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紋一口氣說完,心驚膽戰,菁菁也咽了咽。
讓大少爺知道她編造謊言,真的會打死她。
安夏兒低著頭,“是麼。”
兩個女傭狂點頭,“對,當時大少爺就是這麼說的。”
安夏兒手指收緊。
“少夫人,其實大少爺當時也隻是想早點了結那些事,以便和少夫人一起回s城。”菁菁說,“少夫人你原諒大少爺吧?”
安夏兒眨了眨有點酸脹的眼睛,看了下時間,“不早了,我先走了。”
樓下。
陸白用完晚餐靠在客廳沙發中,閉目養神。
往後靠去的臉龐微微仰著,宛若神鑄的俊容輪廓冷峻,鼻梁高挺,眼角上挑,嘴唇薄而美,最英俊的臉龐。
魏管家倒了一杯酒給他,“大少爺,你的酒。”
“嗯。”
陸白接過,未睜眼。
打開的電視上,是財經頻道。
上麵正在播放帝晟集團大型真遊遊戲的宣傳通告,以及逐漸覆蓋全球的ds智能全息手機,專家正在預測著帝晟集團以後的走向……
聽著電視中那些財經專家的預測,陸白唇角嘲諷地揚了一下,“帝晟集團的未來若是他們能預測,還要那些不斷更新和創造的科技精英做什麼。”
“是,帝晟集團將來的方向,隻有大少爺能決定。”魏管家道,“豈是他們那些人能預測的。”
陸白緩緩睜開眼眸,喝了一口酒。
他似乎想起什麼。
“對了,安夏兒說晚上出去,有沒有走?”他道。
“剛才少夫人上去換衣服,應該快了。”
“讓保鏢跟著她。”
“大少爺放心。”
陸白眉心微皺,又接著喝起酒來。
大晚上,出去做什麼spa,女人就是愛湊熱鬨。
想到這,陸白又道,“請室內設計師過來看看,在九龍豪墅設個療養館吧。”
魏管家欠了欠身,“好的,我明天就去辦。”
魏管家應下後,額邊又滲出一滴汗,不知在猶豫著什麼。
想了想,魏管家還是開口,“大少爺,跟你說個事。”
“說。”
魏管家硬著頭皮說下去,“下午,大少爺讓廚師準備的那個蛋糕,我們告訴少夫人了,是大少爺你讓廚師做的。”
“……”陸白拿著酒杯的手,馬上定住了,冷厲的褐眸馬上掃向魏管家,“你們是不是活不耐煩了,還是你覺得你這個管家做得不耐煩了?”
“大少爺放心放心。”既然開口了,魏管家隻能硬扯下去,“少夫人沒有生氣。”
“什麼。”陸白眉頭微皺。
這不太可能。
以安夏兒現在正在生氣的狀態。
她絕對以後都不會吃那蛋糕了。
“是沒有生氣。”魏管家說,“少夫人說很好吃,還吃了一大半。”
“然後?”陸白皺著眉。
“少夫人說……”魏管家說,“無論帝都那件事怎樣,但蛋糕的事,她還是謝謝你費心了……”
陸白怔了下,垂眸又喝了口酒。
安夏兒從樓上下來的時候,想起菁菁她們的話,她腳步停了一下,看向陸白的眼神有點尷尬,收回眼神,繼續下樓。
陸白也回了一個側臉,看了眼她,繼續喝酒。
空氣氛圍,一時微妙。
兩個女傭跟魏管家對了下眼神,表示她們那邊也說了。
安夏兒匆匆從旁邊走過,陸白眼睛看著電視。
快要離開客廳的時候,安夏兒忍著停下腳步。
“……”安靜了幾秒,安夏兒抓著包包,對身後的男人道,“無論怎麼說,一碼歸一碼,蛋糕的事,還是謝謝。”
安夏兒出門後。
陸白冰山般的臉龐,看著有一絲的緩和,甚至嘴角微微上揚著。
當晚,某個名流光顧的spa療養館。
安夏兒和展倩裹著著白色浴巾,白色毛巾包著頭發,全身放鬆地趴在床上。
技師手法嫻熟地推著她們的肌膚,空氣中有著精油香味,聞著無比令人放鬆,這是一家名流光顧的療養館,對於客戶的談話和隱私,會有絕對的保密。
兩個好友一出來,立即叭叭地說個不停,似有說不完的話題。
不過大部分都是展倩在說她這陣子在s城的倒黴事,而安夏兒到了後麵,趴在床上昏昏欲睡了。
“……小夏,你知不知道展媚來的時候,我當時想乾什麼?”展倩道,“我當時就想著讓人把她扔出去,奈何當時《知星》報社沒有雇保鏢,隻有外麵的保安啊。”
展倩繼續道:
“可保安大多時候就是看場子的,有什麼用,所以痛定思痛,我後來就專門花錢去安保公司請了兩保鏢來《知星》撐場麵!”
“可儘管當時裴歐讓人將展媚給請出去了,算是給姐解了一次圍,但以為我會感謝他麼?是,我當時是感謝他,可我很快就知道了,他那陣子跟著我是有目的的!”
“果然不出所料,是另一個男人想追我沒追成,所以裴歐就幫他出麵了,跟蹤我,靠!”
“最最最令人憤恨的是,你知道裴歐送了一盒什麼給我麼?”
安夏兒呼吸均勻,就要入睡。
展倩見沒回應,回頭嚷道,“喂?你有沒有聽呢,能不能聽我好好傾一下……”
“啊?”安夏兒朦朧地抬起腦袋,眨了眨乾澀的眼睛,“哦,我在聽啊,裴歐跟著你啊。”
“不對,我已經說到後麵去了。”展倩恨不得將安夏兒抓起來說,“你知道最後他送了什麼給我麼?”
似乎沒有人能做出這種事,有這麼過份的人,展倩表示一定要讓安夏兒猜下。
“送什麼?”安夏兒道,“花?禮物之類的?”
“你以為我跟他什麼關係,什麼送花送禮物!”
“那……”安夏兒臉又無力地癱在床上,“總不至於送鐘吧。”
“我去!”展倩大叫道,“小夏你變壞了啊,你怎麼有這麼陰暗的思想?姓裴的若是敢送鐘給我我跟他沒完,看我不暗殺了他,不,將他所有私生活的照片都發出去……”
“那是什麼。”
“他送了一盒土給我!”展倩咬牙道,“媽賣批的,姐我長這麼大還沒受過這種汙辱,想讓我吃土,我特麼祝他全家都吃土!”
想起當時那件事,展倩眼睛都迸出血絲來。
“土?”安夏兒想了想,“你會不會看錯了?”
“我特麼長這麼大,難道不認識土麼?我會看錯?”展倩道,“土,乃是大地之物,是生長各種植物的東西,土繁延出了無數生命!土就是土,老娘我會不認得土?”
安夏兒有點奇怪,“那,會不會有彆的意思?”
“還能有什麼意思?送土還能有彆的意思麼?”
安夏兒想了一下,“好像沒有……”
“對,時下就有一句最流行的詞,叫‘吃土’。”展倩道,“吃土,那不就是窮到底了麼,那姓裴的請我吃土,不就是咒我窮困潦倒的意思?瑪蛋!”
安夏兒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來了,但又始終覺得,裴歐不可能那麼損吧?
但又轉念一想。
以裴歐那種性子,可能還真沒什麼事他乾不出來……
這些有錢有勢的人,都是肆無忌憚!
“那。”安夏兒看向展倩,“你後來怎麼辦?”
展倩哼哼兩聲,“所以我最後也給他寄了一盆土過去,我讓他全家吃個夠。”
“……”
安夏兒汗。
“是,是麼……”她又轉過身體,繼續趴著了,“既然這樣,那你就彆生氣了吧,如果這是他的詛咒,那你不加倍還回去了。”
“我知道,就是想想這心裡不痛快知道吧?”展倩道,“難道我是那種看上很好欺負的人,所以人家要咒我?”
“不不不,你看上去絕對不像好欺負的。”
看上去彪悍極了。
展倩抿著唇,“哼,下次彆再出現在我麵前……”
安夏兒心想,難不成你還打得過他,得了吧。
“那,你現在怎樣?”安夏兒問。
“煩。”展傅道,“報社倒是發展得很順利,就是那個於世勳的人啊,知道吧,特煩,我上回跟他說過我跟他不合適,如果交朋友的話我歡迎,若是懷著彆的目的就不必來找我了,可人家不聽啊,還每次都捧著花啊禮物啊來找我,生怕彆人不知道他想追我似的……”
安夏兒笑笑,“這不很好麼,展主編你也不能一直光下去啊,得想辦法脫單啊。”
“得。”展倩一擺手,“脫貧比脫單重要,我現在隻想發財,對談戀愛沒興趣。”
“這得看對象。”安夏兒歎道,“若真是你喜歡的人在你麵前,你就不會這麼想了。”
聽著安夏兒這麼說,展倩一時也沉寂了下。
安夏兒想起在帝都時展倩的電話,“對了,你上回說有件事跟我說,就是這些?”
“不是,我就是想問下你意思,我想將《知星》的業務範圍擴大……”
後麵聽著展倩的話,安夏兒覺得她簡直是工作狂,看來是真的隻求發財了。
當晚從療養館出來後,快10點了。
s城的夜空很清明。
展倩見安夏兒一直皺著眉,“喂,你有心事?”
“……”安夏兒愣了愣,“啊,沒啊。”
“你騙得了誰,說吧,這次從帝都回來,是不是有什麼事?”展倩很了解她,安夏兒算是個很樂觀的人,在外麵很少有將悲觀情緒表露在臉上的時候。
安夏兒摸摸臉,“有這麼明顯麼?”
“有。”
“哎。”安夏兒無奈,“展倩,如果一個對你很重要的人,利用你去做了些事,並且這件事非常危險,並且事後你才明白自己被騙了……你會有什麼想法。”
“我?”展倩指指自己。
“嗯。”
“揍他一頓唄。”展倩的回答直接了當。
“那……要是揍不過呢?”安夏兒又問。
“那宰了他?”
“……”
誒?
安夏兒汗顏地眨眨眼睛。
“跟他絕交?”展倩道。
“感覺……絕不了。”安夏兒心想,這日夜相對的,抬頭不見低頭見。
展倩歎了歎,大抵明白了她指誰,“你揍又揍不過,又不能宰了他,又不舍得離開他,那隻有原諒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