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桑趕緊從包裡掏出手機,輸入他的電話號碼,宛如討好一般重新將他添加了回來。
她擦了眼淚,將下頜抵在他堅實有力的肩膀上,看起來有點無助:“周擒,你不要生我的氣,我們還是像以前一樣好。”
周擒偏頭,眼神溫柔的看著她:“比以前更好。”
“那要不要抱一下,表示和好了。”
“當然。”
周擒笑著,毫不猶豫地伸手環住了她。
夏桑鑽進他懷裡,拚命地呼吸著,惶恐的世界逐漸安穩了下來。
她閉上了眼睛,讓他身上的薄荷味彌漫她全部的世界。
這時候,周擒落在她後背的手,卻輕輕地抬了起來。
他看到了指尖殘留的…一縷發絲。
漆黑的眼底劃過暗湧。
猝不及防間,夏桑感覺到他的手從她臉側伸進衛衣帽子裡!
她驚慌地拉住衣領,想要掙開,但是周擒沒給她這個機會。
“周擒!”她尖銳地喊了聲。
周擒的手已經摸到了她的後腦勺。
如瀑的發絲已經沒有了,直接從後腦勺的位置被齊齊剪斷,但又沒剪完,側邊還殘留著幾縷柔軟的長發。
不用看,僅用摸,他就能知道,她遭遇了何等粗暴的對待!
難怪她會哭成這個樣子。
周擒記得小時候,媽媽常常坐在梳妝台前梳理著秀麗的黑發,他總喜歡伸手去抓媽媽的頭發。
媽媽嚴厲又溫柔地對他說,女孩子最珍貴的就是頭發,所以摸女孩發絲的時候,一定要輕輕的,不能扯不能拽,千萬不能弄痛了。
周擒的手一點點的摸過了她肩上殘留的短發,絕大多數地方都被剪掉了。
劇烈翻湧的心疼頃刻間就被燒灼的怒火代替了,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但落在她背後的手,攥緊了拳頭,輕輕顫抖著。
“被你發現了。”夏桑心裡的委屈又漫了上來,移開視線,眨眨眼,滾出一滴眼淚:“就…很煩啊,剛剛去剪頭發,討厭的tony老師,給我亂剪。”
周擒望著她,也是很努力地演出相信她的樣子:“哪家啊,咱們去砸了他的店。”
“我在大眾點評上給了個差評。”夏桑很自然地說道:“以後再也不叫那個8號的小哥了,一點技術都沒有。”
“桑桑,能不能給我看一下。”周擒溫柔地摸著她的後腦勺:“我看看8號小哥給你剪壞成什麼樣了,還能不能補救。”
“不…不了,我明天去彆家修一下。”
“夏桑,給我看一下。”
周擒很堅持。
“真的不了,我這樣子太狼狽了些,等我明天修了頭發再給你看。”她擦掉眼角的淚痕,輕鬆地說道:“公主切就沒有了,不過我還會再蓄的,最多兩年就又長了。”
周擒托著著她的臉蛋,看著她側麵齊著下頜的公主切,呼吸急促,心裡刀片亂飛,疼得人都麻了。
他拉著她走出了校門,校門外的美食街還很熱鬨,不少學生在大排檔邊點餐吃宵夜。
女孩一隻手被她拉著,另一隻手試圖護著自己的衛衣帽子,遮住狼狽的頭發。
周擒帶著她走進了一間光線明亮的發廊店,店裡的飛機頭小哥似乎認識他,熟稔地喊了聲:“擒哥,理發啊?”
“嗯,給她弄一下。”
“洗頭的小妹吃宵夜去了,你不急的話,坐著等一下吧。”
“沒事,我給她洗。”
“也行。”
飛機頭小哥撩開了內屋的簾子,讓周擒隨意使用:“第三格的洗發水質量比較好,左邊熱水右邊涼水,你自便啊。”
“謝了。”
周擒攬著她走進了洗發的房間,拉上了簾子。
夏桑坐在柔軟的皮質小床邊,知道自己“在劫難逃”了,隻好乖乖地摘下了衛衣帽子。
周擒看到了她淩亂而狼狽的頭發。
以前她後麵的頭發很長的,都快到腰了,如黑瀑一般柔順傾瀉,所以她的公主切特彆美,像戰國時的公主。
現在後麵的一大把發絲全剪短了,很短,隻到脖頸處,但還有幾縷長發卻還留著,長短不一。
這一看就不可能是tony老師的“傑作”,如果是的話,這tony老師隻怕早就讓客人給打成殘廢了。
夏桑卻還解釋道:“因為想要嘗試新發型啊,結果那個8號發型師根本不會剪。”
說著,她摸出手機,翻出了某書裡早就提前收藏好的短發發型給周擒看:“就這款,一直心向往之,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去剪了。”
周擒接過了她的手機,掃了眼圖片,她收藏的女士短發,是《這個殺手不太冷》裡麵的小女孩發型,頭發貼著臉頰三分之二處,很叛逆。
“好看嗎?”
“好看。”
夏桑說謊的技術很高明,因為她會用各種細節來填充這個謊言,讓謊言看上去是那樣真實又自然。
就像當初蠻騙祁逍一樣。
然而,周擒終究不是祁逍。
夏桑的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她心裡有委屈,所以想第一時間見到他,把心裡的委屈往他心裡塞。
周擒照單全收,也沒有拆穿她,隻是輕輕撫摸著她的短發,耐心地傾聽著,一句話也沒說。
滿眼心疼。
“桑桑,躺下來吧,我給你洗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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