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執一詞(2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4776 字 10個月前

孫權點點頭,站在原處目送著謝舒帶了青鉞和紫綬走遠了,才自往前頭去了。

謝舒徑自回到正院中,連外衣也不換,便在屋裡的主位後坐下了,紫綬見她麵色冷淡,心中隻覺忐忑,剛想找借口出去避避風頭,卻聽謝舒道:“紫綬,你過來跪下!”

紫綬情知躲不過,隻得老老實實地來到堂中跪下了,輕聲道:“敢問夫人有何吩咐?”

謝舒冷笑道:“吩咐?我怎敢吩咐你!真沒看出來,你小小的年紀,主意倒是正得很,連我都被你支使得團團轉呢!”

紫綬從未聽過她如此說話,和善的人一旦發起火來,倒是比疾言厲色慣了的人發火更令人生怕,紫綬顫聲道:“夫人言重了,奴哪裡敢支使夫人?”

“你還嘴硬?”謝舒見她不肯承認,聲線便拔高了幾分:“今日你千方百計攛掇著我出門看雪,又將我一路往林苑裡引,不就是為了讓我撞見袁裳麼?”

紫綬見自己的伎倆已被識破,隻得俯地道:“夫人恕罪,奴是見孝廉太過偏心,實在替夫人咽不下這口氣,這才自作主張了。”

謝舒氣道:“你自作主張不要緊,到頭來吃虧受苦的卻是我!你既是知道孝廉讓袁裳主持家宴,告訴我一聲便是,該怎麼辦,我自有定奪,何須你替我做主?咱倆到底誰是主子,誰是奴婢?”

紫綬聽她說得嚴重,忙道:“夫人自然是主子,隻是奴想著夫人一向懶得與袁氏一般見識,凡事都讓著她,可此番家宴非同小可,當著諸多外臣的麵兒,夫人若是再由得她騎在頭上,豈非連身為正室的尊榮都沒有了?奴這才一直忍著沒告訴夫人,想著今日直接將夫人帶去家宴上,看袁氏還能怎麼辦。”

謝舒被她氣得笑了,道:“你往常脾氣比誰都急,嘴比誰都快,此番倒是懂得隱忍了?我平時的確是不愛爭那些有的沒的,你直接將我帶到家宴上,我便是不想爭,當著眾人的麵,也不得不爭了,你倒是聰明得很呢。”

紫綬並不傻,聽出她雖笑著,但語中的肅殺之意卻比方才更重,俯在地下不敢起身,果然便聽謝舒將笑意一收,沉聲道:“可你有沒有想過,方才我若果真如你所願跟袁裳爭執起來,當著諸多外臣的麵兒,丟了孫氏的體麵不說,孫權他一向偏愛袁裳,難不成會幫著我麼?今日的氣是出了,可我往後的處境,隻會比現下更為艱難,你到底是在幫我,還是害了我?”

紫綬本也沒想那麼遠,聽了謝舒的一番斥責,才有些恍然,道:“夫人教訓得是,是奴婢目光短淺。”

謝舒緩了口氣,道:“行了,既是知錯了,便去廊下跪著反省反省吧,跪足一個時辰,就換身衣裳,到後院裡看著小丫頭燒柴挑水去,省得再跟在我身邊,給我招禍。”

紫綬慌了神,在地下跪爬了兩步,向謝舒叩頭道:“夫人,奴已知錯了,還請夫人饒了這一遭吧。奴再愚魯不懂事,好歹是吳夫人她老人家從將軍府指派來的,若是被罰去後院裡乾粗活,今後隻怕是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紫綬說著,又向青鉞懇求道:“青鉞姐姐,你快幫我說句話呀。”

青鉞也知再將紫綬留在身邊隻是徒增禍端而已,但麵上實在過不去,隻得囁嚅道:“夫人……”

謝舒情知青鉞夾在中間不好做人,更氣紫綬竟搬出吳夫人來壓自己,便道:“不需多說了,你自己做出這沒臉的事,難道還指望我顧全你的麵子麼?前番你當著我的麵與袁朱爭執起來,我已念在你是替我說話的份兒上饒了你一回,如今再犯,便是你自己不知收斂了,怨不得彆人。”

紫綬還想再辯,謝舒說著話,卻忽然想起什麼,道:“臨走前我再問你一句,那日袁裳來跟我認錯,你為何不請她進屋坐著,反倒讓她在外站著等,這豈是待客之道?”

紫綬聞言一縮,半晌才道:“奴是氣她恃寵而驕,屢屢對夫人不敬,是以如此。”

謝舒帶了滿麵疑慮的神色,打量了她半晌,這才道:“知道了,你去吧。”紫綬自知無情可求,垂著頭到廊下罰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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