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對。”陸白對於她的話很滿意,“你是我妻子,有資格對你有意見的人,隻有我。”
他的話,不容置篤!
安夏兒想起陸白說過,他媽姓慕……
“可是,你跟慕家……”
“這與你不相關。”陸白道,“我連陸家都不顧,還會顧及慕家?”
“……”
陸白道,“上回我放過慕斯城,並不是看在慕家的麵子上。”而是給那個慕老夫人一分人情。
安夏兒多少能猜想到陸家與慕家的關聯,但如此的話,陸白對於慕家應該是很照顧才對。
但剛才陸白對慕董事長和慕夫人的態度,陸白明顯對慕家也並無多少好感。
這裡麵的水……
很深。
但安夏兒並不想在這個時候問起陸白不想說的事,隻是道,“那……為什麼外麵的人都知道我是?”
“我老婆?”陸白一笑。
安夏兒看著陸白,“發生什麼事了?”
陸白看了一眼旁邊那幾個向她走來的國外人,“夏兒,還記得前幾天晚上,我問你的那個問題?我說如果我做了一些你可能會不認同的事,你會怎樣麼?”
“……”安夏兒眨眨眸子,“記得,怎麼了?”
“你說不會計較。”陸白道。
不,她說小事她不會計較。
大事……
安夏兒看著陸白,眉頭一點點沉了下去,發覺有什麼不對勁的了,“喂喂喂,你什麼意思?該不會這是……”
“聽著。”陸白看著安夏兒瞪大的眸子,“安夏兒,能找到你,是我最大的願望。我想要你一直在我身邊,因此,我不甘於現狀,我不甘於我們這樣隱婚的現狀。”
安夏兒看了一眼旁邊的人,壓低聲音,“你說……是不是你?”
“我想讓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陸白說完便向前走去了。
安夏兒急得瞪大眸子,“陸白——”
“少夫人。”秦秘書阻止住她,“陸總很忙,有許多國外的貴賓,你們的事陸總自有安排,少夫人就先好好呆一會吧,這裡有人會跟隨著你,沒有我敢找你麻煩。”
“可是——”
秦秘書對安夏兒身後的司機道,“看著少夫人。”
“是。”
司機點下頭。
安夏兒看著陸白那邊,心裡更加忐忑不安了,她隱約猜到剛才陸白話裡的意思……
該不會,是他對外麵說了他們的關係?
然後傳開了?
想到這問題,安夏兒大腦一嗡,回頭看向身後,“展倩,你說……”
展倩不在了,隻有司機。
看了一眼宴廳的邊沿,隻見展倩已經和其他記者去拍陸白那邊了,然後還隔空給了安夏兒一個拇指——
【加油!】
安夏兒眸光一瞠,加什麼油,沒見她急壞了?
難不成展倩他們都知道是陸白說出去的?
“你說。”安夏兒隻好問司機,“是不是陸白在外麵說了……說了我和他的事?”
司機汗了汗,不知道要不要告訴安夏兒。
“這個……少夫人,其實外麵人知道也沒什麼不好。”
“什麼!”
“剛才慕夫人他們不是輕視你麼?”司機想用激將法,“人活著,總要爭一口氣,如今外麵的人知道你和陸總的關係了這不是更好麼?給那些人一個耳光,免得他們瞧不起你。”
“理是這個理。”安夏兒壓著聲音道,“但公開了,我以後就不自由了,我以後還要回學校,如果外界的人都知道了我以後回學校了還怎麼混?”
“……”司機汗,瀑布汗。
那就轉學嘛!
“你說。”安夏兒感覺喘不過氣了,越想越氣,“是不是陸白說的,是不在他將我和他的事說出去了?什麼時候麼?為什麼我不知道?”
“這個……”
“哦,我知道了!”安夏兒恍然,“肯定是這幾天我沒有出來,所以才不知道外界的新聞與消息。”
陸白不但把她手機沒收了,還不許她看電視,不讓她接觸到外麵的媒體。
美其名曰是有輻射,以及她眼睛不能總盯著手機和電視看。
原來是不想讓她明白外麵發生了這麼大的事!
陸白這個腹黑的大尾巴狼!
司機試探地看著安夏兒,“少夫人,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道?”
“我哪裡——”
安夏兒剛音量一拔高,注意到周圍的視線,聲音又壓了下去。
“反正。”她咬了咬牙,“我不想公開,我覺得現在這樣很好,還有,原先是他說要隱婚的麼……”
怎麼她覺和是隱婚很好了,他又要公開了?
……
周圍那些名媛貴婦聚在一起,看著安夏兒這邊,一些細細碎碎的聲音在空氣中傳來。
“看到了沒,剛才陸白跟她太親密了。”
“看來傳聞他們結婚了的事,十有八九了。”
“安夏兒旁邊那個隨從,是叫她少夫人麼?哦不,這不是真的……”一個金發的外國女子捂住了臉,顯得十分不相信以及傷心。
“對,她怎麼能嫁給陸白,我想和陸白吃個飯從去年約到今年,他可是一個音信都沒有回給我。”又一個名媛咬著牙,盯著安夏兒眼睛快要噴出火來,“不,我不相信這是真的,也許這是陸白自導自演的一出戲,想讓我們放棄他……”
一個男士調侃地笑道,“放棄吧你們,一個男人肯在公共場合與她親密,就肯定是喜歡她。”
又是一片心碎的芳心!
安雄並沒有離開。
看到眼前這種情況,他氣得直哆嗦!
他本想請慕夫人壓一壓安夏兒的氣勢,沒想到陸白一出現,幾乎沒人敢得罪她了!
見陸白從安夏兒旁邊走開後,安雄沉下一氣,邁開步子向安夏兒走去。
安夏兒正在心裡炸毛——
“安夏兒。”
身後傳來安雄的聲音。
安夏兒跟司機抱怨的聲音停了下來。
她回過身,看著麵前的安雄。
一抹微笑從她唇角浮了上來。
“原來,你還沒走?我還以為,你早就跟慕董事長他們一起走了。”
“我有自己的立場站在這。”安雄惱怒道,“帝晟集團這次邀請了全國的名門,安家本來就有請帖,你覺得你還能讓我走麼?”
安夏兒蹙了蹙眉。
安家有請帖?
那是帝晟集團的人發的請帖吧?不然陸白是不會請安家的人過來……
安夏兒馬上收回了心神,沒去想那麼多了,畢竟一個公司有一個公司的考慮。
“哦,是麼?”她沒多在意地道,“那你又想來跟我說什麼?像慕夫人一樣提醒我,我不如你的親生女兒安琪兒,以及以後離慕斯城遠一點?還是想告訴我彆得意,不然你們又去挖我們父母的墓……”
“我隻想讓你彆再以安家為敵!”安雄低吼道,“這次安氏股市出事的事,是你讓陸白做的吧?你以為這樣就能置安家於死地麼?你有陸白,琪兒也有慕家……”
安夏兒眯了眯杏眸。
她在陸白麵前可以開開心心,快快樂樂,因為在陸白麵前她不用多想什麼。
但在安雄以及剛才慕夫人那種人麵前,她當真是笑不出來,笑也是冷笑——
成長的代價,就是你學會了用不同的臉色麵對不同的人!
不再純真!
“哎。”安夏兒歎了歎,“仔細想想,我已經不能再說我是19歲了,我已經20歲了,我上回過了生日,現在在吃20歲的飯……你口口聲說我對安家絕情,你們又知道我離開安家後遇到了什麼。”
“安夏兒,我在跟你說正事,我讓你彆再與安家為敵聽到沒!”
“……”
安夏兒緩緩回頭看著安雄。
“不然以慕家與陸家的關係,你最終也未必討得了好。”安雄道,“這次我讓慕家出麵救了安氏的危機,以前的事算我們扯平,你恨安家,總不能連連錦辰他們也一並恨了,他們也是安家的人!”
他發怒地提醒著她。
那兩個與她關係最好的弟弟,也是安家的人。
安夏兒在服務員經過的時候,從服務員托盤中拿了一杯淡雅的酒,輕輕呡了一口。
“安夏兒!”
“……少夫人。”
安雄和安夏兒身後的司機同時說話。
前麵氣憤,因為她對問題的忽視;後者壓低著聲音,擔心安夏兒能不能喝這種酒,他聽說了安夏兒這陣子在九龍豪墅修養,那估記身體有恙……
安夏兒咽下一口氣,看著安雄,“你知道麼,我為你說出這句話感到羞恥,因此我需要喝一口壓壓驚,畢竟我曾經那個最敬重的養父怎麼說出這麼不要臉的。”
“你說什麼?”
“我若是沒記錯,我上回在安家裡應該跟你攤明說了。”安夏兒道,“以後不要跟我提人情,就是搬出錦辰他們也沒有用,你現在還在跟我說這種話就不怕被笑掉大牙麼?”
安雄氣得臉色渾黑。
“你說你們不怕我有陸白,因為安琪兒有慕家。”安夏兒好笑,她一笑起來臉頰邊浮著淺淺梨渦,看起來很天真可愛,“你這話說得,就像是在用安琪兒跟我對比一樣,我有什麼,她也有什麼,所以你們心裡就平衡是不?”
安夏兒沉下臉,“不過我告訴你們,永遠不用妄想安琪兒能跟我比,不是身份和地位的問題,而是我不屑與一個賤氣逼人的女人相比較!而她那種惡毒的心腸,我也永遠都比不上!”
話落,她酒杯重重放在了一邊。
安雄不敢相信地看著她,“你竟敢……你竟敢大庭廣眾之下汙蔑琪兒?”
“汙蔑?這是事實吧?”安夏兒冷道,“難道我父母的墓被人挖了一事不是她出的主意?這種泯滅人性的做法,也隻有她能想得出來吧?因為你愧對我的生父,你讓人去做這種事,不怕良心不安麼?”
墓園的事,安夏兒是認定是安琪兒出的主意!
隻有那個女人!
隻要能扳倒她,安琪兒會無所不用其極,安琪兒心思毒到可怕……
而安雄頂多是束手無策了,同意了安琪兒的辦法,因為安琪兒總有辦法讓安雄同意她的一切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