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酥秋以前上學,一下課便把書包往犄角旮旯扔,高興時還會動幾筆作業。若是犯起懶,索性全推給任黎。
反正她家女朋友全能的。
叫陸酥秋認真學習?怕是得瞧瞧明日的太陽是從哪邊升起的。
陸酥秋的嘴角垮著:“我不想補習,能不能……”她瞥見任黎繃著的臉,推脫的話不禁改口,“能不能少補點,稍微湊合一下。”
任黎的下頜線條這才緩和,似是對陸酥秋略顯誠懇的態度滿意了些許,“行,依你。”
這算哪門子依她?
她明明想要的是不補習。
陸酥秋碎碎念地在心底埋怨。
等她把任務做完,讓任黎嘗嘗被她報複的滋味。
……
關於陸酥秋與任黎的事兒,在二班算是告一段落了。
可這不代表學生們不會繼續談論陸酥秋,在顏即正義的學生的世界觀裡,漂亮妖嬈的女學生是永遠不缺關注點的。
更何況,在被詢問及有沒有男朋友時,陸酥秋給出的是一個迷人的微笑,以及堅定的否認。
無疑,讓整個二班都振奮了。
究竟誰能追到這個漂亮轉學生,又成了二班新的討論話題。
陸酥秋回到教室時,她原本空空如也的課桌,已經被塞著各式各樣的巧克力,還有幾封精心準備的表白信。
前桌瞅見,止不住地驚歎:“臥槽,已經有人追你了,這動作也太快了吧?”
陸酥秋才來幾天?大概一個星期都未滿吧。
陸酥秋從小就眾星捧月。被人讚歎、羨慕,亦或者是表白,都是她司空見慣的事。
她在人群中從來不會缺乏關注,生來便熠熠生輝。
陸酥秋被表白的次數多,拒絕得更多。故而對此事倒是不甚在意。
隻是沒想到,她居然比想象中更受歡迎。
最後一節課是英語課,任黎抱著一遝英語試卷,從辦公室帶到教室。
二班願意好好學習的人不多,願意做事的班委更是少之又少。這也導致了任黎一天中,將有大半時間要耗費在班級上。
不過自陸酥秋和她同桌之後,任黎也“不務正業”起來。
她從為班級而忙碌,變成圍著陸酥秋一人而忙碌。
任黎的英語試卷還未發,視線便先一步注意到陸酥秋桌上的信。
信封被裝飾得精巧惹眼,落在任黎眸底,卻是怎麼看怎麼不順心。
見陸酥秋似乎還有拆信的意思,任黎的臉色越發沉鬱,手中的試卷被她不管不顧的扔至講台,繼而疾步走回座位。
陸酥秋把信一數,不多不少正好五封。
待陸酥秋再抬頭時,任黎已經沉默的站到陸酥秋麵前。
陸酥秋笑吟吟的不正經道:“班長找我有什麼事嗎?”
“都給我。”任黎攤出手,理由也說得義正言辭,“高三禁止早戀。”
陸酥秋哪裡不了解任黎這種醋罐,一個詞來形容:虛偽。
抿著水潤的紅唇,陸酥秋貼近任黎,輕聲細語的刻意的撩撥:“我如果想和班長早戀,也不可以嗎?”
任黎的桃花眼微眯,似笑非笑,不明的情緒在眼眸深處湧動。
任黎的聲音陡然寒得像冰碴,“小騙子。”
任黎又豈會不知陸酥秋的劣性,能把人騙得如癡如醉,而無法自拔。多少句“喜歡”與“愛”,經過陸酥秋之口,都成為摻了劇毒的蜜。
任黎清楚,卻依舊被她騙得死心塌地,心甘情願。
陸酥秋笑而不語,對任黎的話不可置否。
是啊,她就隻是一個玩弄人心的騙子。把真心騙到手,她也就跑了。那又如何呢?她便是有那樣的本事。
任黎是有底線的,觸及到底線,陸酥秋的補習或許就不會太好過了。
陸酥秋深知這一點,調戲完任黎,終是把那五封表白信老實交給任黎了。
任黎當著陸酥秋的麵就把信給毫不留情的撕了。
陸酥秋:……
前女人醋勁真大,酸得她都受不了。
任黎漆黑的眼眸又掃向陸酥秋抽屜裡的巧克力,“扔了。”
陸酥秋不樂意了:“為什麼,我想留著吃……”
任黎的唇角幾乎抿成一條直線,似是極其不喜。
陸酥秋這時候怕是吃軟不吃硬,任黎思及此,緊蹙的眉稍加舒展開,儘量的放柔語氣:“乖,扔了。”
陸酥秋硬著頭皮,終是勉強答應任黎。
她把一抽屜巧克力都扔入了垃圾桶。清理結束,任黎總算合意,又繼續去做她的正事。
前桌瞠目咋舌,目送一大堆昂貴的的巧克力被無情地扔至垃圾桶。
他可沒見過班長管得這麼寬的時候,班上就算有情侶,任黎也都不聞不問的全當沒看見。
前桌依稀有一個直覺:依他看,怕是誰也沒能有機會追到轉學生了。
*
放學鈴敲響的那一刻,教室裡按耐不住的學生頓時拎起書包,爭先恐後地擠出教室。
教室裡的人少了大半,頓時尤為空曠。
陸酥秋隻能目送有說有笑的學生離開,她心癢癢的,也想偷溜走,卻無奈身旁還有任黎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