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撒謊,或許可以將問題暫時隱藏,然而這卻仿佛是埋入定時炸彈一般,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會被引爆,然後引發更大的問題。
在這種情況下,實話實說,更能獲得對方的信任。
“安東尼為阿爾瓦的行為提供了幫助,也沒來得及阻止阿爾瓦的進一步實驗。”奈瑟將自己對於長生藥的研究緩緩說了出來。
“原來是這樣麼?”莫娜臉如寒霜,她看向奈瑟,頓了頓開口說道:“或許這麼說不太好,但是阿爾瓦包括你老師安東尼,都將會是羅尼家永遠的敵人。”
“奈瑟你……”
每個人都是多麵性的,對於不同的人,他展現的麵孔也不儘相同。
因此我們對於一些人,都會有著刻板的印象,因為我們看到的都隻是他展現給我們的一麵。
表麵上是一個淩晨四點還能給你發晚安的人,誰知道他背地裡是不是還在進行多人運動。
安東尼對於奈瑟來說,是一個溫柔到極點,合格而又偉大的老師。
但是對於莫娜來說,安東尼都是她的敵人,他們確實對羅尼家造成了不可挽回的傷害。
“實際上我不需要站隊。”奈瑟搖了搖頭。
“在我離開羅亞那天,安東尼老師便選擇了自殺。”奈瑟說道:“至於阿爾瓦……”
“如果我再一次出現在他麵前,他恐怕會毫不留情的殺了我,而我和他其實也沒什麼情誼。”
阿爾瓦說實話,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奈瑟的事情,隻是兩人似乎天生便相性不足,再加上安東尼的事情。
阿爾瓦會認為是奈瑟的原因,才會導致安東尼死亡,而奈瑟也認為是阿爾瓦牽連了安東尼,才會讓安東尼有著這樣慘淡的結局。
他們之間的矛盾基本上不存在調和的可能性。
“我和他必定會是敵人,無論從安東尼老師的角度,還是從自身血脈的角度。”奈瑟的話語,令莫娜略微鬆了口氣。
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堅持,但是當各自堅持衝突的時候,便是痛苦的開端,接下來無論是產生矛盾,引發戰鬥,又或者兩者糾結其中,關係也越發的疏離。
現在這種情況,反而是最好的結果,他們有著共同的敵人阿爾瓦,至於安東尼,就不要過多的討論了。
“因此我懷疑,你父親並不是身體撐不住了,而是因為已經轉化為罪之集合體的‘羅尼伯爵’在前段時間泄露了氣息出來。”
“如果是的話,我說不定能夠幫上一些忙。”
“跟我上樓吧。”莫娜說完,帶著奈瑟先樓上走去。
木質的樓梯將腳步聲放大,通過二樓的走廊,奈瑟和莫娜來到了城堡的後方,然後進入了一個獨棟的小樓。
奈瑟和莫娜才踏入小樓,便隱約聽到了一個聲音。
那個聲音在傳唱著某種無序而又瘋狂的歌聲。
“當血的記憶浮現,暗色指控了我,哈默自殺在我的麵前。”
“風如同火焰,灼燒我的每一顆牙齒,烏鴉將其啄食,吐出了凝固的鮮血。”
“他們都在注視著這一切,高懸的浮空城上,異類們互相蠶食,期盼通過血色之路,來將自我埋葬。”
“啊啊啊啊啊,倒掛著的身體上有著十萬把利刃,落在身前的冠冕,無人能夠佩戴。”
“罪惡籠罩的高塔,先祖呼喚著我,蠶食著我的一切,後代們的血,將再無幸免。”
那些歌聲淒厲而又驚恐,仿佛有著某種力量蘊含在其中,能夠令人聽著聽著,思維便陷入了停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