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瓷是醫生,也有自己的判斷。
夜幕降臨,馬車上風平浪靜,一直藏著暗處的黑鷹特工們幽靈似的出現在馬場周圍,布滿了警戒,那群雇傭兵的車被驅逐到一公裡外。
這群雇傭兵是想要探聽情況的,可惜剛摸到馬場邊緣就被抓到丟出來,對陸知淵和顧子遇的情況也不清楚,黎江冷著臉說,“三爺對你們客客氣氣的,是因為你們是聽命行事的戰士,彼此都有分寸感,可你們若再越界,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女雇傭兵說,“黎江,我們就是想知道三爺的情況,沒有惡意。”
“三爺好得很!”
“可你們把特工都調過來了,真的沒事嗎?”
“三爺若有事,我們已送去醫院,況且有什麼傷,有點腦震蕩而已,休息兩天就好。”黎江冷笑問,“難不成三爺是明星,你們是狗仔,我還要放你們進去拍個照片證明嗎?”
“如果可以的話……”
“滾!”黎江冷酷無情地把人驅逐了。
黎江也不想大動乾戈,可三爺昏迷不醒的消息,絕對不能外傳,不要說這群雇傭兵心動,研究所的人都心動,何況顧子遇也昏迷了。
調來隊伍衛護,一定會引來彆人懷疑。
這是下下策,可他也沒有辦法。
陸知淵站在熟悉的門牌前,略一蹙眉,這地方太熟悉了,是他和顧瓷結婚定居後的家,建在半山腰上,黎江負責警戒,常年都帶著一支近衛隊。
他回到上一世了?
門口種了一顆楓樹,這是冬天,楓葉像是染了血,紅得過分豔麗,門口一個人都沒有,精致小巧的戶外庭院枯枝落葉,殘敗不堪。
陸知淵慍怒,黎江呢?
他去哪兒了?
為什麼沒守著院子!
陸知淵推門進去,小彆墅是白牆紅瓦,在半山腰特彆的顯眼,彆致,是中式古風的彆墅庭院,陸知淵已把所有的事情交給季珹,他專心陪著顧瓷在休養,他知道自己要死時,給黎江留了一大筆現金,這筆現金也足夠讓顧瓷和子遇母子衣食無憂。
陸知淵眯起眼睛,看著落敗的庭院,黎江不會攜款私逃吧?
庭院靜悄悄的,陸知淵想去找顧瓷,倏然看到一個可愛的孩童跑出來,拿著一個小風車在玩,小寶貝隻有兩歲的模樣,比一般的孩子要瘦,長得和一個洋娃娃似的,陸知淵一眼就認出來,這是兩歲時的顧子遇。
小顧子遇拿著小風車自娛自樂,不慎跌倒,膝蓋磕在地板上,他哇一聲就哭出來,陸知淵心疼壞了,慌忙去扶,卻發現他碰不到顧子遇。
這是一個平行空間。
顧子遇嗷嗷大哭,膝蓋破皮,出了血,眼淚大顆大顆地往下掉,嘴裡喊著媽媽,卻庭院裡卻靜悄悄的,也沒有一個人來哄孩子。
陸知淵暴躁,“黎江呢?”
庭院這麼大,還是中式庭院,兩歲大的孩子懂什麼,不小心掉到水裡淹死都沒人知道,陸知淵出奇的憤怒,兩歲的小子遇哭得撕心裂肺的,喊媽媽都喊到嗓子啞了,可仍是一個人都沒有。
他哭累了,委屈地抽泣著,抱著自己的小胖腿舔了膝蓋上的傷口,一邊哭唧唧一邊自己安慰,“不疼,不疼,痛痛飛飛,子遇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