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下之意,他也會反擊。
這樣一來。
他與陸白之間二十多年的友情,就完了。
陸白沒有直接回答,天色黑下來,溫度下降,主堡大門口的華燈在艾爾金發的發絲上,斯蒂芬管家拿了一件大衣披在艾爾肩頭,艾爾高大,但清瘦,麵孔像希臘的美神。
陸白想起安夏兒說除了她王叔以外,艾爾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
陸白皺眉,他不吃醋,他絕不吃醋……
“你身體不好就不必出來送我了。”陸白很不是滋味地收回視線,“我先回去了,安夏兒應該等我很久了。”
“行,你慢走。”身後艾爾說,“我父親應該是晚點到,到時通知你們一起用餐……”
陸白腳步放慢,想起什麼,回頭看著艾爾,“你以前跟那個西比拉公主,關係怎樣?”
“……”艾爾站在台階上的大門口,“什麼怎樣?”
陸白微仰的臉龐上,劍眉飛揚,目光銳利。
“我說,你喜歡那個女人麼?”
艾爾躊躕了一會,微微笑說,“陸白你這個問題就沒必要再問了吧,你不是看到了,現在她喜歡的是你。”
“我說以前。”陸白道。
“以前……”艾爾停頓了一下,微微歎息,才說起他與西比拉公主的事,“我們認識很多年了,我們都明白各自將來要走的道路,她要當上女王成為一國之君,而我要成為珀切福斯家族繼承人,我們注定無法在一起。她曾經說過,要為了我放棄王位,被我拒絕了。”
“就是說你對她有足夠的了解是麼。”陸白看著他每一個表情。
艾爾沒說話,緩緩轉身了。
陸白看著他的背影,“你覺得她現在還是以前的她?”
艾爾的腳步停了一下。
“如果安夏兒換了個人我一定會馬上認出來。”陸白說完這句話,便帶著保鏢上車了,離開主堡前往她和安夏兒住的禮賓堡。
艾爾唇色發白。
他本來臉色就是病白的那種,聽到陸白話就像霜雪一般,像聽到了自己一直都不想麵對的事。
斯芬蒂震驚地看著他,“艾爾先生?剛才陸先生的話是什麼意思?是說現在的西比拉公主換了一個人麼?”
艾爾垂下金色的睫毛。
緊握著手,麵孔唯美而冰涼。
“艾爾先生?”斯蒂芬見他不否認,急了,“這可是大事,你何不去皇宮親自跟西比拉公主對質一下?是你的話,你一定能分辨得出來,有必要的話得跟陛下說明我們的懷疑……”
“我不想去跟她說話。”艾爾睜開眼睛,眼底帶著疏離,“這個陌生得連我都快認不出來的西比拉,我絕不會認她,無論她是因為我的拒絕而性格轉變,還是根本就……”
後麵的話痛苦到說不出來。
他突然快步走進了大門,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
“艾爾先生?”斯蒂芬看著他的背影,直到艾爾的身影消失,斯蒂芬道,“你是怕……西比拉公主已經死了麼?”
——
陸白回到禮賓堡時,羅丹剛走不久。
房間內,安夏兒正在激動興奮地那份登了她論文的報紙,一邊看一邊笑,嘴角都快咧開耳根了,似乎自己得到了全世界的認同!
陸白看著她,“聽說,你的論文登上了世界科學報?”
安夏兒馬上將報紙收了起來,放在背後。
“你,回來了怎麼不出一聲。”安夏兒壓製自己心底的喜悅,冷靜下來,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哦,我是說,你吃晚餐了麼?”
“我若說沒有呢?”陸白踱著優雅的步子過來,“你會陪我再出去吃一頓?”
“什麼嘛,沒吃?”安夏兒輕哼了一聲,“和瑞丹女王以及那個公主又是參觀科學院,又是送昏倒的女王回皇宮,想不到他們最後連晚飯也沒請大總裁你吃啊?”
“算了吧。”陸白說道,“我看他們王室的人也嗆了,這一頓晚宴在皇宮吃得也不會多愉快,還不如早點回來陪我老婆。”
安夏兒看著窗外已經黑下來的天色,早點?
“你這是早點?”安夏兒問他,“你知不知道,我這下午回來,是睡不穩,也吃不好的,生怕那個公主會跟你……有個什麼。”
陸白看著她吃醋的臉色,緩慢地走了兩步過來,帶著邪魅的眼神看著她:
“有什麼?”
安夏兒被他曖昧的微笑,嚇得倒退後步。
“孤男寡女的,你說什麼?”安夏兒咽了咽,扶著沙發上瞪著他,“我都聽說了,那個西比拉公主跟你單獨處過,十五分鐘!”
“哦。”陸白眯了一下眼睛,“連時間都說這麼準了。”
“哼!”
安夏兒轉身過去。
她生氣了。
很氣惱。
“說吧。”她悶聲道,“她和你說了什麼,不,你們……有沒有做什麼。”
彆以為那個女王陛下昏倒了,在這個節骨眼上,她就會忘記那茬了!
他隻要跟哪個女人私下接觸了,她永遠不會忘記,永遠!
陸白眼角顧一眼身後門的方向,“那個祈雷跟你說的?”
安夏兒咬唇。
“你中午說讓阿瑞斯護送你回來,就是想讓你那個同學監視我?”陸白嘴角微微泛起,“你是學精了,在我身邊安插眼線了?”
“不是!”安夏兒立即回頭,再不解釋,她怕祈雷真要被陸白宰了,“是我抓著他問的,是我逼他說的,他是我的同學,他現在又是我老公的一名保鏢,他不敢不說!”
“是麼。”陸白勾著唇。
“當然了!”安夏兒肯定地說,“你彆想著怪彆人透露了你跟那個西比拉公主見麵獨處的信息,這錯在你自己,你為什麼要跟她獨處,你為什麼要見她?你明明知道那個不安份的公主對你有意思。”
陸白歎了口氣,“你在說什麼……”
“你說我在說什麼?”安夏兒一說到這問題,心裡的火苗蹭蹭地往上飆,“我覺得你在故意給那個西比拉接近你的機會!”
陸白走到生氣的安夏兒麵前,“你覺得可能麼?”
“你說呢?”安夏兒瞪著他,“都說沒有不偷腥的貓!”
“但我即不是貓,也不喜歡吃魚。”陸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