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島上林滿爵慘喲。
打了幾場漂亮仗,換著法兒偷襲西班牙搜索隊越發得心應手,他甚至連關島上往南走的三條路都摸清了,後來乾脆在必經之路上埋伏。
西夷雖然發現幾支搜索隊不見蹤影,甚至還有活口逃回去報信,派出的兵力越來越多,但他們終究是不知道林滿爵的大本營就在他們港口正東邊,一直派軍往南找,怎麼都找不到。
搜索隊伍一旦超過五百,林滿爵就藏起來裝鵪鶉,人少了就派人跟著留記號,最喜歡看彆人支鍋點火,打完還能吃碗熱乎的再走。
結果就玩脫了,在第九次伏擊敵軍搜索隊時,下雨了。
台風倒是沒影響到這,但林滿爵登島這會正是雨季,關島的雨不像林滿爵土生土長的三省交界,這邊的雨沒預兆。
嘩——說下就下,誒——說停就停。
就下一會兒,就下他準備動手那一會兒。
一杆杆銃都拿出來了,下雨了,火繩全濕了,銃也不能使了,而且還被敵人發現了。
結果顯而易見,二百多號人被一百來個持冷兵器的美洲戰士追得那叫個慘啊,最慘的是還不敢往翻船營地跑,隻能一路向南竄。
根本沒有交戰,一看銃不能使他的部下就抓瞎了,倒不是所有銃都被淋濕,有的趁火繩沒熄放出一銃,但打過之後也隻能跟著逃。
等林滿爵率部向南撤退三裡,回過神來才覺得不對。
“這雨下得真他娘邪性,我們跑什麼,我們有鎧甲有腰刀,怕他們乾嘛?走走走打回去。”
這會林滿爵再說打回去,士氣突然就上去了,沒彆的原因,雨停了銃擦擦又能使了。
各個營兵從攜行具包裡換上新火繩,掏出火具,火鐮打火石、火星引火絨、火絨點火煤,費好半天勁把火點著,各個插上新火繩,通條裹布弄乾銃管,換上新藥,雄赳赳氣昂昂傳林過道,重走逃時路。
後來的日子裡,林滿爵便不停地以遊擊戰術在叢林中與西夷往來周旋,神出鬼沒地讓人摸不清他到底有多少人,隻能猜測其兵力不滿千人,可究竟在哪誰都說不清。
接連不斷的襲擊令島上美洲戰士感到恐慌,言語、信仰不同讓他們的憂慮無法向率領他們的西班牙軍官良好溝通,這種恐慌在軍隊中蔓延,直至席卷整支軍隊。
西班牙上層軍官則是憤怒,發生在島嶼南部的襲擊一樣令他們的戰士恐懼,那些派出的搜索隊成員屍首在派出數日後被人發現,赤條條甚至連貼身襯衣都被扒走,一些人甚至在被殺死後還被敵人取走殺死他們的彈丸。
在交付新西班牙少校門多薩的文件中清楚地寫明了這支神出鬼沒敵人在戰鬥結束後乾淨利落的手段,每具屍首在致命的火槍傷與矛刺之外,至少還有三處傷口。
捅進心口的長矛、切開脖子的匕首以及缺少的耳朵。
大多戰鬥,沒有活口,即使僥幸有人逃回,也沒有看清敵軍的模樣,更不知道敵軍兵力部署,隻知道火槍齊放接連不斷,等到敵軍從林間出來,戰場已經沒有活口了。
密集的火槍讓西班牙軍官團對明軍登島兵力產生誤判,在西班牙軍陣中,十一至十六名戰士有三個火槍手,尤其是這種多方向、短時間快速戰鬥,門多薩與他的首席教士甚至認為敵人可能在一千至三千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