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把蘇氏逼急了,她也是什麼都說得出來的。
“你要是再不將我家哥兒救出來,我便讓你知道我是不是空口無憑!”蘇氏冷笑,兒子是她的命根子,她為了兒子,也是什麼都豁得出去的。
這時候可不能和她撕破臉,謝徽道:“瀛兒也隻可一試,也不知道能不能說服三嬸嬸。舅母回去等著就是。”
蘇太太冷哼了一聲,又如來時一樣回去了。
送走了蘇太太,謝徽坐在軟塌上,心底猶如一條小細蛇,鑽進她的骨子裡。如果真如蘇太太所說,那她
不止不是魏二爺和蘇姨娘的孩子…還得定個奸生子的名頭上來。
要麼被打發到莊子上,要麼找個人牙子遠遠地賣了,要麼就直接“暴斃”了,大家族裡這種手段多的是,彆說她不是蘇姨娘的親女,就算是,恐怕也難逃一死。
這件事到處都是死局,除了讓知情人封口,根本彆無他法。可人隻要活著,誰知道她會不會往外說呢?
蘇太太雖惡,卻還沒到起殺心的時候。
謝徽懨懨的,睡得格外的晚,次日起來精神也不太好,給祖母請完安,魏衍還單獨問了她。
謝徽皆以天氣熱,沒什麼興頭搪塞過去了。蘇家舅母那個性子怎麼可能會隻讓她救出蘇表哥,日後必然是將她當成第二棵搖錢樹,日複一日直到榨乾她為止。
人心不足蛇吞象。謝徽想著,一個計策緩緩浮上心頭。
要不她逃出去吧?可是沒有官籍路引,她哪裡也去
不了,甚至連出魏府的門都很難。她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恐怕身份還沒暴露出來就已經死在外麵了。
謝徽派人去同三太太要人,那邊卻打死不鬆口,恁是說人已經送回去了,可蘇家根本沒有消息。過了兩日,蘇太太又上府來了,大大地嚷了一場,險些鬨得老太太都知道了。
謝徽覺得這件事處處都是疑點,最後還是去了蘇姨娘的院子裡。她是不是她的孩子,她這個做娘的還能不知道嗎?
蘇姨娘比從前要削瘦一些,穿了一身薑黃色挑花的褙子,斜斜地坐在榻上,跪了兩天祠堂,她也不好過,這兩日脾氣差的很。
“怎麼姨娘享慣了尊貴,如今跪上兩日,就這樣嬌氣了?”謝徽道,這些話都是從前她,那些婢女婆子對自己說的,如今也原話奉還。
蘇姨娘看著她怎麼看都覺得厭惡,覺得她就是來討債的,恨恨道:“我最後悔地就是當初拚了命生了你這麼個喂不熟的白眼狼!將你養到這麼大,你就是這
麼騎到我頭上來的!”
謝徽心思一動,笑道:“怎麼,姨娘後悔生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