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先生……”聶相思低下頭。
還好，她沒喝他兒子的湯。
不然，他對她的印象肯定會更差。
慕斯城看了眼慕綿，“出去。”
聶相思大腦一懵，怎麼了？她做錯什麼了？是不是要教訓她了？
而慕綿聽到慕斯城的話愣了一下，看了看慕斯城，又看了看滿臉驚慌的聶相思，突然他小腦瓜靈光一閃，他出去，那爸比跟聶姐姐不就是可以獨處了？
“哦，好好好。”慕綿馬上放下碗，一邊拉了拉聶相思的手，“聶姐姐，那晚安，我先走了。”
看著慕綿一蹦一跳跑出去身影，聶相思好想伸出手，不，先不要走……
看著一臉驚慌不停咽口水的聶相思，慕斯城哼笑了一聲，走到聶相思麵前，拿起慕綿剛剛喝了一半湯的那個碗。
“你這個女人倒是不識抬舉。”他說。
“慕……慕先生，我不明白你的意思。”聶相思很緊張，很害怕，慕斯城站在觸手能及的地方，她心臟沒有節奏地在跳，當然，給她一百個膽子，她也不敢去觸碰這個男人。
“慕綿特地送湯給你，你不喝。”慕斯城笑笑，“你說你是不是不識抬舉？”
“我……”聶相思突然覺得有點百口難辨了，“慕先生，隻是這湯是慕夫人親自煲給綿少爺的，我怎麼能喝呢。”
慕斯城眼角看了一眼這個女人，“慕綿喜歡你，他送給你的東西就好好收下。”
聶相思愣了一下，“慕先生是指那本書麼？我，我有好好收著，不過既然慕先生從慈善會上拍回來的，想必是貴重的東西，我已經跟綿少爺說了，你們什麼時候需要，我都會奉送回去。”
“當然貴重。”慕斯城給了她一個數字，“八百多萬。”
聶相思差點沒站穩。
她迅速走到房間配帶的一個保險箱內，輸入密碼，打開，拿出那本書又迅速來到慕斯城麵前，雙手奉上，“慕先生，請收回去，抱歉，我原先並不知這本書這麼珍貴。”
慕斯城看著這個女人低下頭的腦袋，“雖然不偏宜，但在我這說珍貴也算不上，你救了慕綿，這八百萬作為謝禮給你也沒什麼不可以。”
“不，慕先生，我承收不起！”聶相思抬起無促的臉，“請你相信我，我當時救慕綿真的不是因為你……不，是因為我喜歡慕綿，不，是因為綿少爺對我好，所以我救他沒有想過要索取什麼回報，綿少爺給我的時候，我也說了是暫時放在我這，既然這麼貴重，弄丟了我賠不起，請慕先生收回去吧。”
但慕斯城沒有收，隻是哼了一聲，深黑的眼底不知是什麼情緒。
亦不想他在想什麼。
慕斯城一隻手拿著湯碗的碗底，緩緩轉著，看著剩下半碗的湯，“喝了它。”
聶相思拚命搖頭，“慕先生，我不能無禮。”
看著她一直低著的頭，慕斯城反倒有些動恕，“你這個女人不是說讓有錢人彆瞧不起你們窮人？既然不想讓彆人瞧不起，那就先自己瞧得起你們自己，彆在有錢人麵前低眉垂首的。”
“……”
聶相思愣了愣，緩緩抬起頭。
“窮，沒什麼丟臉的，因為自己窮而感覺丟臉的人才是真正的丟臉。”慕斯城鮮少跟人講什麼人生大道理，他沒這個時間也沒這個興趣，但看著這個過於低卑的女人他卻不得不對她講這些話，“無論我再有錢，也有比我更有錢的人，昂首挺胸麵對他人，他們才不敢小瞧你。”
聶相思沒有說話，但慕斯城的話卻深深是印在了她心底。
慕斯城再次看了眼手裡的湯，“喝了它。”
聶相思像中了魔咒一樣，接過了慕斯城手裡的碗，將湯喝完了。
慕斯城笑了一下，“你喝了我媽親自保的湯，你意味著什麼麼？”
“……什，什麼？”聶相思這才心慌起來。
在慕斯城嘴角那抹意有所指的弧度中，她臉微微紅起來。
“意味著我媽會為難你。”
“……”
聶相思臉色瞬間由紅轉為白。
唇這的湯漬都沒有擦，手有點發抖地放下碗。
“不過，雖然是我媽，但我有時卻不想聽她的話。”慕斯城冷笑。
聶相思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耳朵聽到的，“慕……慕先生，你跟你母親的關係不好麼？”
“我恨她，因為她我曾經失去了我最愛的女人，並且她傷害了她。”慕先生說到這，又深深地垂下了眼睛，“算了，這件事過去很久了，她也嫁人了。”
聶相思有點想問，是那個安夏兒小姐還是安琪兒小姐？
但話到嘴邊，她又突然想起，安琪兒現在應該還在牢內……而不是嫁人了。
那，是那個安夏兒了，陸家的少夫人？
“但事情過去了，我心裡的恨卻沒有消失。”慕斯城說道，“可她是我母親，我不能將她怎樣，我還是得敬她。”
“慕先生……”
聶相思想安慰他兩話。
話說出來，卻又怕自己不夠身份說話。
“我最討厭說話說一半的人，跟想吊我胃口的女人一樣討厭。”慕斯城一個冷眼過來，“那隻會讓我對她們興趣全無。”
聶相思不知他為什麼會打這個比喻，難道是因為那香蕉蛋糕卷的事情，他誤以為她送給他是有所企圖？
“不，我隻是想說，請慕先生不要再恨你的母親了。”聶相思說道，“父母都健在，很不容易，能寬恕能釋懷的就請釋懷吧，我很想念我媽媽，但我媽媽已經離逝了，我永遠都不可能再看到她了。”
慕斯城聽到她媽死了，眼神變了一下，沒那冷厲了。
最後他轉過身走到另一邊，“你知道什麼，一個毀了我幸福的母親，我就是再敬她心裡也是有恨。所以……”
他冷笑了一聲，“聽到她反對我將你聘請回來時，我心裡突然很痛快，我極力為你說話，是因為在女人方麵，我絕不會再對她讓步！”
什麼？慕夫人反對……反對她來當慕家的私人看護麼？
聶相思的心涼了涼，感覺以後麵對著慕夫人不會好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