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沉。
人沉,箱子更沉。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我和他撞在一起,手上剛才拿著的散物——也就是房卡脫手掉在了地上。
“抱歉抱歉!”他趕緊站直,一邊慌忙道歉,一邊低下身幫我撿東西。
可意外就是這樣一串接著一串,那個女士皮箱在他手上突然一鬆,應該我剛才幫他扶了一下之後,他的手還沒來得及用力。
就這樣皮箱摔在我的房卡上,沒上鎖的皮箱就這樣摔開,裡麵的東西散落了一地。
入眼的就是一堆女式的衣服,包括內衣,還有不少化妝用品、護膚品,亂七八糟的配飾和各式各樣的卡——甚至好像隱約還能看到情|趣用品,好像還摔裂開了。
我趕緊把自己的眼睛移開。
……雖然按照社交禮儀我應該幫他一起撿,但這些東西實在不好讓我一個外人動手。
不知是不是我的錯覺,東西叮叮哐哐掉落一地的聲音很散亂,但是有一個墜落音好像格外的小,也格外的慢。
他窘迫極了,臉紅得不行。
我懂,我太懂這種感覺了。
如果是平時,我肯定默默走開。
但是現在我的房卡就壓在下麵啊!
他也馬上get到了這一點,趕緊從最底下翻出屬於我的東西,交給了我,“實在是給您添麻煩了,您趕緊去休息吧,我一個人處理就好。”
這種語氣就差沒直說,求求你趕緊走。
我尷尬的笑了笑,然後拿著房卡去看上麵寫的房號。
1406。
這裡離電梯倒是不遠,右拐馬上就到了。
總算是能夠好好休息了一下了。
我隨便拿清水洗了把臉,就癱倒在了床上。
好眠了幾個小時,第二天我卻沒能睡到自然醒,而是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強行叫醒的。
我這個起床氣一下子就被點燃了,我昨晚三點多才睡,現在——我看了下表,才七點不到。
客房服務?
不會,我可是在門口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
不管是誰,一會兒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不然我就要發脾氣了!
我揉了揉眼睛,即使很困也沒忘記順手拿了塊白色毛巾耷拉在頭頂,充當兜帽的效果。
“誰啊?”我語氣不善的拉開保險,低氣壓上散發開來,一抬頭——
額……這個圓圓的肚子,圓圓的小帽子,土黃色的上衣和一道杠的胡子。
目暮警部?
一大早敲我的門做什麼?
“我是警視廳刑事部搜查一課的目暮。”他一邊說著一筆展示了一下自己的證件,“您所在的樓層剛剛發生了一件命案,現在需要您配合一下。”
我捂著頭。
TMD!能不能給我一個喘氣兒的機會。
我也沒聽見什麼標誌性的尖叫聲啊……
“啊——浩太!”
真是事隨我想。
良好的視野範圍讓我不用太過扭頭就能看到一個匆匆一個女式的裙尾。
目暮警部趕緊也過去,讓高木安撫一下這位女士,不要讓她破壞現場。
人在困倦卻被強行叫醒的時候,總是有些煩躁的。
我揉了下額頭,不動聲色的側過半邊身子,讓自己的臉隱藏在毛巾的陰影下。
真是點兒背,死神之力這麼強嗎?
不對,這裡好像也沒有死神大人啊!
我用力眨了幾下眼睛,讓自己清醒了一些,卻沒有在現場看到任何一個小孩子的身影。
“不好意思,隻是有幾個問題需要您回答一下。”高木的聲音讓我看向他。
他一邊從口袋裡拿出本子和筆,一邊有些局促道。
隔壁的女士鬨得太凶,目暮警部不得不親自上場勸說,問詢的事自然就落到了高木的頭上。
我側身讓他進來。
比起外麵明亮的光線,房間內拉著的厚厚窗簾更適應我現在的需求。
“請進吧,不要一直站在門口。”我就穿著一個浴袍,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半敞著胸口。
不得不說,景光的身體,真!有!料!
按理來說,他不是應該“犧牲”七八年了嗎,就算是有什麼不可言說的原因,身體也不應該這樣健碩吧?
算了,彆問。
問就是柯學。
在房間裡帶口罩和帽子都太奇怪了,於是我把昨晚放在床頭的眼鏡戴在臉上。
是黑框平光鏡,我是近視沒錯啦,但是景光作為一個狙擊能手,視力出奇的好。
眾所周知,在柯南的人設中,戴眼鏡等於換了一個人,這麼重要的變裝道具,我怎麼可能不準備一個呢?
收攏了一下胸口的浴衣,我請高木和我一起坐下。
“請問吧。”
讓我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