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說正事。”陸白雙手按在塔樓的扶欄上，高大的身軀微微俯下來一點，“瑞丹那位柯羅韓特王子遇刺之前說，他跟尤菲裡奧你是英國皇家陸家學院的校友，很熟？”
“不熟，僅僅認識。”
“看來當時他隻是想跟我和安夏兒套近乎了，所以才這麼說。”陸白點了點頭確定了這個事實，“那關於柯羅韓特的事，你知道多少？”
“一個……討厭的小孩子。”尤菲裡奧想到什麼，又歎了口氣無奈垂下眼睛，“說是一個可怕的小孩也可以，原來陸先生這麼晚留在這，隻是為了跟我打聽柯羅韓特的事。”
以尤菲裡奧的年齡，柯羅韓特確實算是小孩子了。
“討厭？可怕？”陸白斟酌著尤菲裡奧的這兩個詞，“說討厭我讚同，但可怕就難以理解了，能讓尤菲裡奧你說可怕到底是什麼……”
“一個12歲長到一米七的男孩子，修完所有學業，以最優異的成績與身手考入陸軍學院，並之前向所有校友隱瞞他是瑞丹王子，難道不可怕。”尤菲裡奧說道，“而且在多次演習以及作戰策略模擬考中，他的成績都是名列前矛，他有著幾乎跟誰都聊得來的性子，但卻沒有人了解他。”
“從小愛深藏的性格麼。”陸白褐眸眯了眯。
“當時他是全校最小的那一個，周圍的校友皆是大他七八歲乃至十幾歲的人，但幾乎沒人敢輕視他，因為惹到他的人第二天不是斷胳膊斷腿就是在演習中送了性格，但校方又一定抓不到他的證據。”尤菲裡奧說道，“相當不可愛的一個小孩子吧。”
陸白輕笑，“照你這麼說，確實。”
那表示他是一個報複心非常強的人。
而且不分敵我，隻要令他不高興的人，也許都會死在他手中！
“你剛才話中，用了幾個‘幾乎’……”陸白停頓了一下，從尤菲裡話中聽到其他玄機，“也就是說，就算他方方麵都很優異，但在當時你們校中他也並非是以第一名畢業的學生。”
尤菲裡奧沒說話。
“當時的英國皇家陸軍學院，有比尤菲裡奧更出色的學生。”陸白說。
尤菲裡奧眼底突然沉了下去，帶著對過去的懷念，“當然，是赫姬，她才最優異的那一個軍事天才。”
陸白，“雖然早有料到。”
“當時無論尤菲裡奧如何想超越她，都沒有超越過一次。”尤菲裡奧說道，“當時很多國家都想邀請赫姬，但她選擇跟我回了西萊，赫姬是唯一讓他低頭的人。”
“我突然有點興趣。”陸白眼角看了眼尤菲裡奧，“如果說當時你們校中最優秀的學生是安夏兒母妃，那第二名，三名是誰？尤菲裡奧你又排第幾名？”
尤菲裡奧平靜地垂下眼，“當時學校沒有人能超過赫姬，所以和柯羅韓特要和我爭奪第二，有了第二的成績，才有與赫姬挑戰資格。
但我與柯羅韓特是實力相當，誰是第二，並說不準。”
“但尤菲裡奧你並不想與他較勁。”陸白猜到，“因為對方是一個小你許多的小孩子，你覺得贏了他也不光彩。”
“對。”尤菲裡奧無趣地歎了聲，“但他就是經常糾纏著要與我比試，無論是正常考試演習中，還是私下……所以說才討厭，是一個有著天使外表的惡魔小孩。”
“在瑞丹時他說與你是好友。”陸白笑了一下，“這麼看來，他與你應該是對手才對。”
“他還有一個特點，就是十句話裡有八句都不是真話。”尤菲裡奧說道，“跟這樣的人打交道，需要提防的太多，我不是一個喜歡找麻煩的人，所以之後並沒有再與他聯係。”
“所以上回，瑞丹公主訂婚時你沒有去？”陸白當時查覺尤菲裡奧貌似不太給瑞丹王室麵子，想不到尤菲裡奧是不喜歡尤菲裡奧王子。
“我即沒有空也沒有興趣。”
“現在柯羅韓特遇刺死了，你信麼？”陸白問他。
“我不在場，不判斷。”尤菲裡奧說，“但什麼結果都有可能。”
“柯羅韓特與娜芙古斯女王母子懷怨，聽說為了王位繼承權已半爭多年，這個說法可信麼？”陸白說想聽聽尤菲裡奧的看法。
“不可信。”尤菲裡奧直接回答，“以柯羅韓特的心計，當年的他要奪下王位也不成問題，何況是長大之後的他，在瑞丹，他不可能存在對手。”
“果然是在跟他們玩吧。”陸白說道，“跟娜芙古斯女王。”
“能讓他玩上十幾年，那他一定很愛那場遊戲。”尤菲裡奧說道，“柯羅韓特是沒什麼耐性的人，他一定很恨他的母親，才會用那種精神折磨的辦法在瑞丹跟他母親耗上十幾年。”
“沒有錯，雖然瑞丹皇宮對外說娜芙古斯女王走得很安危，其實不然。”陸白說，“我和安夏兒當時在瑞丹，其實娜芙古斯女王到了最後已經心力枯竭，最後被什麼東西給嚇死了。”
“像他的作風，他的手段可不會像他的皮相那般美好。”尤菲裡奧想起當年那個金發翡翠綠眸的小柯羅韓特，“所以你如果說柯羅韓特沒死，也大有可能，那就是他仇恨的對象已經死了，他沒有再留在瑞丹的必要了，所以詐死，離開了瑞丹。”
“連王位也不要了？”
“並不是所有人都想要王位。”尤菲裡奧說。
“所以他和尤菲裡奧你還是有一些相似之處。”陸白挑起唇角，“那就是你們都是因為對原國王的恨，才會想要奪對方王位，對吧？”
尤菲裡奧麵色平靜，“陸先生什麼意思，是想說我與柯羅韓特有關？放心吧，我不會與那種人有什麼關聯。”
“尤菲裡奧你多慮了，我隻是說你們對於王位的取舍相似。”陸白道，“但我要跟尤菲裡奧你說的是，柯羅韓特是在瑞丹女王之前死的，那女王還活著，他沒有詐死離開的理由吧？”
“那就不清楚了，還是剛才那話，我當時並不在瑞丹對不清楚的狀況不下定斷。”尤菲裡奧說道，“倒是陸先生你，你就是為了跟我打聽柯羅韓特，才陪著曼莉夏來西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