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才多少軍隊?
在籍新軍一萬六千九百零五,預備役學徒男孩九千二百二十。
彆說就這點兒人,大明京軍三十萬,能讓五千彆國軍隊借道京師?
誰都有冗兵的毛病,大明九邊過去占賦稅收入三成,奧斯曼更奇特。
他們的貨幣叫阿克切,八十四阿克切相當於一杜卡特、金一錢。
去年總收入一億三千四百九十萬阿克切,等於一百六十萬杜卡特,金十六萬兩,而給所有在籍新軍的支出就有四千四百七十九萬阿克切。
奧斯曼整個國家財政收入隻有大明十分之一甚至更少,並不是因為奧斯曼窮,恰恰相反,這玩意賊有錢,隻是高門窮罷了,也就是呆在大炮之門裡的速檀窮。
他們領軍的帕夏出去打四年仗,賣出三千多士兵身份,收的賄賂就能跟奧斯曼一年財政相當。
稅收之於國家,本質上是一門生意,難題在於如何以最少的代價收上最多的稅。
像大明的收稅方法,一些難題是絕對無法避免的。
地方長官有沒有瞞報人口、有沒有瞞報產量、有沒有謊報災情、朝廷下派檢察官員有沒有和地方長官相互結構?
大明除了沒謊報災情,另外仨都有。
中原王朝地方官一直有瞞報人口的舉動,十萬人口之大縣,向朝廷報告本地百姓九千,這事發生太多了。
大明王朝緊鄰漕運的一府之地,一年上繳商稅五兩,這事也多的數不勝數。
但很多官員的出發點並不是把錢貪了,就好像沒有謊報災情的情況一樣,因為這種事一個官員是騙不了人的,要所有官員聯合起來一起才能騙朝廷。
閒著沒事說鬨災,那他肯定不是一個好官兒,為了點官聲賠上政績,沒人願意這麼乾。
但十萬人的縣收一萬人的稅,朝廷的稅是一個價,他在縣裡收的是另一個價,自個兒就給百姓把稅務免了,那百姓說他什麼?縣太爺是好官兒。
大明的土地連在一起,中央王朝權力集中,地方官充其量騙騙人。
奧斯曼不一樣,他土地繞著地中海大半圈,各地全是總督,蘇丹本身就是類似總督的意思。
要是施行像大明一樣的稅法,可能一年連十六萬兩黃金都收不上來。
那是真的就被地方總督塞腰包了。
他們住在君堡的速檀比起皇帝更像個大汗,跟法蘭西國王一個樣。
所謂的新軍,也基本上快變成君堡的包稅人階層,所有事都不是速檀一個人說了算。
根本不會有人同意能讓五千明軍借道君士坦丁堡北上的要求。
努爾巴努在宮廷裡想了又想,最終決定先見一見陳矩,再說戚繼美要求的事。
說實話,但凡能被提出來的要求,都不好辦。
對她而言,召集所有速檀派出使者去跟陳沐開會,也是個不情願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