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還挺無辜的。”
“本來就很無辜。”秦晚小聲說。
“酒吧裡那麼多人,你找誰不好,偏偏找他?”
陳良東,“?”
當著老父親的麵,這麼說不合適吧,雖然是實話。
秦晚硬著頭皮,“殺熟咯。”
眾人,“……”
諾斯快被她氣出高血壓來,警告地看她一眼,“好好說話。”
“反正隨便你們教訓,時間又不能倒流,我道歉,我認錯,彆這麼凶啊。”秦晚說不心虛,那絕對是假的,是她明知道雙方敵對,還出現這種糾纏,就是她的過錯,這沒得辯解,她也不知道為什麼當時上頭,“我發誓,我以後滴酒不沾,那不是一個好東西。”
陳良東說,“小櫻桃這事已經發生,想一想怎麼解決吧,你怎麼想?”
蔣君臨深呼吸,問秦晚,“你打算怎麼辦?”
秦晚本可以篤定地給一條路,又怕中途變卦,自己轉彎,父母一夜沒睡,她又何嘗不是一夜沒睡,她也深思熟慮過,“孩子是意外,可我不後悔,反正他都來了。我和容黎……暫時也沒什麼山盟海誓,他也願意和我一起撫養孩子。我想過了,孩子生下後,我們可以一起撫養,他有探視權,我有撫養權,我和他可以減少接觸,婚假不相乾,但是……這是我今天的想法。這要哪一天變卦,我說不準……彆瞪我,彆瞪我,未來的事情誰說得準,萬一某個節點我變卦了,愛上他,那也說不準。”
秦晚越說聲音越小,真縮成一團了。
“秦晚,你必須要做決定。”蔣君臨冷著聲音,不給她留後路,“極道的行動組已做好轉移的準備,為了給他們適應時間,年後極道海外行動,都是國安來指揮和調度,他們也有心理準備要和國安合並,多少人都盯著這件事,一點差錯都不能出。如果你哪天要和容黎在一起,你爸就要從國安退下來,或者極道的海外組轉交給彆人,沒有第三條路,你不可能想和容黎在一起,還要保持現狀。”
這就是局勢,他必須要知道秦晚的決定,才能想對策,做出一個兩全其美的方案。
“我知道。”秦晚心裡難受,她也知道這孩子給他們的生活都帶來了變數,陳良東還不算大,且多半不會按照法定退休年齡退休,到了七十歲多半還能在任,這麼早退下來就太不公平,許多計劃都沒辦法實施,顧子遇還需要陳良東來托底。
他們是一個陣營,你強一分,彆人弱一分,你弱一分,彆人就強一分,家族的榮光和路,需要一代又一代的人殫精竭慮地經營,不能圖一時痛快。
在曆史的長河裡,多少家族就因一步棋走錯,漸漸脫離權力中心,比比皆是,穆家都曾因一步棋走錯,沒落了快二十年,若不是後代出色,根本爬不起來。
秦晚明白她肩上負擔的,不是一個人的榮辱興衰。
極道轉交給彆人,不說蔣君臨不放心,她也不放心,若不然,為什麼蔣君臨要冒著風險,仍是交給國安,他並非想拽著權力不放。
“你們給我一條路吧,我聽你們的。”秦晚低下頭,既然自己拿不定主意,那就他們來做決定吧。
人生在世,怎麼能事事如意?
遺憾才是人生的主旋律。
蔣君臨蹙眉,“胡鬨,這是你的人生,我們怎麼能給你做決定?我隻能知道你的決定,才能做妥善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