箭杆的惱怒之意。
對麵也聽懂了,丟下木桶撒腿就跑,不一會來了個跨坐馬背的騎士老爺,領著他手底下十幾個拄著長弓的烏合之眾,抬手指著城頭就射。
英格蘭人對普利縣的第一次圍攻就此開始。
城下的長弓攢射,城上的硬弓齊發,雙方你來我往打了起來,城內守軍助戰的也登上城來,城外的圍城部隊也開到城下,征召農夫也沒了拄著草叉看熱鬨的機會,紛紛在騎士與扈從的命令下推動佛朗機炮、投石炮,搬運炮彈與新鑿的圓石,整個大營隨即動了起來。
圍城部隊被分為兩批,普利茅斯伯爵認為他的部隊是被城內明軍引誘攻城,但他已沒有停止這場戰鬥的能力,隻能就地分出千餘部隊向西前進設立防線,阻止他想象中那支已攻陷紐基港的愛爾蘭明軍。
其餘部隊除了已經在城下交戰的,所有人統統在他的率領下跪了下來進行戰前祈禱與鼓舞士氣,各個貴族推選出麾下經曆過戰鬥的老兵組成攻城隊,同西麵潰逃過來的十幾名騎士混編組成攻城隊,準備應付最艱難的戰鬥。
伯爵希望這場仗能順利一點,但他們的佛朗機炮口徑極小難以對城牆造成威脅,最多隻能進攻城上木製塔樓的弓弩手,轟開城牆的重任最後還是要落到營地裡兩架能投擲五十斤巨石的投石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