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知道。”安夏兒笑了笑,“安琪兒雖然壞,但子不嫌母醜,就算她住過牢,不認她倒是不太可能吧。”
“你這是正常人的道德觀,一般是這樣。”展倩道,“但就像剛才我說的,我看安琪兒她是離失心瘋不遠了。”
“怎麼說?”
“我剛來監獄時,這邊禁止單獨探見安琪兒,知道不?”展倩靠在車門上,一邊插著外套口袋,一邊笑道,“聽說上回慕斯城帶著他們兒子來監獄,安琪兒為了讓慕斯城救她出去,要掐死他們兒子以此相逼……”
安夏兒聽得半天無話,最後道,“她瘋了吧?”
“所以說嘛,不瘋也離失心瘋不遠了,為了自己自由以兒子的性命相逼,真是活久見。”展倩道,“我想但凡一個孩子都不會認這樣的媽吧!”
安夏兒笑笑,“我就說上回慕斯城怎麼真的沒有將安琪兒救出去,我原也是作好心理準備,看在他們兒子的份上,慕斯城也許會救她的。”
“哈哈,談都不談。”展倩樂道,“當著慕斯城的麵要殺他們兒子,慕斯城還會對那個女人有一丁點的好感和同情?我幾乎可以想象當時那個的情形,自找死路啊!”
安夏兒長長地歎了一氣,“這隻能說,人被逼到一定的份上,要麼會冷靜之極,要麼就是瀕臨崩潰,安琪和屬於後者吧,進了監獄,往日的心機和聰明勁,都不管用了。”
“所以哈,你不必擔心她了,就算有朝一日她出獄了也耐何不了你了,這個連兒子都想掐死的女人玩完了。”展倩說,“你好好跟著你的老公過好日子就行了。”
“這種連骨肉都想下手的女人,如今不配與我為敵。”安夏兒輕說,“我自然不必再將她當回事。”
展倩頓了頓,又想起剛才安琪兒說的那件照片的事,“小夏,你小時候的照片沒了就沒了吧,也許就是安琪兒自己毀了,並不是彆人拿走了。”
想安慰安夏兒,怕她懷著身孕動怒,對身體不好。
電話裡安夏兒長籲了一口氣,“我隻是好奇誰會要我小時候的照片,安琪兒那話,其實聽著也不像撒謊,如果真被毀了,她大可以說出來。不必編出一段……”
“小夏。”展倩想了想,“雖然你可能不太想說,但是,我能問一下不,你現在要拿回那照片到底是為什麼,或者那些照片,與你現在的生活會有什麼關係?”
安夏兒不惜讓她到監獄找安琪兒,展倩自然不會相信,安夏兒找小時候的照片真的隻為了留念。
怕是有什麼事……
電話裡,安夏兒靜了很久,最後才說,“展倩,我可能真的不是夏國候的親生女兒……”
“……”展倩一愣,馬上爆發道,“去他媽的,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你不是他的親生女兒你也曾是夏家的女兒,就有權繼承夏家在安氏的那一部分股份!”
九龍豪墅。
安夏兒聽著展倩的話,笑了笑,“嗯,那這件事……就此打住吧,照片既然沒了,那我就不必去找了。”
“嗯嗯!”展倩用力地肯定著,“以及,以陸白對你的寵愛的程度,我特麼絕地相信當年救他的那個小女孩就是你!”
朋友最好的好處便在於此,有一些可能無法跟丈夫說出的話,朋友閨蜜之間可以說,並且可以給對方最大的安慰。
安夏兒掛下電話後,走出洗手間。
菁菁和小紋愣愣地盯著她。
安夏兒長透一口,將手機遞上,“好了,我保證,這絕對是我今天最後一次接電話了。”
小紋納悶道,“少夫人,你跟展小姐到底說了為什麼,為什麼要跑去洗手間接電話?”
菁菁也皺了皺眉。
兩個女傭一臉恐怕有詐的表情。
安夏兒一怔,也作出一臉奇怪之狀,“跑洗手間接電話?沒有啊,我就是突然想上洗手間,剛好電話又來了……”
“可是。”菁菁擔憂地道,“少夫人,短短的時間內,你上了三趟洗手間。”
“呃……”
“少夫人你到底是不舒服還是……”
“不舒服。”安夏兒毅然道,“可能是早餐吃多了,鬨肚子。”
“啊?”菁菁和小紋立即看向她肚子,“少夫人肚子疼麼!”
“現在不疼了!”
安夏兒交了手機後,往外走去。
菁菁和小紋看看她,又看看她的手機,二人都擰了擰眉。
安夏兒一回到大廳,笑起的嘴角便緩緩垂了下來,不隻一個人想要她小時候的照片?第一個人還想向安琪兒買?真的是認為她這個陸少夫人小時候的照片有價值麼?
還是有彆的……原因?
一股陰影籠罩的感覺,又來了。
因為安夏兒自認自己不愚笨,這種事情,無論怎麼想她都感覺得不太對勁。
——
帝晟集團。
陸白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牆前,喝著手中的白葡萄淘酒。
冰漠的褐眸,幽遠地俯瞰著外麵的s城。
“叩叩!”
辦公室大門敲了兩下。
秦秘書推開門進來,金絲眼鏡下的眼睛看了一眼那張黑色的超大辦公桌上小山一般的文件,“陸總,請問文件都簽完了?”
“拿出去吧。”
陸白沒有回答。
秦秘書吃驚,雖然跟陸白的時間不短了,但還是為他高效的工作能力震驚。
一個月的國外文件,他隻用一個下午就批閱宛了,簽下了名。
“是,陸總,等下我馬上拿出去。”秦秘書道,“還有一件事……”
陸白側過半張臉,上挑的眼角看著格外冷銳與冷漠。
知道他今天心情有些欠佳,秦秘書恭敬小心地道,“南宮小姐來了。”
“她來做什麼,我沒什麼好跟她談的。”
陸白回過頭去。
對於南宮蔻微過來找他的事,並不覺奇怪。
因為帝晟年會那天晚上,南宮蔻微說過有什麼事想跟他談談。
秦秘書點了點頭,“是,陸總,那我就說你還在忙先婉拒南宮小姐吧。”
儘管南宮蔻微要找陸白的來意很急切,但是,陸白今天來公司後,他的臉色就沒有平時那麼好,不,簡單是冰冷——
甚至將前來找他的阿瑞斯都打發了。
秦秘書知道,他用儘辦法都要讓南宮蔻微離開,不能再讓其他人打把陸白的心情。
秦秘書捧了一堆文件轉身出去,準備關門時,陸白又道,“慢著。”
“陸總還有吩咐?”
陸白目光掃向辦公室內那一瓶淨化空氣的花,“扔了。”
花香淡雅,無任何刺激性,每天文秘都會買上一束放在他辦公室改善空氣,隻是,過了一天,陸白就會要求換了。
所以陸白辦公室幾乎每天都會換上新鮮的花,以前還經常在一家花店訂過,隻是自從南宮蔻微去了那家花店後,采購花的花店便換了一家。
秦秘書看了一眼那瓶放一天的菲利賓茉莉,走過去連帶著花瓶一並拿起,“是,陸總。”
“阿瑞斯他們現在人呢。”陸白又道。
“阿瑞斯先生他們去了‘帝爵休閒會所’,說是在那等您。”秦秘書道。
辦公室大門關上後,陸白皺了下眉。
過了一會,落地玻璃牆外麵,帝晟集團大廈下麵。
那幾輛車開始離開。
陸白瞳孔冷漠地看著那幾輛車離開,他當然知道,那恐怕就是南宮蔻微的車……
回身來到辦公桌前,陸白拿起外套和一部私人手機。
文秘小姐剛剛在做今天的工作總結,對麵辦公室大門就開了,陸白頎長的身影出來了,文秘小姐馬上站了起來,“陸總,你要回去了麼。”
“有事找修遠。”
陸白扔下一句話,邁著沉穩步伐離開。
帝晟集團不遠的一條柏油馬路上,幾輛德國製的黑色豪車速度慢慢降了下來。
車內,穿著一身靚黃色正式套裝的南宮蔻微麵色凝重,淺棕色的長發華麗地卷著,垂在胸前。
“慢著。”她突然出聲。
“蔻微小姐,要回去麼?”同坐在一輛車內的利威廉管家說,“陸白的秘書既然說他現在在忙公事,那還是下次過來吧。”
“我不信。”南宮蔻微戴著小羊皮高級質地女士手套的手攥起,“他不過是顧及安夏兒,才不見我。”
“那蔻微小姐可以再找個時間。”利威廉說。
利威廉這趟陪南宮蔻微過來,自然是受過她的哥哥,南宮家族的當家南宮焱烈的交待。
南宮焱烈交給南宮蔻微找陸白談的事,不過就是看她想見陸白,給她的一個出席帝晟集團年會的理由。
南宮焱烈也沒有指望南宮蔻微能跟陸白那個男人去談成什麼事。
而利威廉管家這幾天隻負責陪著南宮蔻微,陪著她在s城逗留,陪著她去找陸白,陪著她折騰,等陸白拒絕她,她灰心喪氣後,就將她護送回意大利。
“為什麼要再找時間。”南宮蔻微還起緩緩的冷冷的笑,“怎麼,你也覺得我會不如安夏兒,如今來找陸白的資格都沒了?”
“蔻微小姐息怒,我沒有這個意思。”利威廉馬上低了低頭,“我一定會陪著蔻微小姐見到陸白,蔻微小姐貴為南宮家族的二小姐,身份比安夏兒貴重不知多少倍,你比任何女人都有資格找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