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這是道歉嗎?”顧子遇姿態很高,“那我勉強接受吧。”
“多謝寶寶寬宏大量,哥哥努力幫你搞到手。”
顧子遇哼了聲。
季珹輕笑說,“三爺,你惹子遇了,怎麼不去哄一哄。”
“你不是哄好了嗎?”陸知淵在旁聽得牙疼,這兩人也不知道是惡心誰,交情可真是好啊,季珹說,“三爺,你就是嫉妒。”
陸知淵不和他們一般見識。
他們約盛願在環球的餐廳,黑鷹有一個專門的待客包廂,盛願來得比他們還要早,陸知淵帶季珹下來,中途接了顧瓷的電話,蹙眉對季珹說,“你應酬他吧,我要去一趟醫院。”
“啊?”季珹苦惱,“那目標是什麼?總要給我一個目標吧?”
“聯絡一下感情。”
季珹不可思議,“三爺,你真是在出賣我的美色呢?”
“人家對你沒興趣,走了!”陸知淵也挺放心季珹和盛願相處的,尋了一個借口去醫院找顧瓷,季珹也挺無奈的。
“三爺臨時有事,真對不住了。”季珹和盛願道歉。
盛願是衝著季珹來的,並不是陸知淵,陸知淵不在,他覺得還方便些,“沒關係,有季先生在就挺好。”
這話實在太有歧義,季珹卻又不能想多了,他把菜單給盛願,讓他點餐,兩人點了七八個菜,盛願輕笑問,“季先生是哪裡人?”
“A市本地人。”季珹隨口胡扯,“這是本地菜,做得特彆地道,您多嘗一嘗。”
“你是獨生子嗎?”盛願問。
季珹感覺這人和調查戶口似的,他輕聲說,“我自幼父母雙亡,是孤兒。”
“抱歉,我不是有意勾起你的傷心事。”盛願麵露愧色。
“沒關係。”季珹輕笑說,“盛先生這一次回國演出,還待多久?”
盛願輕聲說,“除了演出,還有一些私人行程,可能要留一段時間,A市變化真大,和我記憶中很不一樣。”
“這二十年發展很快,日新月異,您有時間可以多走走,多看看,如果有什麼困難,我們黑鷹都會為你提供幫助。”季珹也說著場麵話,並不覺得尷尬。
陸知淵說過盛願和他長得很像,導致季珹忍不住多看他幾眼,沒覺得哪裡像啊。
“季先生,請恕我冒昧,你……你……你還有親屬在世嗎?”
季珹心中一動,輕笑問,“盛先生,我們第一次見,你卻對我的事格外好奇,問了年齡,又問親屬,你……到底想問什麼?”
“實在抱歉,是我唐突了。”盛願眼眸微紅,“你長得太像一個人了。”
季珹詫異之餘,回過神來,想到陸知淵一係列突兀的舉動,季珹的心跳突然加速,他深呼吸,壓住心中的驚訝,“像誰?”
盛願拿出了一張照片放在桌上,遞給了過來,季珹好奇地拿過照片,那是一張老照片,男人風華正茂,笑容溫柔,臉頰也有一對小梨渦,發型都和他有些相似,雖不是十成十的像,可輪廓,眼睛,梨渦都像極了,季珹聲音很輕地問,“他是誰?”
“他叫盛瀾,是我哥哥。”
“是挺像的。”季珹心如擂鼓,把照片還給盛願,“人有相似,這很正常,我還見過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們之間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甚至在不同的城市生活。”
這倒是實話!
都是一雙眼睛,一個鼻子,一個嘴巴,長得相似也很正常。
盛願見季珹反應冷淡,心裡有些失落。
季珹卻已意識到什麼,三爺是知道了什麼,所以突然帶他去看音樂會嗎?還特意提醒他,他和盛願長得很像,季珹問,“那你哥哥呢?”
“我哥哥和嫂嫂二十多年前已經過世了。”
季珹心裡一沉,“節哀。”
“季先生,我可以說一說他們的故事嗎?”盛願問。
季珹點了頭,無意識地端著一杯茶,放在手心裡,溫熱的茶杯強硬地支撐著他的心神,盛願說,“我哥從小非常優秀,小提琴,大提琴都拉得特彆好,人人都說我是盛家天賦最好的孩子,其實不是,我哥才是。隻可惜,天妒英才,他不小心傷了手,從此沒辦法再演奏,可他從未放棄過音樂,後來成了最好的作曲家,他和嫂子一見鐘情,婚後琴瑟和鳴,是一對人人稱羨的神仙眷戀。在他二十八歲那一年,他和嫂子在洛杉磯演出,卷入一樁案件裡,無辜被害。一起遇害的,還有我年僅兩歲半的侄子,我驟然見到你,就想起了哥哥和侄子,我的侄子很可愛,笑起來也有一對小梨渦,如果他還活著,今年也該是二十七歲了。”
“他們……是在洛杉磯出事的?”
“是的!”
季珹臉上很平靜,心底卻是驚濤駭浪,洛杉磯啊,真巧啊,季珹對小時候的記憶已經很模糊了,畢竟孩子的記憶有限,太小的記憶真的記不清楚,在他記事起,他就在街上和狗搶東西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