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秦秘書今晚是帶了陸白的交代過來的——
就是要先看看安家的反應!
“啪、啪。”
空氣中,響起兩聲掌聲。
秦秘書鼓了兩下掌,對安琪兒道,“安大小姐,借口找得的確不錯,但我這趟過來隻是來問一下安家對於這件事有什麼解釋,陸總有話,要怎麼對安家,是安夏兒小姐的事。”
最後秦秘書道,“但借口你們找得再好,萬一電信那邊有安總打了電話去的聲音,你們怎麼否認……”
安雄差點一下沒站穩。
“老公!”
安夫人立即扶著她。
安琪兒臉色煞白,握著手指。
“我相信陸總會很有興趣知道安總你如何再把這個借口圓到底。”最後秦秘書微微一笑,“這件事相信我們少夫人不會這麼算了,那,祝安家的各位好運!”
秦秘書帶人走後。
安家再也平靜不了。
安雄手指發抖地指著安夫人,“都是你……和琪兒,你們出的這是什麼主意,現在好了,你們是想要警方把我帶走是不是?”
“那你也不能把琪兒供出去啊!”安夫人叫道,“琪兒還不是為了安家!”
旁邊一個下人怯怯懦懦地低著頭走來,“大小姐,剛才有個人打電話找你,聽聲音,有點像上回來安家的達公子……說找達芙妮小姐。”
安琪兒手一下握了起來,“什麼?”
看來達芙妮果然出事了?
安父大怒,“你,琪兒,你說你是不是跟達芙妮聯手了?今晚都聽說達董事長車禍出事了,達芙尼公司也……陸白,一定是陸白,你們倆看看,這還沒有把安夏兒打壓下去,現在陸白肯定也不會再放過安家。”
安琪兒臉色像雪一樣白,緊握著手,突然轉身上樓,“我去找斯城。”
s城第一高級私人醫院—聖馬麗醫院。
安夏兒醒來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特殊病房中高檔的燈光將周圍照得暖和明亮。
似乎為了讓病人有個好心情,特殊病房中壁紙特地選了色調暖黃的顏色,連床也是格外高檔,被子是明麗的鳶尾花紋,床頭櫃上還放著一瓶花,花香淡雅沁人心脾。
“……這是哪?”安夏兒盯著天花板望了幾秒。
“當然在醫院。”旁邊傳來陸白的聲音。
“……”
安夏兒確定沒聽錯,是陸白的聲音。
她緩緩轉過腦袋。
陸白坐在床邊的一張單人沙發中。
他正看著她。
安夏兒眼睛瞪得很大,“……陸白?”
“你這個情況,估記還得在醫院住幾天,累就繼續睡吧。”他手上動作停了一下,目光從她微微發白的小臉上掠過,又垂下眼瞼續續削手上那個蘋果,“若是餓了,可以先吃點東西。”
安夏兒還在反應,總覺得一覺得醒來好像又回到了在九龍豪墅的情形,陸白在她身邊。
但大腦裡運轉著……
好像,忘了有更重要的事,是什麼呢?
“不行,大少爺。”魏管家體貼地提醒道,“少夫人還在住院,現在還不能吃涼的水果,讓菁菁把從九龍豪墅帶過來的湯給少夫人喝點吧,用保盒瓶裝著,還熱著。”
安夏兒目光從陸白身上看上去,魏管家正帶著女傭小紋和菁菁站在陸白身後。
魏管家大多時候是嚴肅,安夏兒從未見過他如此溫和的微笑。
但小紋和菁菁看著她,知道她流產後,兩人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少夫人醒了?”魏管家道,“你人沒事就好,我們都過來了,放心,你在醫院觀察天就可以出院了。”
小紋看著安夏兒,吸著鼻子,“是,少夫人,聽到少夫人住院,大家都很擔心你……嗚嗚嗚。”話沒說完,小紋已經用袖子捂著眼睛在哭了。
哐當!
陸白手中的水果刀扔在了碟上,“出去。”
兩個女傭立即不敢哭了。
菁菁拉了一下小紋的手,低下頭,“是,大少爺,那我們外麵候著,少夫人趁熱把湯喝了吧。”
兩個女傭出去後,魏管家道,“大少爺息怒,她們也是擔心少夫人,看到少夫人現在……住院了,大家心裡都不好受。”
“你也出去。”陸白道。
“……是”
魏管家垂下頭,隻好躬身退了出去。
病房門再次被關上後,裡麵終於恢複了安靜。
陸白看了一下怔怔地盯著自己的安夏兒,放下那盤她不能吃的生冷水果,走到旁邊的桌前,“先喝點水吧,你彆忙著坐起來,你受傷了。”
他換了一套衣服,黑色的立領襯衫,沒有係領帶,依然乾淨地纖塵不染,舉止好看,高貴完美得像個貴族,就像安夏兒第一次在‘帝爵富豪休閒區’的泳池區見到他的時候。
以前她仰望著城市的電子屏廣告時,他是個完美遙遠的跨國集團總裁,她遙不可及的男人。
安夏兒看著他,“我記得我被達芙妮……”
“記住這次教訓,以後彆亂跑。”陸白倒了一杯水過來,“你嫁給我後,就不比以前孑然一身,我是帝晟的總裁,一個公眾人物,無論是愛我的還是恨我的,他們奈何不了我,最簡單的就是向你下手。”
“……”安夏兒看著他,慢慢陷入一絲沉思。
陸白看著她,“以前我配給你的保鏢,並不是為了完全監視你而讓他們跟著你,也是保護你。”
【安夏兒,你憑什麼嫁給陸白,你算什麼東西?】達芙妮撕心般的聲音響在她耳邊。
安夏兒扯了扯唇,看來,在那些人打死她之前陸白還是來了。
隻不過她沒撐到陸白到來,便失去了意識。
“她……達芙妮現在在哪?”安夏兒緩緩地握起沒有力氣的手指。
她發過誓,不會放過那女人!
“不必再提她,以後她都不會再出現在你眼前。”陸白將病床升起來了一些。
床一動。
安夏兒腰部也跟著起來。
“啊!”
肚子上徒然的痛,讓她臉色一白。
陸白停了一下。
“好痛。”安夏兒捂著腹部,忍著這種難以形容的痛,眉頭擰成了一團,“我……怎麼了?”
陸白手握緊了一下,沒有再動她了,“你受傷了,被兩個男人打了,你不可能不痛。”
“可是,我……”
“先喝點水。”陸白坐在安夏兒床邊,為不讓她的腰和腹部以下動,用手臂枕在她脖子後麵將她的頭抬起了一點。
“……”安夏兒看了一眼陸白,陸白臉上是難以形容的神色,不冷,也不是高興的表情,但還算溫和。
難得他這麼貼心。
安夏兒還是低下頭,枕著他的手臂喝口水。
陸白將她放下後,安夏兒又想起她昏迷前的事,安家想讓人去墓園轉移她父母屍骨的事。
“安家……”安夏兒看著陸白,“他們想否認我是夏家女兒的身份,你把電話給我一下,我要看看他安雄怎麼回答我這件事,墓園的人親口說了是得到了安家的允許才放那些人進去的。”
“這些事我知道了,但你現在好好躺醫院休息才是緊要的事。”陸白站在一邊,將保溫盒裡的湯倒進一個碗中,動作有條不絮的。
“可是……”
“你打電話過去,安家也不可能跟你說實話。”陸白道,“這種重大的事,他們一旦承認很可能整個安家都會完蛋,社會的輿論足於將安氏以及將安家壓跨,安家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而秦秘書今晚已經帶人去安家探問過了。
安家的態度就是那樣。
這是在陸白意料之中的。
“難道就這麼算了?”安夏兒情緒激動起來,“他們可是想轉移我父母的屍骨……啊!”
一動氣,她腹下又似被刀絞了似地痛起來。
“說了讓你好好躺著。”陸白走過來,將那碗湯放在了一邊,“你不想這麼算了,現在也不可能去質問安家什麼,因為現在已經是晚上了。”
“……”
安夏兒抬頭望了望病房窗外,晚上了?
“你昏迷了一下午。”陸白道,“我帶你來到醫院後,你就一直沒醒。”
“可惡!”安夏兒咬了咬牙,“達芙妮還想讓我死,等我出去,我一定不會放過她……”
“你不必跟她算帳了。”陸白道,“因為這一筆帳,我會跟達家算清。”
“……”
安夏兒看著他。
“敢動我夫人,真以為能這麼簡單算了麼。”陸白唇邊微微笑了笑道,“我會讓他們加倍奉還!”
安夏兒看著陸白……他讓人替她教訓了達芙妮麼?
“你剛剛說……你帶我來醫院,你下午來找我了麼?”
陸白親自去找她了?
陸白沒有回答,“達芙妮的事,你可以不用去擔心了,等你身體恢複後,你要怎麼跟安家算那筆帳,我不攔你。”
安夏兒是沒有想到,陸白動作會那麼快。
聽他的話,沒有放過達家。
安夏兒緩緩垂下頭,“那些挖我父母墓的人被警察帶走了,那……我現在出不了院的話,麻煩你讓人去警方那邊問問,那些人一定知道是安家誰指使他們的。”
“下午讓人去問過。”陸白道。
安夏兒倏地抬起頭,“那……”
“那些人後麵的說辭是,他們是假借陸家雇請的名義進了墓園。”陸白將旁邊那碗湯端了過來,用勺子輕輕攪動著,動作很輕,“而他們隻承認挖出了屍骨並沒有說要轉移,他們目的隻是想用你父母的屍骨向你敲詐一筆錢,沒有提起安家。”
“怎麼可能?”安夏兒不顧腹部的疼痛叫起來,“我根本不認識那些人,他們怎麼知道我父母的墓在哪?一定是安家指使他們的,而且墓園的人也說了是接到了我安雄的電話,這是他們賴得了的……”
說到這,安夏兒想到了什麼,“不,一定是安家讓他們閉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