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養病,是我們叨擾了。”陳良友慈眉善目,他的長相比起陳良東要顯得普通得多,可看起來比陳良東又年輕一點十來歲,說他是陳良東的弟弟大有人信。
畢竟陳良東很操勞。
陳揚二十八歲上下,還很年輕,卻很有能力,是陳家這一代的頂梁柱,“三爺,這些都是野生海參,比較難得,正好你在養身體,可以多用一些,若是想要再吃,我們再尋來。”
黎江暗忖,嘖,我們三爺要吃什麼山珍海味沒有,要你們尋來,誰知道有沒有毒呢?
陸知淵輕笑,淡定且從容,“好呀。”
陳揚一怔,他就是客氣一下沒想到陸知淵竟都不知道什麼是客氣,陳良友想起送到陳家門口命懸一線的人,心中略不舒服,陸知淵做事和蔣君臨真是如出一轍。
“三爺,今天有人丟了一個人在我家門口……”陳良友笑了笑,“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很明顯,是我做的。”陸知淵雖麵無血色,氣勢卻一點都不減。
“三爺是何意?”陳良友蹙眉。
陸知淵淡淡說,“我昨夜出了車禍,命懸一線,逃出山穀後,又被追殺,正好抓了活口,這人供出是你在背後指使。”
“這是胡亂攀扯,我和三爺合作一向親密無間,為何要做這些事傷了情分?”
陳良友和陸知淵合作,已有兩年,一開始就占據了上風,因為他掌握了資源,人脈,陸知淵的重心一向都在歐美,想要在國內打開市場就必須要有人脈,哪怕他是陸氏財閥的繼承人,沒有他們的人脈也寸步難行。陸知淵當時的選擇就是陳良友和張家。
張家和蔣家是世交,並不是陸知淵排除的理由,張老比陳良友要難攻略,且剛正不阿,雖有私心,會護著家族榮耀,很多事卻不會縱容。
錢和權都不缺,陳良友就不一樣,他缺龐大的資源,去維持他的人脈,正好陸知淵能提供,兩人是一拍即合。
陳良友一開始對陸知淵並無敬意,一來陸知淵過於年幼,三年前剛成年,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比他兒子還年輕,在他眼底豈不是任由宰割。二來,他身份地位擺在這裡,隻有陸知淵遷就他,討好他,他們的身份不對等,他們的交易就不可能對等,地位的懸殊造成了陳良友優越感特彆強,這是難以避免的。
然而,合作兩年後,他也摸清楚陸知淵的脾性,他要得到的,就一定會得到,且等價交換,你想要在他身上占便宜,幾乎不可能。
二,這人真是傲慢,且不遜,對他的權勢,地位從不仰望,也不攀附,他冷靜到了極致,一板一眼地準循著交易規則,他數次想要得寸進尺都被陸知淵駁回。
本以為占據了上風的交易,他竟落下風,所以他就不敢再輕視陸知淵。
“我也好奇,陳老為什麼要這麼做,傷了情分?”陸知淵看向他,“我們一向合作很好,就因為元宵節談得不愉快,就痛下殺手,我也沒想到,所以這人供出你後,我去查了他的賬目,近一個禮拜內,他多了一筆三十萬的轉賬,轉賬者來自一家個獨公司,這家公司法人看著和你沒有一點關係,可我又查了這家公司的轉賬記錄,發現好幾筆有問題的轉賬,收款人都是你常用的一隊雇傭兵。”
陳揚臉色極其難看,陸知淵態度溫和地擺證據,講道理,陳揚卻覺得陸知淵氣定神閒格外討厭,他和陳家做生意,是陳家看得起他們,陳家的身份地位和陸家有天壤之彆,民不和官鬥,沒有陳家護航,陸知淵的環球中心也好,黑鷹在亞洲的市場也好,哪有這麼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