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這是肯定的吧。”安夏兒笑了一下,努力忍製著心裡的不安,“她是想告訴我,在陸家大家都會隨了她是麼,她在陸白眼前有著不比我低的地位,連我都沒去過陸白母親的房間,但她可以……因為她是特彆的。”
“少夫人,你先彆猜什麼,也許事情根本不是這樣。”菁菁知道這事可輕可重,趕緊勸道,“要不,晚上問問大少爺他。”
“問,我是肯定會問。”安夏兒手指握得生疼,“我隻是在想,如果真的是陸白讓她住進去的,我該如何麵對這個現實。”
陸白會怎麼跟她解釋?
想到一個惦記著她老公的女人,住在離他們最近的地方,安夏兒就開始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他母親對他那麼重要,重要到為了他母親的死,他恨了他父親十幾年……但他如今卻同意讓南宮蔻微去住他母親的房間?
“少夫人,我相信這件事大少爺這麼做一定有原因。”菁菁撇向南宮蔻微離開的房向,“起碼不可能像這南宮小姐說的那樣。”
安夏兒沒說話,臉色不是很好看。
“對了。”菁菁又拿出手機遞給安夏兒,“少夫人,那這錄音……”
“刪了。”安夏兒道。
“啊?”
安夏兒哼了哼,“有什麼用,這南宮小姐狡猾著呢,沒見剛才套了半天,人家就是不正麵回答她墜下天台的事?”
“那她剛才故意挑釁說,住進去了大少爺母親的房間……”
“如果這是事實,那她說了對她也沒什麼影響。”安夏兒道,“因為這是陸白同意的。”
菁菁低下頭,不說話了。
但安夏兒心裡卻開始起了波瀾。
遠遠的,小紋給安夏兒端檸檬水回來了。
她回來後左右瞄了眼,“誒?那個南宮小姐走了?走了好,看了就討厭,來,少夫人你喝喝看,這回肯定沒那麼酸了……”
安夏兒鬱悶地端起喝了一兩口。
但檸檬再酸,也酸不過她心裡。
“怎麼看著這麼耀眼呢?”天邊的晚霞透過雲層照來耀眼的光,安夏兒伸手擋了擋頭頂,“這是秋天麼,怎麼看著像夏天似的,真令人煩躁。”
“少夫人,你是有一陣沒曬過太陽了。”小紋將安夏兒躺椅旁邊的太陽傘往她那邊傾斜了一些,擋住落日,“這邊的邊天氣比s城熱,現在正在秋老虎的時候。”
“是麼。”
安夏兒合上了眼睛,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
小紋看菁菁也不說話,氣氛有點怪,“喂,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
菁菁低著頭。
“也沒什麼。”安夏兒長歎了一氣,“剛才那南宮小姐說,她住在陸白母親的房間裡,是陸白親口同意的。”
小紋愣了一下,“不可能?我不信!大少爺怎麼可能會同意這種事。”
“所以……才納悶啊。”安夏兒緩緩睜開眸子,笑了笑,“你們說,陸白是不是真的對人家南宮小姐心裡有愧,想彌補點什麼呢。”
“不可能!”
“不可能!”
菁菁和小紋幾乎同時說。
但下午回去的時候,安夏兒以探望的名義去看了一下南宮蔻微。
南宮蔻微的話並不假。
她果然是住在陸白母親的那個房間裡。
“那南宮小姐休息吧,我就過來看看看你有沒有什麼不習慣地方。”安夏兒出來後,客氣地說,“總之有什麼需要,記得跟華管家說一聲就行,我離這裡也不遠,有什麼事……找我也行。”
“謝謝安夏兒小姐。”南宮蔻微意有所指道,“不過安夏兒小姐放心,陸家對我很照顧,陸先生的安排也很周到。”
“……”安夏兒的微笑僵了僵,“是麼,那就好。”
南宮蔻微房間外麵站著兩個外國保鏢,以及祈雷。
祈雷低著臉,一直不敢正視安夏兒。
“哦,還有你,祈雷。”安夏兒想了一下,對祈雷說,“我上回去你奶奶所在的醫院,看過她老人家,怎麼說呢……”
祈雷馬上抬頭看著安夏兒,“夏……陸少夫人你去看過我奶奶?”
“她老人家精神還不錯,雖然有些健忘,不過總問我他孫子怎麼沒去看她呢。”安夏兒笑了笑道,“你說,我該怎麼回答你奶奶呢?”
祈雷緩緩低下了頭,手緊緊握著。
“我說他在學校忙著考試呢。”
“……”
“不過祈奶奶對於她孫子寄於厚望,如果知道她那個乖孫走了歪路。”安夏兒頓了一下,對低垂著臉的祈雷道,“想必她老人家一定很傷心吧。”
“……”祈雷緊緊握著手,臉上內疚。
“你在我這的人情牌是用完了。”安夏兒提醒他,“那,祝你這次能平安離開陸家了?”
最後安夏兒笑笑,帶著菁菁和小紋離開了。
晚上安夏兒慪氣,晚餐的時間也沒下去。
陸家隆重的晚宴過後,陸白回到了和安夏兒的臥室。
“安夏兒呢,怎麼沒下去吃飯?”陸白問臥室外廳中的兩個女傭。
菁菁和小紋一臉不情願說話的表情,心裡有點替她們少夫人委屈。
最後菁菁低低回了句,“……不知道。”
“她人呢?”
“裡麵看電視呢……”小紋啜嚅著道。
陸白看著她們二人臉色不對,皺了皺眉,“怎麼回事,給我好好說話。”
菁菁和小紋一驚,馬上害怕地站直了,“是,大少爺,少夫人說不想吃飯,現在正在裡麵看電視。”
“你們在這做什麼?”陸白道,“不去侍伺著她?”
“少夫人說她想靜靜。”
陸白走進臥室後,就看到臥室沒有開燈,電視的屏光照亮著周圍。
安夏兒側躺在沙發上看網絡電視,電視屏幕中放的是一幕美國經典電影,瑪麗蓮夢露主演的《七年之癢》,因為是老片,不能以全息播放的方式投影出來,平麵的電影有著強烈的年代感。
安夏兒側躺在那看著電影的畫麵,顯得有幾分等待丈夫晚歸的幽怨。
時不時還聽著她幾聲歎息。
陸白走過去,撫了撫她頭發,“怎麼了,哪不舒服?”
安夏兒也不回頭,“這不是陸大總裁回來了麼?我以為你不會回來了呢。”
“彆亂說。”
“話說陸家真是大。”安夏兒感歎道,“住的地方跟生活用餐的地方,完全不是在同一個地方,總感覺住在陸家,兩個人隻要不想見麵的話,一年都可能見不到一次。”
“……”陸白攏了攏眉,“我叫醫生過來看看。”
“不必了。”安夏兒道。
陸白以為她在鬨什麼情緒,坐回來伸手探探她額頭,“我今天在接見客人,那個南宮焱烈過來了,我不會會那個男人怎麼行。”
安夏兒擋住了他要探自己額頭的手,“不用看了,我隻是這裡不舒服。”
她指了指自己心口。
陸白挑了挑眉峰,“想我了?”
伸出手。
“乾嘛?”安夏兒嚇了一跳,坐起來,“你昨天弄傷了我我現在都還不舒服,你彆過來啊!”
陸白想探她額頭溫度看她是不是不舒服的手僵在空氣中。
臥室內沒有開燈。
電視屏幕的藍光照在陸白半邊的臉龐上,一邊明晰,一邊陰暗,劍眉褐目,西裝襯衫,領帶筆挺,英俊得令人窒息。
“……還不舒服?”他道。
“當然。”安夏兒防著他,“我告訴你,今天的事你不給我說清楚,以後都彆想碰我!”
陸白想起外廳中兩個女傭的反應,心想著,她們肯定是在替安夏兒抱不平了——
他的女傭居然向著安夏兒了,膽子不小。
“你讓外麵的菁菁和小紋小心點。”陸大總裁道,“她們對你儘心儘力是好事,但如果在我麵前不敬,我隨時都可能解雇她們兩個,我對下人很嚴格。”
安夏兒瞪大眼睛,“你是在指桑罵槐是吧?你想說是我教她們的了,想說是我對你不敬了?”
陸白皺眉,“你腦子怎麼想的?我有說你?”
“你就是這個意思!”
生氣的女人很敏感!
陸白說什麼,安夏兒都會往那方麵想去……
“既然你喜歡這兩個女傭,那就算了。”陸白最後歎了一氣,“你讓我解釋今天的事?我說過我在接待客人,中午我讓魏管家來叫過你下去用午餐,是你沒下去。”
“那不是你說……”
“我上午是說過沒必要太給南宮家族麵子。”陸白道,“但我沒讓你一天都下去,你起碼要下去吃飯吧?”
安夏兒此時就像是一個被充了氣的氣球,滿腹怨氣,但又被紮緊了口子,不知從何發泄。
陸白就看著她氣得紅脹的臉,“怎麼,吃了點東西沒?”
安夏兒怒氣像氣球繼續膨脹……
還好意思問她吃沒吃東西?
“你等一會。”陸白站了起來,“我讓魏管家幫你準備點東西送上來……”
“陸白!”
身後安夏兒突然一聲憤怒。
終於爆炸了。
陸白身線優美的英俊身軀在安夏兒麵前站了一會,皺眉回過頭,“怎麼了?你不吃了?”
“吃什麼吃,我已經氣飽了!”安夏兒仿佛全身都要炸起來,“你給我解釋一下,南宮蔻微的事是怎麼回事?你現在就給我一個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