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靜止了。
陸白緩緩睜開眼瞼,看到這個正在吻著他的丫頭時,褐色的眸子掠過一絲的意外和不太相信。
他就這樣一直看著安夏兒……看著這個敢突然來吻他的女人。
安夏兒愣了一下,回過神也僵住了。
“……”
“……”
安夏兒瞪大眼睛,慌忙要撤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你繼續睡繼續睡覺……”
但陸白一隻手按住了她的腦袋,再也沒讓她離開,化為主動,摟著安夏兒迅速地封住了她的唇。
前麵司機大氣也不敢出聲,努力當好他這個背景擺設。
二十分鐘後,車子停在了‘九龍豪墅’外麵!
陸白的手鬆於鬆了,差點被他吻到窒息的安夏兒臉色爆紅地推開他,“……你乾什麼,你想殺死我啊?!”
呼吸到新鮮空氣,安夏兒推開車門就衝了下去——
生怕麵對陸白。
魏管家和女傭正站在外麵等候,見安夏兒一陣風般跑了進去,“少夫人?”
司機下車後,鞠身將勞萊斯城的車門打開,陸白淡淡地笑著從車上走下來,“彆管她,讓她去,她需要空間去冷靜一下。”
“是,大少爺。”魏管家上去接過陸白的外套。
陸白經過其他人往彆墅裡麵走進去了。
魏管家和兩個女傭看著他的背影,女傭道,“大少爺心情,好像不錯啊!”
安夏兒地一回來就鑽進了房間裡,將房間門反鎖了起來,然後抱著腦袋坐在門背後的地上:
“完了完了,你花癡了。”
“你跟外麵那些女人一樣了……”
安夏兒不停地念著叨著。
她也不知道,她剛才怎麼鬼使神差地,去吻陸白!
也許,是他當時說了一些令她心動的話。
“叩叩!”
身後的房間門被敲了兩下。
外麵傳來陸白的聲音,“安夏兒?”
安夏兒隔著門,聽到外麵的聲音背脊頓時僵了一下,臉上更加窘迫滾燙,“你是來取笑我的是麼?那你儘管笑好了,我就是一時受你的男色所迷惑,我就親你,親你怎麼了?”
靠!
他是她正當婚嫁的男人,她親他也天經地義!
安夏兒抱著膝,索性就破罐子破摔,不怕他嘲笑了!
外麵,陸白環著手靠在門框旁邊,摸了一下鼻子,“沒怎麼,你不用緊張,我不會說你什麼……你可以吻我。”
裡麵安夏兒沒出聲。
陸大總裁又十分紳士體貼地給了她一個台階下,“你隻是來找我練習一下你的吻技,我知道,我不會誤會你想吻我,可以了吧。”
他這麼一說,裡麵安夏兒臉頰更加燙得不得了。
“所以,出來吃晚餐?”外麵陸白道,“沒有人會笑你。”
陸大總裁表示,這年頭當一個丈夫真不容易,不但要會哄老婆還要學會適當地說下善意的謊言。
特彆是有一個臉皮薄的老婆。
裡麵安夏兒沒出聲,抱著膝坐在沒有開燈的黑黑的房間裡麵,她吸了吸鼻子,覺得很委屈。
“安夏兒?”隔著門,陸白又叫了一聲。
“乾什麼?我不吃了!”
安夏兒吸了一下鼻子。
“我剛才認真考慮過,我們還是解除那個婚前協議吧?”陸白道。
“……”安夏兒抿了抿唇,哼,解開就不怕她會給他帶來麻煩麼?
“我們現在這樣很好,以前是不熟悉,但現在我也許可以試著……”陸白聲音停頓了一下,才傳來他輕優的聲線,“試著像正常夫妻像樣生活,我想那樣應該會不錯,不,或者說也許會比現在更好。”
安夏兒聽著他的話,心裡不禁暗忖。
正常夫妻?
他真的考慮過麼?
解除他們那個婚前協議,像正常夫妻那樣……那就意味著他們是真正的夫妻了,因為他們已經領過結婚證,那就該沒有任何隔閡像對相愛的人一樣了。
但他們是麼……安夏兒不知道陸白對她是怎麼想的,或許,他隻是覺得跟她相處有趣,身邊有個這樣的小女人挺好。
安夏兒緩緩讓聲音平靜下來,“解除婚前協議,你就不怕我到外麵到處去嚷嚷你是我男人,給你帶來麻煩麼?”
外麵陸白沉默了一下,傳來一聲歎息,“安夏兒,還記得有一天晚上我跟你說的話麼?彆說你在外麵闖禍,你就是殺人了,我也得給兜著,因為你是我夫人。”
安夏兒突然明白了所謂的靠山,有人撐腰是怎麼回事了……大抵就是聽到陸白這話時她的感覺吧。
這是她在安家時,都不曾有過的安全感。
一瞬間,胸腔被溫暖充實了,隻是因為陸白的一段話。
外麵。
陸白正想著,怎麼樣把這個丫頭哄出來時,眼前的房間門開了——
“你放心。”安夏兒站在他麵前,眼神飄忽,“我是不會到外麵去嚷我們結婚了,外麵那麼多女人喜歡你,要是讓人知道我嫁給你了我怕被人路上潑硫酸!”
多少女星嫁給人氣高的男偶像,被男偶像的粉絲黑成翔。
何況像她這種沒家庭靠山的,安夏兒覺得她不能成為名媛的公敵!
陸白笑了一下,“誰敢?”
“反正我不會到處說,這點你放心好了,展倩是她自己猜出來的不是我說的。”安夏兒表示道,“還有,這個解除婚前協議的事我再想一下。”
陸白看著她倔強的小臉,點頭,“好。”
“還有。”安夏兒抬眼看一下陸白,臉再度紅了,“剛才在車上……沒錯,我就想跟人練習一下我拙劣的吻技!你彆多想了!”
安夏兒挽救她那點瀕死掙紮的自尊……
陸白寵溺地看著她,縱容地順著她的意思說,“嗯,我知道,所以可以下去吃飯了?”
安夏兒原來氣鼓鼓的,被陸白這樣一下四兩拔千斤,脾氣也不知怎麼鬨了,乾脆算了。
最後她隻好點點頭,“嗯。”
陸白優美地微笑了一下,拉著她的手腕下樓去了。
第二天,安夏兒去工商注冊了一個公司名,之後陸白的運營團隊開始全麵幫她宣傳那個剛剛注冊的公司品牌。從微博,到微商,各種電商渠道,甚至還有美妝雜誌——
三天的時間,安夏兒那個還沒開張剛冊的品牌公司名,就已經在網絡上有所名氣了。
安夏兒看著微博上的‘即將上市的香氛品牌—唯麗’的熱搜,不相相信這個事實!
陸白下午一回來,安夏兒就衝到樓下,“喂,陸白,這是怎麼回事?你這就開始讓人給我宣傳了,我隻是說先注冊個名字啊,現在我的香水才剛調配好……”
“那就行了。”陸白穿著優雅帥氣的銀灰馬甲和白襯衫,並不覺得哪裡不對,“宣傳上說了是兩個月後產品才會上線,現在是先打響知名度。”
“可我產品都沒生產出來,這是不是太誇張了?”
“這叫廣告效應。”陸白道,“到時你的香氛產品一上線,就會馬上被銷售一空,這是最快的廣告方式。”
安夏兒震驚。
她忘了,陸白是商人……
他是亞洲第一跨國集團帝晟的總裁,他的商界手段不是她能理解,而這個人對商業的認識,是理智到近乎殘酷的。
換言之,他做什麼事隻要達到所需要的目的,過程他並不看重是用什麼方式。
陸白優雅地坐在那邊看著安夏兒,“所以,還有什麼問題?”
“……”安夏兒憋了半天,隻好說了兩個字,“謝謝。”
是的,陸白找運營團隊做到這個地方,她除了說謝謝也不好再矯情什麼。
畢竟憑她自己的話,要幫一個剛剛注冊的品牌名打廣告,中間肯定要走很多流程會很慢,而且還要花大把的廣告費。
“好,既然你同意了,那廣告繼續這樣打下去。”陸白道,“但這種方式不能一直持續,這種大規模的廣告若是時間長了,大眾會產生視線疲勞,以及排斥心理,隻能宣傳半個多月,之後間歇性地讓這個品牌名出現在網絡上。”
安夏兒隻能點頭,他安排到這個份上,她能再說什麼。
陸白說到這,看著安夏兒,“但你為什麼要取‘唯麗’這個品牌名?”
說到這,安夏兒粉嫩的芳唇蠕動了一下,“因為以前我親生父親跟安雄開始創立的公司名叫‘唯麗’,就算因為安家的原因,我不想跟安氏合作了,我也想要將夏家的遺願延續下去……”
這是當天在夏家的墓碑前,安父說安氏是他和夏國候的心血時,安夏兒作下的決定。
她把夏家的股份從安氏收回來,然後再另外完成他父親的遺願,將‘唯麗’這個化妝品品牌名另外發揚光大。
——不一定要靠奪取安氏。
陸白聽到她的話,唇邊微微泛了一下,是最優美的弧度,“你倒是有孝心,你應該沒有你跟夏家的記憶吧。”
安夏兒無奈笑笑,“一個人,總該記住自己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