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人已經死了,大家以和為貴。”doctor在中間調和,“裴少也是擔心展小姐,現在這具屍體怎麼辦?秦特助,還請你們幫忙處理一下……”
裴歐緊緊地抱著懷裡的人,他知道殺了一個陸白可以獲取信息的人,對身後的秦修桀道,“我剛才說了,陸白那邊我會去說,這一切責任我負。”
秦修桀走到一邊給陸白打電話了,但電話是秦秘書接的,“修遠,跟陸總說一聲,醫院的這個人死了,剛才這邊出了一些狀況……”
裴歐的兩名警衛員看著秦修桀那邊,二人都緊張不已,因為他們知道裴歐跟陸白的關係。
要是因為這件事他們少爺和陸白鬨翻了,怎麼辦?
裴歐自然也知道這個問題。
但剛才當展倩受到他人威脅時,他還是本能地拋棄了其他,選擇了救展倩的性命。
此時他緊緊抱著懷裡瑟瑟發抖的身體,垂下眼睛,用袖子溫柔地抹去她臉上的血漬,露出了她那雙清亮的眼睛,“沒事了,你不是說感冒了麼,來這做什麼?”
一拉下她的口罩。
一張陌生的臉,受驚嚇的泣潤眼睛地看著裴歐。
“……”裴歐愣了愣。
“……”身後兩個警衛員也愣了。
這他媽誰啊?
doctor一看,“誒?你不是展小姐?”
裴歐看到這隻是一句普通的護士,也有點反應不過來了,此時,重症監護室外麵一聲大叫:
“我靠!發生什麼事了?人怎麼死了?”
眾人回過頭,隻見活蹦亂跳的展倩了衝進來,瞪大眼睛看著地上那個被爆了腦袋的黑人,氣得快炸毛,小美護士跟在她後麵進來,“展小姐,你水還沒掛完……啊!”
看到地上爆了腦袋的屍體,小美護士嚇得驚叫一聲,臉都白了。
展倩看到裴歐,“裴歐你來了?這人誰殺的?該不是會是你吧?你是軍人了,怎麼能亂開槍?再說你一槍把他給滅了,陸白那邊豈不是得不到信息了?你們都一個個看著我做什麼?發生什麼事了!”
doctor看了看裴歐懷裡那個,又看了看展倩,“展小姐,你……沒事了?”
“老娘不過感冒一下,還能死麼?咳咳咳!”展倩完全不明白這些人瞪著自己做什麼,“到是你們怎麼回事?咳咳!為什麼把這個人給殺了?不是要等他醒來用‘鏡像’儀查看他的記憶麼?”
裴歐看著他救下的這個與展倩有著一樣高挑身材,和一樣發型的護士,鬆開手,站了起來。
他若無其事地回過頭,清了清嗓子,“這個不法之陡剛才挾持了一名護士,我出手擊斃了歹徒,是為了救下人質。”
回頭一問警衛員,“你們說是麼。”
“是,少爺。”
“人質?”展倩眨眨眼睛,看了看地麵,然後視線露在那名被嚇慌神的護士身上,“她麼?”
裴歐攬著她的肩頭出去,“好了,這裡的事結束了,你不是冒了麼,我陪你去看醫院。”
“看什麼醫生,我就是醫生,你還沒說那個人死了怎麼辦……”
後麵,doctor看著裴歐和展倩的背影,又看了看地麵那名護士,問負責重症監護這邊的人員,“怎麼回事?這裡麵的人不是展小姐你們怎麼不先說明。”
“我正想說,陳醫生你們沒讓我說完嘛。”重症監護室這邊的負責人低了低頭。
doctor看向秦修桀那邊,秦修桀正在打電話,這個護士是不是展倩他們並不關心,他們關心的是這個黑人已經死了,表示斷了一條可以查南宮蔻微去向的信息線。
兩名保鏢走過來,其中一個說道,“我們是陸總的人,這一次的事,醫院隻需對外說明,有歹徒挾持了護士,剛好來醫院的裴少出手擊斃了歹徒救出了護士,就行了。”
doctor歎了口氣,“好,我明白了。”
裴歐陪著展倩去掛完了剩下的半瓶點滴,之後才離開醫院上了車。
車上,知道了經過的展倩半天沒有說話,最後緩緩開口,“不好意思,我不在那邊,我下午過去看了一下那個人後就去陳醫生辦公室掛水了。”
警衛員a笑著說,“展小姐,你沒事就好,你沒看到剛才少爺有多擔心你……”
“不惜一槍斃了陸白他們抓到的人,都要救下你。”警衛員b也說,在展倩麵前,二人立即像打開了話匣子,“以後不要跟少爺隨便吵架了,你們這一吵架,我們也得跟著遭殃,你都不知道這幾天……”
“閉嘴。”裴歐一腳踹在前麵的座椅上。
前麵兩個警衛員立即閉了嘴。
展倩臉轉向車窗外,掩去臉上的不自然,“那個,謝謝啊。”
“如果那個人不是你,你真以為我會冒著得罪陸白的風險了結了那個人?”裴歐說著,又有點鬱悶,“隻是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真不是你。”
“是你們沒看清嘛。”展倩道。
“你們戴著口罩誰看得清。”裴歐說,“你還是換個發型吧,沒那麼大眾的。”
“這關我頭發什麼事,明明是你們眼力不好,錯把彆人認成我。”展倩才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去改變自己的外在形象,然後一摸自己柔順舒服自然黑的頭發,“我覺得我頭發挺好。”
沒染沒燙,打理起來毫不費勁,無論是在經營報社時還是在轄區都方便極了。
裴歐看了她一會,不說話了。
兩人心有靈犀地回了‘幸福小區’,展倩路上去平價商場買了一些菜,準備晚上繼續做一頓大餐。
進入展倩公寓的時候,兩個警衛員很識趣地沒有跟進去,站在門口說,“少爺,那我們先回去了,明天再過來……”
‘嘭’!
裴歐直接將門給甩上了。
倆警衛員望著麵前的門,“……”
一陣靜默無語後。
警衛員b說,“那個,少爺是不是早就煩我們跟著他了?”
警衛員a也吞咽了一口口水,“走吧,明天再過來。”
當晚展倩做了一頓豐盛的中式晚餐,展倩基本上沒有吃幾口,幾乎全程看著裴歐在風卷殘雲似地吃完了一大桌的菜,看著就像是餓了三天。
展倩緩緩地放下了碗,“你今天沒吃麼?”
“吃了。”裴歐沒有停下吃東西。
“那你這……”好歹給我留點兒。
“突然覺得還是你做的好吃。”裴歐說。
“……”
展倩這下不是感冒,而是掩飾性地咳了兩聲,側開了臉看著地麵,掩飾她竊喜的心情。
“我敢擔保,陸白永遠都嘗不到他女人為他做的可口的飯菜。”裴歐將電飯煲裡最後一碗米飯給盛了,一邊夾菜一邊說,“你不吃了吧,那我就吃完啊,我怕近段時間都吃不到了……”
展倩正喜在心頭,低低地說,“人家陸白根本就不用小夏做飯的好嗎,人家家裡下人廚師多的是……啊?你剛說什麼?什麼近段時間……”
“等下再說。”裴歐將桌上的菜一一夾到自己碗。
展倩撇了撇嘴,她倒不是介意她少吃點,就當減肥了。
收拾完碗筷後,裴歐敞開四肢坐在沙發上,“有酒沒?”
看他這副大爺樣,換了平時展倩必定不會理他或者會說‘你自己沒手嗎不會自己找’,但他們剛和好,展倩也不想跟他鬥嘴,走到冰箱拿出幾罐罐裝啤酒放在他麵前,“喝酒。”
裴歐拿起一看,英氣的眉宇皺得更深,“怎麼又是啤酒?你還沒窮到買不高檔一點酒吧?還是舍不得花錢,舍不得花錢拿我的卡去。”
準備去廚房洗腕的展倩又回過頭說,“沒買,我們平時都不在,我公寓裡放那麼好的酒做什麼?這不剛做啤酒鴨時盛的兩瓶麼。”
說完去廚房了。
裴歐突然想起,他跟展倩跟剛認識不久時,在她公寓她也拿出兩罐這種平民啤酒給他。
這麼一想,看著這套公寓,裴歐倒一時覺得懷念。
再也不嫌棄,拉開啤酒的易拉環。
展倩是與安夏兒完全不同的類型,性格不一樣,長相不徑相同,除了都是美人,但一個屬於纖美精致,一個屬於氣質大方,但安夏兒屬於需要人照顧的類型,而展倩擅於照顧人。
裴歐不否認,他對安夏兒有過好感,隻是苦於對方已是好朋友的妻子從未表露過。
但現在他清楚地知道,誰比較適合自己,以及誰在自己心裡比較重。
那是展倩。
平時也許不會那麼清晰地感覺到,但一分開,或一出事時,他的世界就像整個都空了,沒有她的音訊他不習慣,找不到她他不安,看到‘她’被人挾持時,他會拋下所有去救她。
如果說,安夏兒對他來講是一抹虛幻的白月光,曾經驚豔過時光;那展倩便是他觸碰得到的戀人,現實中能夠溫暖得到他生命的暖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