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槿氣得臉上肌肉都在顫抖:“就讓你拉個小提琴,就要你命了啊?滾滾滾,跟你爸滾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覃槿下了逐客令,夏且安自然笑逐顏開,讓夏桑去房間裡收拾了一些洗漱用品和貼身衣物,然後背著她的書包,帶著她下樓,坐上了轎車。
夏桑打開車窗,朝著自己家的方向望過去,她看到覃槿在陽台上望著她。
她對媽媽的感情…其實很複雜。
一方麵,她同情她婚姻的失敗和她作為女人的寂寞;但另一方麵,她是真的受不了覃槿對她的嚴苛到變態的要求。
仿佛她把經營婚姻的全部失敗,都轉化到了對她教育成功的極度渴望上。
夏桑快要窒息了。
夏且安開著車,很快使出了三環,一直向南開,來到了南溪環湖生態區。
夏桑知道,這一帶是南溪市的富人彆墅群,有很大的生態湖區,有錢人的彆墅都在湖邊。
以前她和段時音她們周末來這裡野餐,看到這裡的彆墅家家戶戶都有遊艇,周末就會駕著遊艇在湖麵上兜風,彆提多拉風了。
夏桑看到轎車駛入了湖區內部道路,驚訝地問:“爸!你的新家在生態湖區啊?”
“是啊。”夏且安放慢了速度,按下車窗,讓夏桑欣賞窗外美景:“你喜歡這裡嗎?”
“以前我和朋友來這裡野餐,還讓這裡的保安趕走了。我隻是覺得這裡…很有錢的人才會住這裡。”
夏且安笑了:“桑桑,你也是富二代啊。”
“我不是,以後你和孫阿姨的小孩才是。”
她隻是一個家庭破碎、過的很不開心的小孩。
夏且安柔聲說道:“桑桑,我和孫阿姨多半不會再要小孩了,所以你不用怕,爸爸隻有你一個。”
“為什麼啊?”
“你之前接觸過孫阿姨,也知道她的性格,她是一個很自由的人,爸爸也是因為這個才喜歡她的。”
夏桑想到那次和孫沁然的接觸,有些訕訕的:“她有沒有跟你講我的壞話?”
“那天的事,我都聽公司的助理們說過了,她有錯,你也有不對的地方,等會兒見了麵,你們不要再吵架了,知道嗎?”
夏桑悻悻地應了下來。
雖然她不喜歡孫沁然,但她更不喜歡吵架。這些年,聽爸媽吵架已經聽夠了。
“我不會和她發生戰爭的,隻要她彆來惹我。”
夏且安透過後視鏡寵溺地看著她:“你這小脾氣,跟誰學的,以前沒這麼大的脾氣。”
“哼。”
夏桑也察覺自己近段時間脾氣變大了,不再像以前那樣默默忍耐了。
大概…可能…是因為某人的出現,給了她很大的安全感。
“對了,等會兒家裡還有一些彆的客人。所以大方些,禮貌一些,知道嗎?”
“是什麼客人啊?孫阿姨那邊的家人嗎?”
“也不是,算是爸爸的生意夥伴吧。”
“生意夥伴?可今天是過年啊?”
“因為住的近,是鄰居,索性就一起過年了。”
“哦。”
夏桑乖巧地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夏且安將轎車駛入了小彆墅車庫裡,她環顧打量著這棟湖畔彆墅,好奇地問:“爸,你家有遊艇嗎?”
“什麼你家。”夏且安糾正稱呼道:“這也是你的家啊!”
“就…有遊艇嗎?”
“買這裡的房子會送遊艇,不過平時沒人玩,放物業的倉庫裡。你想玩,或者相約朋友來聚會,可以提前跟爸爸說,爸爸讓物業安排。”
“不了,我隻是問問,感覺很酷。”
“傻丫頭。”
下車後,夏且安帶著夏桑走出車庫,彆墅的花園大門敞開著,看得出花園裡正在舉辦小型party。
觥籌交錯,人影閃動。
夏桑忽然拉住了夏且安的衣角,頓住了腳步。
“怎麼了桑桑?”
“爸,我…我有件事想和你講。”
“什麼事?”
夏桑心臟砰砰跳動了起來,緊張得手都在顫抖。
她又想把祁逍病態追求她的事情告訴爸爸了。
那是她內心最深的恐懼,即便…即便爸爸家裡可能沒有祁家有錢,但他終歸是她的爸爸。
這個世界上,除了爸爸,誰還能保護她呢。
“爸,我…我遇到一點麻煩。”她艱難地開口:“就是我們班有個男生,他…”
話剛到嘴邊,忽然,夏桑看到了倚在花園木籬邊的男人。
他端著酒杯,對她遙遙致意,嘴角綻開一抹微笑——
“hello,夏桑。”
夏桑呼吸一窒,瞪大眼睛看著他,感覺全身的血液都回流到腦子裡了。
祁逍!
夏且安拉著極不願意靠近的夏桑,走到了祁逍麵前,介紹道:“桑桑,這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鄰居,祁叔叔的兒子——祁逍,聽說你們倆是同學呢,應該認識吧。”
“不僅認識。”祁逍微笑著對夏且安道:“夏叔叔,我們可太熟了,同班同學哦。”
“啊,那這可真是太巧了!”
夏桑的手緊緊攥住了衣袖,輕微地顫栗著。
夏且安對祁逍似乎很恭敬,回頭對夏桑道:“夏桑,祁叔叔可是我們公司的大客戶,你就幫我招呼一下客人吧,陪祁逍聊聊天。”
說著,他拍了拍她的肩膀:“爸去看看晚餐準備好沒有。”
說完,他便離開了花園,隻留夏桑一個人,站在原地,無助而絕望地看著他的背影。
心墜落到了冰冷的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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