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摑步氏(2 / 2)

三國有個謝夫人 孰若孤 5254 字 10個月前

步練師方才見她進殿時就已慌了神,此時對上她陰沉的目光,隻覺森冷寒鷙似是玄鐵利箭一般,不由得從頭冷到了腳,往孫權身邊縮了縮。前些天她還驕傲得似是這將軍府中的女主人,可如今當謝舒站在她麵前,她才明白自己的低微卑賤,像是牆角裡見不得光的陰暗苔蘚,正室的凜然與榮光,她從未有過。

謝舒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似是莊嚴的神像睥睨著暗處窺伺的蛇蟲鼠蟻,冷然道:“青鉞,掌嘴!”

青鉞聞聲應諾,從謝舒身後快步走出,上前便要拉扯步練師。步練師嚇得蓄了滿眼的淚,忙往孫權身後躲藏,口中淒楚地喚道:“將軍,將軍……”

青鉞毫不手軟,步練師雖躲在孫權身後,也被她驀然扯住前襟,兩人一拉扯,隻聽刺啦一聲,步練師的前襟已被撕破了,露出裡頭的小衣和半邊玉潤如雪的臂膀。殿內殿外無數雙眼睛看著,步練師縱使早已不是處子之身,也覺羞憤難堪。孫權麵子上過不去,喝道:“謝舒,你這是乾什麼?打狗還需看主人呢,你就這麼不管不顧地從孤的身邊搶人?”

孫權雷霆一怒,青鉞畢竟不敢無視,雖手下絲毫不肯放鬆,卻也回頭看了看謝舒。謝舒麵色不變,厲聲道:“掌嘴!”

侍婢朝歌極有眼色,此時也從謝舒身後走出,上前與青鉞一左一右製住步練師。步練師畢竟不是二人的對手,很快被從孫權身後拉出來,拖到了殿中。

步練師還待掙紮,朝歌已照著她的膝彎狠狠一踹,步練師隻覺膝彎劇痛,吃不住力,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青鉞擼起袖襟,步練師情急望向側席上的孫權,哀哀哭求道:“將軍,將軍救……”我字尚未喊出口,朝歌揪住她背後披散的頭發,似是挽馬韁一般向後猛力一扯,步練師柔柔糯糯、我見猶憐的哀求便化作了一聲淒厲的痛呼,臉也不由自主地仰了起來。

青鉞出手如電,左右開弓,倏忽之間步練師嬌嫩如花的臉上便挨了幾十下,兩側臉頰沒多久便高高腫起,似是被滾水燙過一般。鮮血順著嘴角淌下,滴在敞開的前襟上,又淋淋漓漓地滴在地下,漸漸在鬆木地板上彙成黏膩晶亮的一灘。

步練師起先還能嗚咽幾聲,待一百巴掌過後,便隻有呼呼出氣的份兒了,頭上的簪釵珠飾四下飛落,披頭散發,衣衫不整,不成人形。

殿內殿外的人都駭得呆了,又見謝舒站在一旁袖手冷冷地看著,麵上一絲表情也無,都隻道這位將軍夫人是個厲害人物,一時屏息靜氣,無人敢擅自出聲,殿中隻聞劈劈啪啪清脆的掌摑之聲。

孫權的酒早已被嚇醒了,見大庭廣眾之下鬨得實在不像話,正想起身讓謝舒停手,卻見一個什麼東西蹦到了自己腳邊。

孫權定睛一看,隻見是步練師的一隻銀耳璫,步練師這幾日總戴著在他跟前晃悠,因此孫權略有印象。此刻那銀耳璫已染了血,鉤環上還掛著一絲猩紅的殘肉,孫權看得清楚,腿一軟,又坐回了原處。

又打了約莫一刻鐘工夫,青鉞的動作漸漸慢了,顯見是累了。謝舒道:“青鉞,你歇歇吧,換朝歌來。”

殿中人聞言無一敢有異議,青鉞和朝歌應諾,正要換位,哪知朝歌手一鬆,步練師卻軟倒在了地下,頭磕在地板上一聲悶響,顯然摔得極重,被血汗黏濕的頭發散開,露出一張血肉模糊的臉,早已不複往日娟麗。

孫權正巧看見,隻覺胸中一湧,差點吐了,彆過臉去不忍再看。

朝歌上前探了探步練師的鼻息,道:“還活著,夫人,是潑醒了接著打麼?”

謝舒尚未回話,穀利在旁輕聲道:“夫人,政事要緊。”

謝舒便揮手道:“行了,先拖出去吧,派人好生看押著,待我回頭再與她算賬。”

立時有兩個侍衛進來架起步練師出去,裙擺蹭過地下的血,在殿中拖曳出一道尺來寬的紅痕,觸目驚心。

謝舒又吩咐道:“來人,把屋裡收拾收拾,重新擺酒上來。”回頭對上孫權不解的目光,忽然柔媚一笑道:“今夜我要陪將軍好生喝兩杯。”

穀利一心惦著政事,忍不住道:“夫人……”

謝舒斷然揮手道:“你們都出去吧。”

穀利還待再說,仲薑已拉了他出去。兩人退到殿外,看著侍婢魚貫不息地向殿內送酒送菜,穀利隻覺心中不解,低聲問道:“夫人這是什麼意思?趕走了步氏,她自己怎麼又陪將軍喝上了?那孫輔叛變的事什麼時候說?”

仲薑也參不透謝舒的意思,卻道:“夫人想必是有自己的打算,咱們拭目以待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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