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知淵目光晦澀難懂,顧瓷心裡一動,“小時候我們玩過家家,你扮演賽車手,我扮演醫生,我們都走在自己夢想的路上。”
所以,陸知淵,彆有壓力,也彆有負擔。
“你真的喜歡嗎?”陸知淵說,“你明明喜歡音樂。”
“人的喜好會改變,我喜歡音樂,我也喜歡醫學。”顧瓷是一個骨子裡特彆執著的人,她決定的事情,很難轉圜,“等課程表安排下來,如果不衝突,我再選音樂係雙修。”
幾天後,顧瓷收到了A大醫學院的錄取通知書,她也買了醫學臨床醫學的書籍在自學。夜裡依然彈奏幾個小時的小提琴,讓三爺睡個好覺。
周津津拿到通知書後,周家也知曉,周家舉辦了一場升學宴,周津津回去應酬。顧文良兩個女兒都考上A大,自然的辦宴席,顧瓷是高考狀元,他麵上有光,可升學宴,顧瓷無視了他,並未回顧家,顧文良打了數次電話,顧瓷覺得煩,把他拉黑了。
蔣君臨也舉辦一場宴席,一是慶祝她考上A大,二是正式宣布她的身份,告訴所有人,蔣君臨在背後為她撐腰。
宴會上,圈內名媛和夫人們也在討論顧瓷。
“你看蔣老太太的臉色,這麼大喜事也不見笑臉,她是一點都不待見顧瓷。”
“你和顧瓷同校,她真的如傳聞一樣驕縱嗎?”
“媽,我們又不同班,也沒交集,倒是經常看她打群架。”
“天啊,打群架,這麼凶,小太妹嗎?”
“脾氣……不太好。”一名穿著草綠色長裙的名媛說,“初中同班三年,我沒見她笑過,除了周津津,也不搭理彆人。”
“打群架,又凶,又獨……”一名富夫人感慨,“蔣明月優雅高貴,怕是一分沒遺傳給女兒,怪不得老太太不待見她。”
顧瓷挽著蔣君臨的臂彎出場時,驚豔全場,她穿著龍鳳樓的玫瑰刺繡旗袍,白底紅繡,耳戴珍珠,頭發全盤起來,露出修長而優美的天鵝頸,氣質高貴,清豔絕塵,像是一朵含霜玫瑰。
“這就是你們說的小太妹?”
“不信謠,不傳謠,古人誠不欺我。”
“女人不能太漂亮,一看就不是居家過日子的。”貴婦人搖搖頭,“還是顧楚韻這種溫婉的姑娘討人喜歡。”
華蘭銀行相熟的,蔣家的至親們,都上來和顧瓷打招呼,蔣君臨保駕護航似的在旁一一介紹,顧瓷也一一記住。
她嘴不甜,氣質也冷,臉上大寫的我不好惹,至親們倒是覺得還好,畢竟從小蔣君臨長大的,誰不說一句果然是兄妹。
合作世家們,不管背後怎麼說,當麵總是笑臉迎人,誇讚不斷。
蔣老太爺眼含熱淚,看到外孫女亭亭玉立,心中感慨,“明月若在世,一定很開心。”
蔣老太太近日被老公,兒子和孫子輪番上陣,態度早就和緩,心裡卻記得顧瓷在周家時對她的惡劣態度,拉不下臉來。
老太爺說,“呂曼虧待她,她對楚韻心裡有怨很正常,你是長輩,難不成還和小輩計較。”
“她是晚輩,還和長輩嗆聲,一點禮數都沒有。”
老太爺笑說,“像君臨嘛。”
老太太一哽,竟說不出話來,她這輩子除了中年喪女,過得一帆風順,老公疼愛,兒子孝順,幾乎都捧著她,哄著她,偏偏生了一個從小冷厲嚴肅的孫子,她不怕老公,更不怕兒子,偏偏怕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