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晉身為百戶,前些時候被授予昭信校尉的散階,聞言拍著胸甲笑道:“包在我身上,你們這製糖越多,給軍府交上的賦稅就越多,這也是我的功勳,一會我走的時候就給你們調來。”
“校尉在王村駐紮?何不到三岔口,這莊子空著一時半會我們還騰不出手設堡,不過將來總是會駐堡壘的。”
徐晉被逗笑了:“駐哪門子紮?你們十個村子各分我十一名旗軍,我身邊隻剩一個馬弁,哪還有什麼駐紮。”
“王村位置在十個村子正中,你們這是右翼,我倒是想在這,可左邊的村子有急情找我找不到會耽誤軍機。”
“對了,說到人手,你們這的土民百姓給我尋尋,生得高大健碩頭腦機靈的,回頭我募做家丁。”
丁海自是滿口應下,心下裡記住百戶吩咐的事,這才帶著點八卦問道:“那王村,一村人都姓王?”
“那倒不是,跟你這一樣,兩個村子合一起,全是年輕後生,來頭了得。族裡長輩五服裡掰開算算,一百多戶全都有在清遠做旗軍的親戚,倆村一個張家堡、一個王家溝,清遠那個地方,都是大帥舊部。”
這話讓徐晉說得像陳沐以前是清遠衛指揮使似的,就聽他道:“張家堡副尉是廣東的指揮僉事張永壽拐著彎的遠親;王家溝副尉的父親過去在清遠是個總旗,前些年過世了,聽說在世的時候借過陳帥一杆銃,兩邊過來都是想走付將軍的門路,在這邊謀個好營生。”
丁海咽咽口水,兩眼發指地頓了頓才艱難地問道:“弄到邊境上來,就是好營生?”
怎麼感覺他們這跑關係,還不如沒跑呢?
人家平頭老百姓可都在後邊呆著呢,安心種地便是。
“你覺得這不好?西邊都是荒地,隻有靠近墨西哥城的地方才有種植園及各式作坊,原主都被以前在這駐紮的遊擊軍擠兌走了,過來就能賺銀子,西國與本地百姓三代人的經略,你們就唾手可得了,還想如何?”
徐晉既有感慨又有痛快地說道:“你以為他們找了付將軍或走大帥的門路,在這就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了?”
“出海就能發財,南洋軍府讓大明海商沒有被劫掠的風險,但依然要冒被淹死的風險;到這來隨種隨收的土地唾手可得,但一樣要冒戰亂的風險。”
“大帥一直在給大明百姓創造好的條件,路子探出來指明了,隻要跟著走就是乘風而起一場富貴,但南北二洋隻有一個道理——自食其力。”
“他們找付將軍找邵帥都一樣,當今天下大勢,但凡勤勞進取,隻要順著軍府指明的方向走、活下來,求什麼就得什麼。”
徐晉雙臂環胸,手指向丁海,神情既有驕傲也有鼓勵,重重道:“這是最好的年景,彆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