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陸白的打算……
那個男人在‘賭王號’上找安夏兒的事,他一直耿耿於懷,上回是南宮焱烈跑得快,不然那個男人敢接近他老婆,他豈會這麼簡單就算了!
醫生很快叫過來了。
但因為那個南宮小姐發燒的原因,一直沒有醒,這讓安夏兒晚餐吃得都不是什麼味道。
淺水灣的天色已黑,與九龍豪墅的華燈形成鮮明對照。
陸白看著餐桌對麵半天都沒有動的安夏兒,“怎麼了?不合你胃口?”
魏管家站在一邊,手上搭著塊白毛巾。
安夏兒看了一眼餐桌上豐盛的晚餐,手裡拿了半天的餐具終還是放了下去,“那個……我問一個問題,那個南宮小姐,是不是就在我們這裡過夜了?”
“……”
陸白看著她,沒有說話。
魏管家趕緊道,“少夫人,不是這樣,這南宮小姐現在高燒未退,又沒醒,也不好把她送到哪裡去,以陸家的立場,也總不能將她就這樣扔到外麵去。”
安夏兒看了看旁邊,“菁菁和小紋呢?”
“小紋負責照看著南宮小姐,菁菁出去送醫生了。”魏管家道,“醫生說她高燒將近四十度,這估記晚上得讓人一夜看著……”
安夏兒看了一眼陸白,有點小怨念,“我下午回來時,她不醒著麼,怎麼現在又倒下去了。”
“醫生既然看過,她生病的事應該就不是假。”陸白說,“等她醒來我馬上讓人把她送走。”
安夏兒笑了下,“如果她明天沒有醒,後麵也沒醒,大後天也沒醒,一直病著……那是不是就讓她一直跟我們住下去?”
陸白,“……”
“嘖。”安夏兒又皺皺眉,“我這想法怎麼那麼討厭呢,怎麼像是我很小氣一樣,算了,我不吃了。”
安夏兒站了起來。
“你還是怪我把她帶進來了。”身後陸白說。
“沒。”安夏兒有點賭氣地道,“你也總不能見死不救,她好歹也是你的未婚妻。”
“安夏兒。”陸白皺著眉看著她的背影,“我們已經結婚了,什麼未婚妻,我現在的妻子是你。”
“人家不一定像你這麼想。”安夏兒沒有回頭,緊握著手,“也許對南宮小姐來說,你是她的未婚夫,陸白。”
陸白眉宇間皺得更深了。
“少夫人。”魏管家勸說,“你彆多想,事情沒那麼嚴重,下午南宮小姐既然已經說過了她不是過來跟大少爺提婚事的,那她估記隻是想告訴大少爺和少夫人,不必擔心她的存在,她也許是個善良的好姑娘。”
告訴他們不必擔心她的存在……
安夏兒心想,可她現在更擔心了啊!
安夏兒歎了口氣,垂下腦袋,“行了,是我心胸陝礙了好吧,你們覺得我小氣也好,任性也罷,可我就是心裡不舒服!”
魏管家看著她離開餐廳的背影,“少夫人,你晚餐都沒吃幾口……”
安夏兒沒回頭,“不用了,我回房睡覺。”
“我讓菁菁上去放水……”
“不必了。”安夏兒大步而去,“南宮小姐病了,照顧著她吧。”
很好,本來這裡隻兩個女傭。
再來個南宮小姐,這下傭人還不夠用了,安夏兒搖頭笑。
陸白看著安夏兒的背影,眸心沉了下去。
魏管家馬上說,“大少爺你放心,晚一點我讓廚師再做一份送去給少夫人。”
“她情況怎樣?”陸白道。
“她……”魏管家怔了一下,反應過來,“大少爺是指南宮小姐麼?”
陸白掃了眼魏管家一眼,還用問?
“醫生走時說燒得有些厲害。”魏管家馬上低下頭,“輸了一些液,晚上q再讓菁菁她們守著,用物理降溫,情況好的話也許明天會退燒。南宮小姐貴為南宮家的千金,出身嬌貴,多半是淋了雨才病了。”
陸白劍眉微攏,“我沒有照顧她的責任,你明白吧?”
“……”魏管家一驚,“大少爺,難不成你打算這麼將南宮小姐送走?”
陸白冷道,“安夏兒都不吃飯了,你沒看到?”
安夏兒簡直是個小吃貨,這個小吃貨現在連胃口都沒了,這跟發生大事了有什麼區彆。
魏管家看著安夏兒沒吃幾口的餐碟,“……確實。礙於南宮小姐的身份,少夫人確實不會高興,但就這麼把南宮小姐送走,她若出了什麼事,估記南宮家也會找陸家麻煩,大少爺,要不,再去跟少夫人做下思想工作?豈碼等南宮小姐病好了再讓她離開?”
陸白唇角動了一下,“做安夏兒的思想工作?讓安夏兒容下她不喜歡的人?”
“……”
魏管家臉僵了。
“你覺得是彆人出事了重要,還是我和安夏兒感情出問題了重要?”陸白目光冰冷,“我不允許任何威脅到我和安夏兒的存在,不隻是陸家。”
“大少爺,自然是你和少夫人重要。”
“你這是不是很明白?”陸白用餐巾擦了下手。
“可大少爺你不好讓南宮小姐走。”魏管家皺著眉,“怎麼說她也是以前陸家給大少爺你訂下的未婚妻,如今就算她過來不是提婚事,但在她生病的時候大少爺去讓她走,也會落得個不儘人情,就算這南宮小姐是作為一個客人過來,恐怕也不趕。”
又道,“大少爺您不要怪我話難聽,從昨天這南宮小姐的話來看,南宮家的人若是將她帶回去,想必會馬上帶著她去陸家提起與大少爺你的婚事,到時陸家不可能不通知大少爺回去。”
就算陸白不理會陸家,隻要南宮家的人上門了,估記陸白和安夏兒還得麵對陸家那邊的麻煩……
“你想說什麼?”
陸白麵龐冰冷。
魏管家頭鞠了下去,“大少爺,這南宮小姐出走了,是好事。”
陸白褐色微眯,“哦?”
“如果南宮家那邊一直沒有找到南宮小姐,那他們就不會去跟陸家提起這門婚事吧?”魏管家道,“那大少爺和少夫人也可以安心地過下去。”
陸白輕笑,“那把這個南宮小姐囚禁了?”
“不。”魏管家汗道,“我隻是打個比喻,如果這南宮小姐不是什麼善茬,會威害到大少爺和少夫人,那讓南宮家那邊的人找不到她……這確實是個最效的辦法。但如今看來,這南宮小姐心地好,也坦言不會拆散大少爺和少夫人,所以也就不好傷害她了。”
雖然這南宮小姐若是留下來,不去陸家提起與陸白的婚事的話,對他們這邊確實有好處;隻是,以南宮小姐的立場留在這,他們少夫人不會高興。
所以魏管家隻提議,等她病好了,讓她自己離開比較好……
陸白自然想到了這個問題,但他並不想為此浪費心思。
“那明天看看她的情況,醒的話讓她自己走!”陸白站了起來,冷冷笑了一下,“他們想去陸家提什麼婚事,那就請他們自便。”
他還會受這種威脅?
以為他陸白是誰!
魏管家鞠下身,“是,大少爺。”
晚上,安夏兒裹在被子裡悶悶不樂。
一隻大手揭開她的被子,帶著沐浴露香的手指插進了她的頭發裡,托著她的腦袋,陸白在上麵看著她,向她的脖子吻下去……
安夏兒將被子蒙了起來,擋住了他,“彆碰我,我今天心情不好。”
“……”
安夏兒卷著被子,翻了身。
陸白看了她一會,沒勉強她,不一會安夏兒感覺到身後的床陷了下去。
昏暗中,靜得隻聽得到二人呼吸的聲音。
安夏兒先打破沉默,“……你是不是覺得我無理取鬨?”
隔著被子,她的話有點模糊。
低低的。
陸白看了旁邊鼓起的被子一眼。
“或許是我想多了。”安夏兒道,“也許南宮小姐湊巧過來後病了,沒辦法隻好留下來了,我想讓一個病人走……是不是有點過份?”
“你想讓她走?”陸白問她。
“我不是討厭她。”安夏兒糾正,“如果這個南宮小姐跟你沒關係,或者是外麵一個陌生人住進來了,我可能也不會這麼介意,但想到她是陸家幫你訂的那個未婚妻,跟我們住在一起……”
安夏兒說不下去了。
或許隻有女人能明白這種感覺。
陸白打開他的被子,“過來。”
安夏兒伸出腦袋回頭看了他一眼。
月光從臥室落地窗幔縫隙中照進來,能看到周圍高檔家私影影綽綽的輪廓。
陸白冰漠的褐色在昏暗中,顯出幾分柔和,肩膀的線條健壯而美,很性感。
“真生氣了?”沉美的聲音。
“……”安夏兒抿了抿唇,一點點縮進他的懷裡,“沒有。”
才怪!
陸白的氣質籠罩了鼻息,安夏兒竟覺得有幾分委屈起來,她感覺要求陸白去趕走那個南宮小姐不對,但不讓那個女人走中,她心裡又不好受。
“你以為我很喜歡讓她留下來?”陸白下巴抵在她的腦袋上,擁著她,“記得上回裴歐過來的情形麼?我是怎麼警告他下回不許過來?我不想任何人涉足我們的世界。什麼我的未婚妻,那都是你們在說,我從未承認過我的什麼未婚妻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