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看到我就馬上衝了過來,仔細的檢查了一番,著急問,“已經沒事了嗎?”
我點點頭,讓他放心。
他仔細的詢問著詳細的身體狀況,我一點一點慢慢的回答著。
並肩走在一起,我聽著炭治郎又和狛治先生討教了一些和剛才訓練有關的問題,一行並沒有持續很久,原定會議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斑紋的事非常重要,自然是不能耽擱的。
在岔路口和狛治先生暫時分開,炭治郎作為目前唯一一個有過開斑紋經驗的人,雖然在描述自己開斑紋過程的言語總是慘不忍睹,但他也還是要參加這次會議的。
或許是因為這個議題實在是太有吸引力了,我到的時候明明還沒有完全正點,其他人就已經全部都坐在了裡麵。
進去之後,我能夠明顯感覺到,和前兩次在這樣類似的場合的感覺都不同,大家看我的眼神都有了不同程度的明顯變化。
坐在主位的產屋敷先生氣色非常好,身上可見的「詛咒」侵蝕已經完全看不到了,唯一能夠感受到的,就隻有還留在產屋敷先生深處的一顆「詛咒」的種子。
隻要鬼舞辻無慘被消滅,這顆種子,也便會隨即消失。
“青少年,你的氣色看起來好多了!”一進來就是杏壽郎先生中氣十足的聲音,他的眼中帶著光亮,“之前的事我已經全部聽說了,乾得漂亮——”
我衝他笑了一下,被他認可的感覺總有一種微妙的欣喜。
沒有再多寒暄,我走到產屋敷先生旁邊的位置坐下。接著,在產屋敷先生的引導下,我們很快就進入了議題。
開屏雷擊,我沒有繞一點的彎子,“「斑紋」,就是藉由透支自己的壽命來提升力量的外在表現。是一種刺激身體內的潛力進行開發,從而突破極限的行為。就像是鬼中的「突破」一樣,鬼舞辻無慘就算被斬首也不會死,足夠強大的鬼——比如上弦之一,也能達到這個程度。原理都是一樣的,隻是對於鬼來說,即使透支生命也無所謂,但是對於人類來說——”
我抬頭,認真的眼神和麵前的每一位劍士相對,“後天覺醒斑紋的劍士,是活不過25歲的。”
這句話說出來之後,全場的靜默了下來。
尤其是炭治郎,我能感覺到主公憂慮的眼神在他的身上一閃而過。
我不會隨便說這樣的事,但既然說了,自然是有所依憑。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麼已經開了斑紋的炭治郎,豈不是已經限定好了生命的極限?
“「後天的斑紋」?青先生的意思是說,斑紋也有先天一說嗎?”岩柱行冥先生問。
“有。也是已知作為人類,唯一一個開啟斑紋之後仍然延續了普通人的壽命的人。那位先生是呼吸法的創造者,也是初始呼吸日之呼吸的使用者——繼國緣一。”
我一說這個名字,義勇先生和實彌先生馬上就有了反應。
“繼國緣一,這不就是那一天鬼舞辻喊出來的名字嗎?”實彌對當時的印象自然非常深刻,回來之後在柱合會議上應該也專門提起過,他這一說,大家也想起了這個名字。
炭治郎的手擋在膝蓋上正坐,“我記得那個從鍛刀村帶回來的人偶,名字就叫做緣一零式,聽小鐵說,這是他的祖先為了紀念一位劍士所製造的戰鬥人偶,難道這說的就是……”
“就是繼國緣一,這個曾經把鬼舞辻無慘逼上了絕路的人。珠世小姐應該知道的很清楚,她就是在鬼舞辻無慘被緣一先生差點摧毀的時候,擺脫了鬼王的控製。”我抿了一下嘴,沒有再繼續下去這個話題,和已經了然產屋敷先生對視了一眼,正打算說回了斑紋的時候,就已經有柱忍不住出聲。
“即使說先天的「斑紋」對我們來說也是沒有意義的吧,我們開「斑紋」的話就隻能後天開啟。”無一郎臉上沒有什麼過多的表情,聲音也很平靜。
“嗯,時透說得沒錯,”天元先生頭上的配飾還是一如既往的耀眼,他的身材相當高,和行冥先生一人一邊,就像兩座小山一樣,“即使是透支生命的技巧,在對戰鬼舞辻的時候,我們也必須要掌握才行,活下來才有資格去考慮壽命。”
曾經接受過忍者教育的音柱宇髓天元應該是所有人當中最擅長權衡利弊的人——並不是什麼貶義,而是說他在短時間內掌控局勢的能力非常厲害。
“唔嗯!就算是燃燒我等的生命,也必然要將惡鬼滅殺!”杏壽郎也大聲應和道。
其他人也都是一樣的眼神。
這就是我沒有一開始就說出解決方案的原因,隻有擁有麵對死亡的覺悟和不顧一切決心的人,才有覺醒「斑紋」的可能。
“大家的覺悟,我已經了解到了。那麼接下裡,請大家認真聽我講。”我正坐好,“「斑紋」開啟的條件分為兩樣,外部的刺激和內部的激發——外部的自不必多說,需要有足夠的壓力作為刺激源。”
其實這個刺激源並不難找,一方麵大家都有過在生死邊緣掙紮的經曆,隻要惡鬼不滅,這個刺激就一直藏在他們心中;另一方麵,大家的實力都是一脈的巔峰,想要製造緊張,在互相的對練中就能夠做到。
“關鍵在於內部——脈搏達到200以上,同時體溫超過39度,將呼吸調整至巔峰,就有可能會出現「斑紋」——這是個玄妙的境界,一旦進入一次,以你們的敏銳程度一定會記錄下那種顯現斑紋的入口。”
“所以,關鍵在於找到入口。不過,基本條件是基本條件,覺醒「斑紋」必不可少的悟性,這不是我能夠用言語解釋的,對於每一種呼吸法、每一個不同的個體來說,這都是不一樣的。”
“當然,大家可以再聽聽炭治郎的經驗之談。”我看向炭治郎,萬眾矚目的他坐得筆直,一通“就是那樣嘎達一下”、“然後就能聽到蕪湖的聲音”、“最後咻咻咻就會開啟斑紋”類似的話輸出了一番,原本好像有些想法的大家又蒙住了。
“完全和富岡一個級彆的表達能力。”小芭內先生被圍在繃帶之下的聲音吐槽著直擊義勇的心臟。
義勇呢,義勇先生感到很困惑。
“不,是富岡先生級彆以上的表達能力呢。”忍小姐看了一眼他的表情,笑著補充了一句。
大家根據自己已有的經驗警進行著討論,時不時也會問炭治郎一些問題。
我招了招手,讓坐在實彌先生旁邊的玄彌坐過來。稍微避開了大家一些距離,我才壓低聲音在他的耳邊詢問道:“實彌先生有告訴你我叫你來的原因嗎?”
他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極大的期許。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夠幫到大家,幫到他的哥哥。
不能使用呼吸法是他一直感覺到自卑的地方,即使能夠利用其他的方式殺鬼,但依然無法彌補呼吸法的作用。
我嚴肅道:“可能,會很疼的。”
“我不害怕,大家所遭受的傷痛不會比我更少。”他的眼神非常認真,也非常堅毅,“請,一定要讓我幫忙。”
通過之前的幾次見麵我就知道,能夠忍著那樣生理心理雙重的厭惡去食鬼,玄彌從身體到心靈,都比他看上去還要強大許多。
我拉著玄彌站起來,走到眾人麵前,鄭重說道:“雖然在「開啟斑紋」這件事上我或許已經無法為大家提供更多的幫助。但是在幫助大家不損害壽命這一點上,我們還是做得到的。”
順便,我衝著炭治郎眨了一邊的眼睛。
——不要害怕,我不會讓你們英年早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