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夏兒說到這很感概,“但當時他沒退婚之前,那個南宮小姐就來過s城,還在九龍豪墅住過一兩天,當時我的心情……真的很難受,一個懷著彆的目來靠近我們的人住進了我們的地方,這怎麼可能會好受。”
“姐姐想說什麼。”
安夏兒想了一會,蹲了下去,耐心地跟他說道,“我想說,現在陸白會同意你住進來,已經很好了,所以你若是以我弟弟的身份過來做客,我真的歡迎。但如果是像那個南宮小姐那樣心懷彆的目的……”
安夏兒停頓了一下,裂開一口白齒笑,“這真的會給我增添很大的困擾。”
安錦辰看著她的笑臉。
“不過,我相信你不會讓我為難,對嗎?”安夏兒道。
她用聊天的形式,間接提醒一些安錦辰什麼。
希望他能真正接受她已經嫁了的事實,以及祝福她和陸白。
“那,姐姐能回答我另一個問題麼?”安錦辰又道。
“什麼?”
安錦辰打開黑玫瑰的培育箱,“這玫瑰,我養得可以麼?”
安夏兒嚇了一跳,以及他要問什麼問題呢。
她鬆了一口氣,點頭,“當然可以,在d市夏家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你將它們照顧得很好。”
她手指輕輕托起一片葉子,“你看,到現在這個季節了,葉子一點枯黃都沒有,說明陽光,水份,養料,都很充足,花朵也開得好,你這兩年一定有適時修剪,我看比以前長了好一些枝葉。”
“當然,這是我最珍愛的東西……”安錦辰輕輕地說,不知是對安夏兒說,還是對著花說。
安夏兒又重新檢查了一遍這黑玫瑰的樹葉細節,目光專注而仔細,“這樣,你以後帶著它到處走,肯定不方便,你可以將它放在我這裡,我會幫你照顧。”
“不行!”安錦辰突然道。
“啊。”
安夏兒被他突然加大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顫,玫瑰花枝上的一根刺紮進了她手裡。
“姐姐!”安錦辰也看到她受傷了。
安夏兒捏著她那隻可憐的手指,見上麵冒出了一滴血珠,嘖了一聲,“你這突然叫什麼呢,不就不嘛。”
剛要站起來。
“對不起。”安錦辰拿著她那根手指,替她將手上那刺輕輕拔了出來,“因為我帶著這盆黑玫瑰習慣了,看到它就覺姐姐在我身邊一樣……”
安夏兒不知他將這黑玫瑰看得這麼重。
有點吃驚。
剛剛一晃神的時間。
“對不起。”安錦辰將她受傷的手指放進了嘴裡,輕輕吸吮著。
舌尖溫軟的陽生觸感。
帶來酥麻的癢。
像被電流擊過……
安夏兒猛地一驚,將手指抽了回來。
安錦辰因為她突然的疏離,愣了一下,他唇角緊緊抿著。
“快吃飯了,下去吧。”安夏兒站了起來,將剛才的事沒有發生。
“不,還有一會,可以繼續。”陸白靠在門框上說,細長的褐眸冷眯著。
時間一瞬凍結。
越難以啟齒的事越尷尬的瞬間,越會讓人撞見。
——這似乎是世間定律!
“陸白?”安夏兒猛地回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工作室門口的陸白,“……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這是我的地方,我想什麼時候過來,是我的事。”他目光裡麵有著一種安夏兒沒見過的寒意,那目光掠過她,落到了她身後的安錦辰身上。
安錦辰沒出聲,背對陸白。
“那個……”安夏兒歎了一口氣,懊惱地撫了撫額頭,“陸白,我不知道你來了多久,如果你一開始就來了,應該知道原因,剛才我手指被玫瑰上的刺紮了。”
“所以現在我隻要你一句話。”陸白道。
“什麼?”
安夏兒緊張地看著他。
隻要他不誤會,什麼話她都會老實回答。
“你把他當什麼?”陸白道。
“弟弟。”
安夏兒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昨天我們是怎麼說的,無論我們以後遇到什麼事,或什麼誤會,我們都會怎樣?”陸白又問她,似乎要她自己重複他們的諾言一般。
“永遠不會分開。”安夏兒回道。
“很好。”陸白點頭,“你先下去吧。”
“……”
安夏兒看了看陸白,又不太放心地看了一眼身後的安錦辰。
“下去。”陸白再次下命令,第二遍他聲音明顯有變化。
“……好。”
安夏兒不敢再作任何停留,隻好忐忑不安地下去了。
安夏兒離開後,工作室裡的空氣又安靜了下來,隻剩下陸白和安錦辰兩個人。
陸白步伐踱到安錦辰旁邊,“剛才安夏兒的話,聽清楚了?”
“……”
安錦辰緊緊握著手。
“她隻將你當弟弟,你費再多心思也沒用,她始終是我的女人。”陸白給了他一計警告的眼神,冰冷回身,走出了工作室。
安錦辰沉默而認真地看著黑玫瑰,神情上看不出變化。
玫瑰的花枝上,殘留著安夏兒的一點血。
他手指輕輕擦去,然後放在唇上,輕輕吮著……
當晚,安夏兒心情忐忑不安,已經做好要迎接一場暴風雨的準備了。
但結果,當晚的晚餐吃得意外地平靜,像什麼事也沒發生,對於在工作室裡的事,陸白隻字未提,安錦辰也隻字未提,本以為這件事要千斤巨瀾,結果一個小小的水波就無聲無息了。
這樣平靜的結果,安夏兒愈發不安……
當晚安夏兒帶著菁菁,去給安錦辰送餐後的糖水。
打開門後,安錦辰三分慵懶地靠在門上,“姐姐有事麼。”
連帽衫的白睡衣,帽子沒有戴上,頭發層次感分明而漂亮地垂在額前,看著美好而不拘。
他和安夙夜的長相,精致的五官,簡直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安夏兒讓菁菁將糖水端過來,“哦,這是晚餐後的糖水,你喝點。”
安錦辰從女傭手裡接過那個托盤。
“還有個事,我想和你說一下。”安夏兒看著安錦辰,扯出一絲溫暖的笑道,“錦辰,很多事情,小時候可以做可以說,但長大了不行……我記得小時候因為特彆怕打雷,你和夙夜還半夜來我房間陪著我,我在外麵摔傷了,你們把我背回家,謝謝你們陪我長大。但像小時候我們說過的,以後永遠在一起,這種孩子話是不能當真的。”雖然她不記得什麼時候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