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雌蕊,原來那麼早就出現在了我身邊嗎?
她、她是知道我的身份,所以才會把我從即將枯萎的野外帶回道場去養嗎?
還是——這是命運的指引?
我有種奇怪的感觸,說不上來舒服或者是不舒服。是一種奇異的罪惡感,這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我和戀雪不應該是一個人的兩麵,不應該是一朵花的雌雄蕊,應該是——
完全不一樣的兩個個體才是。
這個想法才剛一冒出來,我就感覺自己的太陽穴一陣刺痛,這種感覺不是來源於身體,仿佛是來源於什麼更深的東西。
我抬起頭,看著一絲星光也沒有的天空,突然感覺地麵一震。
狛治先生將我推到身後,瞬間失去平衡而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的我跌坐在地。
視線上移,我看到了穿透了狛治先生身體的刺鞭。
是血鬼術!
這個味道和這個熟悉的感覺——
我錯開身體,就看到明明已經失去的頭顱的童磨仍然站在原地,身上爆發出來的血鬼術卻並不是冰製的任何東西,而是從他身上長出來的,撕裂了他衣服的刺鞭——如觸|手一樣,肆意揮動著,尖頭帶著染血鋒利的刺鞭。
童磨的腿上逐漸被純黑覆蓋,仿佛有黑色的液體爬上他的身體,編程成了外衣一樣。
他撿起自己的頭,又按了回去。
這不是他的血鬼術,這是鬼舞辻無慘的!
這個眾鬼之王,在第二次解封上弦力量的時候,給他們又一次注入了大量的血液,使得他們的力量在變強的同時,也一個個的成為了鬼舞辻無慘的錨。
借助他們的身體,鬼舞辻無慘可以將自己的精神和力量進行轉嫁。
我神情肅穆起來——這一定是鬼舞辻無慘給自己留下的另外一條後路,即使我們能夠僥幸利用我的力量或者是其他的方式殺死鬼舞辻無慘的本體,那隻要還有一個這樣的上弦存在——血液濃度高到現在上弦的地步,那麼,鬼舞辻無慘就有能夠轉移重新開始的可能性,並且現在的情況,他明顯是強行改變了童磨的體質,以自己的能力轉嫁讓童磨突破了鬼的極限,不再懼怕斬首。
這是鬼舞辻無慘的秘密,他現在能夠提前暴露這一點,就是為了要見證,太陽之下狛治先生的情況,並且要將我帶入無限城中。
因為會有暴露在太陽之下的危險,所以,他不會讓自己的本體出現。
就在這電光石火的思考之間,刺鞭不僅僅是是朝著我來的,同時受到攻擊的還有鬼殺隊的另外五個人。
鬼舞辻無慘的攻擊異常犀利,出其不意且速度極快。
剛剛才經曆過激烈的戰鬥,成功斬首之後,神經剛剛放鬆下來的灶門炭治郎和不死川玄彌根本就沒有反應過來。
富岡義勇的叁之型·流流舞和不死川實彌的玖之型·韋馱天台風同時發動,兩人一人一邊分彆保護了距離自己最近的人。
玄彌看著眼前大哥的背影,或許是想到了兩人上次見麵時候的場景,或許是想到了小時候發生過的某些事,心境的波動頗大。
但這可不是感傷和懷念的時候,玄彌把子彈裝填好,徒手握起了剛才插進他脖子裡的斷刀。
子彈的數量有限,之前的戰鬥中已經消耗太多了,暫時無法使用血鬼術的他需要尋找其他的方式自保。
沒錯,對於現在的炭治郎和玄彌來說,能夠自保而不需要柱的分神就已經是一種幫助了。
對我來說,也何嘗不是這樣。
炭治郎也不是第一次揮舞這樣的斷刀,隻要還有刃就可以順暢的使用呼吸法。
我抬頭,不死川實彌和富岡義勇的劍技在各自的領域絕對是登峰造極的,但是他們兩個人並不足以和鬼舞辻無慘抗衡。
遠處的天空像是墨水一樣的黑,這是淩晨即將到來的標誌。
但是在此之前,鬼舞辻無慘仍然有可能殺死其餘人類。
刺鞭每一個角度都鋒利無比,不死川實彌和富岡義勇這兩個並不算對盤的柱戰鬥開始時就不得不迅速調整節奏完成了合作。
水之呼吸·拾壹之型·凪,近身抵擋複數揮舞著殘影的刺鞭,不死川實彌趁著富岡義勇牽製鬼舞辻無慘的瞬間,調出風之呼吸中最快的壹之型·塵旋風·削斬,在削過鬼舞辻無慘身體的瞬間轉柒之型·勁風·天狗風,儘可能將童磨的身體碎成更小的樣子,延長其恢複的時間。
但是,呼吸法在他的身上劃出極深的刀痕,卻始終無法貫穿整個身體。傷口處血液凝成新的刺鞭,就像是蠍尾一樣直刺而去。
兩個柱的反應都非常快,來不及躲開的他們也會馬上回防用日輪刀劈向了刺鞭。但這由血液組成的刺鞭在和日輪刀接觸前的零點零幾秒之間,迅速裂開,分向兩邊。
抵抗性的攻擊一空的同時,加速分開的刺鞭從兩邊迂回,貫穿著兩人的四肢。
如果不是我散落在空中的青光粒子影響著鬼舞辻無慘和童磨身體的同調率,並且在幫助另外兩位柱同步恢複著被鬼舞辻無慘製造出來的傷口。
勝負在這短短的數分鐘之內恐怕就要分出來了。
實力差距太大了。
而狛治先生——他在剛才的攻擊中,為了能夠完全幫我擋下鬼舞辻無慘的攻擊,在瞬間被注入了不少量的鬼血。
鬼舞辻無慘還真是,一方麵想要奪取對狛治先生的控製權,另一方麵也顧忌著,不敢在狛治先生體內注射過量可以直接清楚狛治先生人格的血液,以免破壞了現在狛治先生身上的可能性。
我站起來,將自己的血液大量澆在狛治先生的傷口上,看著她痛苦的緊閉著雙眼,似乎感覺不到外界的樣子。
禰豆子手覆在狛治先生的身上,爆血的力量直接燃燒鬼王之血還是太困難了,速率也非常低。但是再低也是有效果的。
但是我相信,狛治先生一定能挺得過來。
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已經破爛不堪的衣服,我往前走了兩步,不顧炭治郎的呼喊,站在了戰局最中央,將藤蔓在地下悄無聲息的靠近,對著苦戰的兩個柱大聲說道:“千萬小心,那就是鬼舞辻無慘!”
鬼舞辻無慘的目的,在於親眼見證狛治先生作為案例是否成功,而非要和柱戰鬥,沒有明確的殺意就能找到更吸引他的東西。
在他的控製下,上弦之二或許湮滅在陽光之下,也或許隻需要留下一對眼睛。而我們現在的目的,無非就是要拖住他。
至於用什麼方法,其實都是無所謂的。
如果我能夠讓鬼舞辻無慘分神,那我就已經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