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安夏兒眼裡放著寒光,“剛才我手裡有把刀,我會毫不猶豫捅死她!”
憑什麼?
她的孩子沒了,安琪兒那個女人卻懷孕了?
那種不惜去挖掘死者墳墓的女人,有什麼資格成為人母?
……她還想椅仗著那個孩子,繼續設法嫁進慕家?倒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不不不,殺人還是不行的。”展倩趕緊扼殺掉她的想法,勸她心地純良的閨蜜,“小夏,咱是遵紀守法的良好市民啊,犯法的事還是不能做的,就算是錯手殺人也要蹲大獄啊,你想想陸白,他一個世界有名的科技總裁,你怎忍心讓他背負上妻子是殺人犯的罪名,是吧?”
“……”安夏兒看了一眼展倩,斂回眼底的寒意,“我也就那麼一說,誰說我要親自去殺她了。”
安琪兒是死了,也不解恨!
“對對對,這簡直臟了你的手,我們小夏是最好美可愛的小天使……”
“對於安琪兒,我心裡有數。”安夏兒壓下這口悶,“對了,你不是說要去弄個獨家采訪麼?得到采訪了麼?”
“還沒。”展倩聳了聳肩,“我本來是想去采訪那個‘瑾年保險’的莫珩瑾,以我三寸不爛之舌怎麼著我都能談下來,怎知半路殺出了一個裴歐……”
“……”
前方,羅老先生剛從工作人員那聽了事情詳細經過,這會迎上來便看到了安夏兒。
“陸少夫人?你下來了?”
羅老先生露出慈和笑容。
安夏兒步子一頓,也看到了前麵穿著唐裝的賭王。
“原來是羅老先生。”安夏兒帶起微笑,“聽說賭局上陸白贏了是麼?我特地下來恭賀一下他。”
“哈哈。”羅老先生笑道,“陸總是高手,陸少夫人你剛才的擔心是多餘了,你若沒離開,說不成就可以看到剛才最精彩的一幕了。”
“……”
安夏兒隻是笑了笑。
她怎麼知道,底牌是2還贏了?
“怎麼?陸少夫人看著端張美麗,竟然暈船?”羅老先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我也很無奈。”安夏兒說,“不過剛才休息了一會,現在好多了,羅老先生不必在意。”
“那就好。”羅老先生點了點頭,想到什麼,“但是,剛聽說陸少夫人在上麵與安大小姐……發生了矛盾?”
特地將‘打人’二字說得委婉。
“是她先來挑事的。”安夏兒知道他指什麼,明人不說暗話,“我不否認我動了手,如果羅老先生要追究的話,我隨時迎候。”
羅老先生愣了一下,大笑起來,“陸少夫人果然有幾分陸總的風範,敢做敢當,無比坦蕩啊?哈哈哈!”
“那羅老先生想怎樣?要將我趕出去?”
“陸少夫人言嚴了,這事我剛才已經跟工作人員問清楚了,是安大小姐見慕太子輸了賭局,才去找陸少夫人你的麻煩。”羅老先生道,“但想必她也是一時生氣過了頭,既然現在陸少夫人和安大小姐你們都沒什麼事,羅某希望這件事就此打住,陸少夫人也不要再計較好吧。”
在他的遊輪上,若由於兩個名媛引發了什麼大件事,他的臉麵也會受影響啊。
一方是陸白,一方是慕斯城……
哪方都不好得罪。
安夏兒微微一笑,“羅老先生不必擔心,那隻是我與安琪兒的恩怨,該怎麼了結是我們的事,我不會在羅老先生的遊輪上給您添上麻煩。”
她雖然才20歲,但氣質極佳,時尚而靈動。
穿著高貴的禮服,盤起秀發,一顰一笑皆是千金名媛的禮儀修養。
“哈哈,那就好。”羅老先生讚賞地看著這個年紀輕輕,卻懂人情世故的安夏兒,“陸少夫人果然明事理,鐘靈毓秀,不愧是陸總看上的女子啊!”
安夏兒淺淺扯了年唇,“但有件事我想羅老先生是不是該履行您的諾言了?”
羅老先生愣了一下,又笑起來,“陸少夫人放心,羅某說過的話,絕對會作數,那陸少夫人,這邊請……”
從遊輪的豪華艙內出來後,是視野開闊的甲板。
海上星空粲亮。
甲板上有一個大大的花園,花草綠樹,噴泳燈亮,猶如陸地!
陸白和慕斯城那場所有人都矚目的豪賭結束後,此時已經有一些穿著西裝和禮服的紳士女士在花園裡兩個站在一邊,喝著美酒,一副上流社會的格調畫麵!
展倩左右看看,“嘖嘖,不愧是賭王啊,一艘遊輪整得像座海上宮殿一樣……”
“……”
安夏兒笑笑。
賭王有這樣的遊輪是理所當然的。
“我要拍幾張照片刊登……”展倩職業病犯了。
“彆……”安夏兒趕緊阻止,“這個羅老先生不會高興的。”
展倩隻好又將手機放下了,並歎了一聲。
“你說這羅老先生認識你的父親?他不會騙人的吧?”
“不可能。”安夏兒道,“他若真騙我,也不會把我叫過來說話,他必定是對我父親或夏家的事有所知曉……”
前方,羅老先生向隨從交待了幾句之後,回頭對安夏兒,“陸少夫人,請過來看看?”
安夏兒挽起唇角走上去。
羅老先生道,“以防陸總擔心,我剛已經讓人聯係宴廳那邊了,告訴陸總陸少夫人你正跟羅某在一起說話,等會會馬上送陸少夫人過去。”
“羅老先生太客氣了。”
“無防無防。”羅老先生笑說,“看得出來,陸總也是一個醋罐子,私自將陸少夫人叫走怕他會對羅某我沒什麼好印象啊哈哈哈!”
剛才聽到安夏兒打人之後的陸白的反應,羅老先生再次心驚。
不敢小看這個安夏兒……
安夏兒與羅老先生在甲板花園中邊散步走著,羅老先生邊指了指這周圍的花園美景,“陸少夫人,你說想來看一下‘賭王號’,如今‘賭王號’沒令你失望吧。”
安夏兒微笑,“羅老先生說笑了,‘賭王號’的奢美歎為觀止,我自然也驚訝,但我這次前來,最主要的目的,當然是想從羅老先生口打聽我親生父親的事。”
“哈哈,陸少夫人放心。”羅老先生道,“我當年確實與夏國候先生有過一麵之緣。”
“一麵之緣?”
“對。”羅老先生說,“當年在一次轟動全球的國際博覽會上,羅某遇到了夏國候先生和他的妻子,在那種展出各國奇珍寶物的博覽會上,是會聚集眾多的收藏家以及展出者。我便是其中一個錢幣的收藏愛者,當時,我已經通過各種消息渠道得知夏國候先生手上有我想要的錢幣……”
安夏兒心裡緊張了一下,“那後來呢?”
“但夏國候先生並不打算賣,儘管我出了十倍的高價。”羅老先生眼目中似乎浮現出遺憾,“所以羅某也不好強求,但同為錢幣的收藏愛好者,那次和夏國候夫妻還是吃過一次飯。”
“……”
安夏兒有些驚訝。
按羅成祥這個賭王的身份,他十多年前賭富就很驚人了,但他竟沒有強行讓人將他想要的東西賣給他……也算是一位德高望眾的賭王。
怪不得這次權貴峰會,能請出國內這麼多商界大腕。
安夏兒想了想,“羅老先生還見過我的親生母親,那她……”
“見過。”羅老先生說,“但陸少夫人你和夏國候先生的妻子一點也不像,至少長相不像。”
“……”
“你也不跟夏國候先生的妻子姓,夏太太姓林。”羅老先生說,“當年吃飯時,我和夏國候夫婦談過一席話,當時提到他們有個可愛的女兒時,夏國候先生說過他們的女兒不是隨他們姓。”
安夏兒咬了咬唇,“那羅老先生還知道什麼?”
怎麼會這樣?
她為什麼也不是跟她媽媽姓?
“我先問下陸少夫人,聽說陸少夫人被安家趕出家門後,安家企圖從夏國候先生的屍骨提取dna與你做鑒,是麼?”
“……”安夏兒抿了抿唇,“羅老先生為什麼會知道?”
“哈哈。”羅老先生笑說,“陸少夫人不必緊張,作為一屆賭王,我自然有我的人脈,有我的渠道消息,但看陸少夫人你的反應,那這件事應該是真的了?”
安夏兒透出一口悶氣,輕輕點了點頭。
“那陸少夫人應該慶幸沒有讓安家去做那個鑒定。”
安夏兒頓時心裡咯噔了一下——
“為什麼?”
“這隻是我的猜測。”羅老先生道,“雖然陸少夫人你是夏家的女兒,但應該不是夏國候先生所親生。”
安夏兒心臟像一瞬被人緊捏住了,血管被壓迫住,無法吸入空氣。
一時隻覺世界發生了巨大的轟隆聲!
她努力地消化著這位羅老先生的話,並用力壓下胸腔內的窒息感,讓自己儘量平靜,聲音不要發抖:
“羅老先生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有什麼證據麼?”
知道她有多不容易,才找到她的親生父母……雖然他們已經過逝了,但夏家起碼在那,豈碼她也知道了自己的父母雙親!
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沒有證據。”羅老先生爽快地說,“剛才羅某說了,隻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