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格蘭兵的地位最低,英格蘭的貴族看上去和艾蘭兵的地位差不多,艾蘭兵也有自己的貴族,但似乎有因為血統受尊敬也有人因為勇敢受尊敬。
在他們之上的是牧野兵,牧野兵同樣有牧野兵的貴族,而地位最高的是紅帽子和藍帽子。
百麗兒到西敏寺已經有半天了,但她還沒見過傳說中的藍帽子,而紅帽子裡邊這個看上去地位應該很低的廚子劉誌,就能指揮西敏寺裡的任何人。
他讓彆人去乾嘛,彆人就會去乾嘛。
而通常情況下,地位越是尊貴,對食物、生活的要求就越高,過去倫敦的騎士出去作戰不但要帶著奴仆伺候生活起居,有些人甚至會帶著情婦和妓女外出作戰。
但這些地位很高的紅帽子卻並不會那樣,他們並不在乎形象,在地上把自己背上的東西鋪一鋪就能睡、能吃跟彆人一樣的餅,而且沒有繁瑣的禮儀與社交,從來沒有人會像貴族那樣高談闊論,就像一個個知道自己該乾什麼的死物。
就這一聲抱怨還被一旁正在炒甜麵醬的監工劉誌聽見了,扯著嘴角哼出一聲:“沒那麼簡單,最好還要有米飯,如果可以的話再來點醬油和清水。”
實際上在劉誌眼中,米飯或乾糧,再來點醬和水,隻要管飽,就能保證一名戰士的全部戰鬥力。
他們的兵隻要能吃飽,就有橫行天下的本錢。
事實上離開東洋軍府的補給範圍,自登陸艾蘭起,為了讓部隊能吃飽這麼一個簡單的目標,劉誌費了很大力氣。
像西敏寺這樣不用強行攻城,守備薄弱且屯有大量糧草的地方,過去占據的機會少之又少。
沒過多久,東麵風和日麗的天邊傳來轟隆隆的雷聲,百麗兒開始擔心,一邊笨拙地擀餅,一邊在擦臉時把麵粉抹了一額頭,向劉誌詢問:“下雨時你會讓我們躲進教堂麼?”
“下雨?”劉誌看了看天邊的顏色,抱著手臂搖搖頭,道:“沒有雨,那是我們的炮聲,看來你們的將軍沒打算投降。”
如果不是不久前才見過那些巨大的火炮,百麗兒幾乎要認為劉誌是在吹牛了,她見過炮,但從沒聽過能傳那麼遠的炮聲。
半晌沒說話,她才問道:“你們為什麼要在愛爾蘭、在普利茅斯殺人,還進攻倫敦?”
“大明沒在愛爾蘭殺人,艾蘭王是大明藩王,是你們在愛爾蘭殺了幾百年的人;瘟疫來的時候,普利茅斯的貴族把百姓關在城裡受死,我們的曹道長救了他們,因此普州歸附大明,你們的女王卻派了兵。”
劉誌非常認真地問道:“難道你沒看見,艾蘭與普利的士兵,跟我們站在一起?”
“但愛爾蘭是女……”
百麗兒的話還沒說完,就已被劉誌打斷,道:“艾蘭是誰的,該由艾蘭百姓說了算;普利是誰的,也該由普利百姓說了算;倫敦是誰的,也將由倫敦百姓說了算。”
話音剛落,沒等百麗兒想出該說什麼,劉誌便已放下鍋鏟跑向西敏寺門口,百麗兒看見,有一個騎在馬上的藍帽子過來,向劉誌說著什麼。
等劉誌再回來,他顯然失去了繼續談話的欲望,肅容鼓掌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道:“這場仗會持續很久,今天我們要做一千四百張餅子,都開始乾活吧,在黃昏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