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袁結盟(1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6114 字 10個月前

這日清晨,袁裳早起在屋裡梳妝打扮。暮春時節,天暖風和,袁裳的身子也好多了,便讓人把窗開了半扇透氣。

袁裳幾日沒出門,隻覺庭院裡的樟桐近來愈發綠似墨染,濃蔭委地,廊外的鳳仙花正開至全盛,偶然有一兩枝探入廊下,嫣紅的花苞像是女子含羞窺探的臉。

袁裳正站在窗前出神,袁朱出門倒了水進來,道:“夫人,清早風大,彆在窗口站著,您的身子才剛好呢。”

袁裳道:“不打緊,謝夫人起了麼?”

袁朱擦淨了手,取了一襲外袍過來,給袁裳披在肩上,道:“早就起了。孝廉昨夜呆在正院裡,聽說三公子在匡琦城吃了敗仗,已撤兵回來了,算來該是今日到,孝廉一早便出城迎候去了,謝夫人因此也起得早。”

袁裳道:“知道了,待會兒你跟我去正院看看夫人,我這一病就是一個多月,連一次也沒去看過她,她倒來看了我好幾遭。”

袁朱應了,袁裳又道:“藥好了麼?”

袁朱道:“藥我讓蘭汐看著熬呢,就好了。”

袁裳道:“快著些,喝了藥咱們好去正院。”

袁朱猶豫道:“夫人,其實……那藥不喝也罷,您的病才好,隻怕身子受不住,況且孝廉這兩日也沒來……”

袁裳冷冷地瞥了她一眼,袁朱知道利害,不敢再勸,連忙轉身出去了,片刻便捧了一碗滾熱的藥汁進來。袁裳伸手接過,隻見那藥湯赭中帶赤,隻覺心中作嘔,從舌頭底下到整個腔子裡都是苦的。袁裳卻也隻得咬一咬牙,仰頭飲下。

哪知她剛勉強喝下兩口,蘭汐卻進來道:“夫人,謝夫人來了。”

袁裳一驚,想推窗將那碗藥潑了,謝舒卻已帶著青鉞進來了。

謝舒自打一進院子,便聞見淡淡的藥氣,及至此刻進屋,更覺得藥氣濃鬱,不覺掩了鼻端道:“姐姐這裡怎麼這麼大的藥味?”

袁裳此刻反倒平靜下來了,道:“賤妾身子羸弱,常年服藥進補,熏著夫人了吧?”

袁朱見謝舒來得突兀,嚇得愣在一旁,袁裳微微蹙眉以目示意,道:“朱兒,去把窗開大些。”

袁朱連忙應了,轉身掩飾著去支窗架。謝舒見她手裡端著碗,便上前看了眼,隻見藥汁清澈,映出自己妝容精致的臉,發間的三支嵌玉金步搖微微顫著,散出星星芒芒的光。謝舒問道:“你這喝的是什麼藥?”

袁裳微笑道:“自然是治病的藥,前些日子我忽然腹痛,夫人是知道的。”

謝舒狐疑地打量著她,道:“是藥三分毒,能不喝還是不喝的好。”

袁裳道:“夫人說得是。”將碗遞給袁朱:“先拿下去吧。”

袁朱接過碗退下了。袁裳讓謝舒在主位上坐下,施禮道:“賤妾本打算待會兒去探望夫人的,誰知道夫人先來了,賤妾實在是惶恐。”

謝舒道:“姐姐不必多禮,坐吧。”

袁裳在側席上坐了,謝舒道:“姐姐的病如今到底好了沒有?”

袁裳道:“勞夫人掛懷,已經沒事了。”

謝舒道:“姐姐前番忽然腹痛,得的究竟是什麼病?請醫倌看過了麼?”

袁裳聽她問得細,又見她蹙了眉,心裡一跳,麵上卻不露分毫,道:“沒有,孝廉本想請醫倌來著,但那日天晚了,實在不便。況且腹痛的毛病妾在閨中時就有了,夫人也是女子,想必明白的,即便是不請醫倌,妾心中也有分寸。”

謝舒道:“我自然是明白的,可若是月事不暢,至多不過五七日便能好了,姐姐何以一病便病了這麼久?若不是孝廉偶然說起,我都不知道你已經一個多月未曾留他在房裡過夜了,怪不得他成日往我那裡跑。”

謝舒近來被孫權變本加厲地騷擾,眼看就要清白不保,可剛成婚時孫權對她很不好,況且還不止她一個女人,如果隻是住在一起還能湊合,可若真有了夫妻之實,要和其他人一起分享孫權,哪怕是袁裳,謝舒也多少有些接受不了,畢竟她是現代人,因此她尚未想好是否要將自己托付給孫權。

袁裳見她說著話似有幾分不情願,笑道:“怎麼?賤妾不留孝廉過夜,夫人也不願留他麼?”

謝舒微微一驚,察覺自己露了聲色,道:“我並沒有,我隻是奇怪你為何病了這麼久。”

袁裳道:“賤妾會一直病下去的,直到夫人懷上孝廉的長子或長女為止。”

謝舒蹙眉道:“你何必如此?你……”一語未完,心中卻是一動,一個念頭驀地閃過,驚得她瞬間變了臉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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