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利妃不說話,目光涼涼地看著窗外,為了她這個家,為了丈夫與兒子,她犧牲了太多,這就是她們這些嫁入豪門的女人的悲哀麼?一邊是丈夫兒子,一邊是娘家……
夜涼如水,當晚冷風中的帝都高鐵站。
車站這種地方,不論何時都是人來人往,沒有肅條一說。
魏管家和阮平帶著不少人來到了出站口,不一會,他們要等的人從出站口出現了,他們立即鞠了一下躬。
“大少爺,一路上辛苦了。”魏管家說道。
“安夏兒呢?”說話的是陸白,他穿著一身立領的黑色大衣,高高的領子擋住了大半張臉龐,墨鏡之下,看不清他的麵龐。
他手裡抱著的,是他睡著的小公主,包在他的大衣裡麵。
跟在旁邊的,還有兩個戴著口罩的小少爺,以及幾名保鏢。
“少夫人在醫院睡了。”魏管家說道,“大少爺你回來的消息,我沒有叫醒少夫人,她今天實在是太累了。”
阮平也鞠了一下,“陸先生,您交代的事我都辦妥了。”
黑鏡與衣領之下,看不清陸白的表情,但他的聲音就如此時冬夜裡的冷風,讓人發自內心的寒,“是麼。”陸岑他們估記沒有想到,在S城暴雨的天氣,陸白既然選擇了坐高鐵回來,因為在他們那些親戚的理解中,擁有私人飛機的陸白是不可能紆尊降尊去坐平民化的高鐵。
當然,他們沒有想到的還有更多。
而此時陸安私人醫院,孔利瑉開著車來了。
這座醫院是在建在半山腰,時 不時會碰到幾輛車下來,但凡對麵有車下來,車燈照過來,孔利瑉便下意識將頭低下,因為怕警方或陸家主家的人已經在抓他了,會有人認出他。
在他精神恍惚之際差點與一輛下來的車撞上!
“有病啊,怎麼開車的!”隨著刺耳的喇叭聲,對麵車裡的人探出窗外罵了一句。
孔利瑉回過神,急速轉開方向盤,避免了兩車相撞。
又過了一段路,最後他把車停了下來,他不能將車開到了醫院外麵,便故意將車窗到路邊的草木叢林裡,將車藏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樹葉走去了醫院。
半個小時後,陸安醫院裡麵,某個值班醫生的診斷室裡。
醫生看著眼前這個深夜來到的男人,還滿臉是傷,“把掛號單拿來。”
孔利瑉走過去,將掛號單重重地拍在醫生桌上。
四十多歲的醫生推了下眼鏡,看了看他臉上的傷,“坐下吧,說說看,怎麼受傷的?誒?這是你的掛號單麼?上麵怎麼寫的性彆是女啊?”
這種嚴格的私人醫院,不掛號肯定是進不來了,而孔利瑉也不可能再用自己的證件去掛號,這掛號單隻是剛才從一個女的那裡順過來的。
醫生一抬頭便看到了孔利瑉了陰惡的臉,今晚被陸岑的人打了一頓,剛為了停車臉上又被樹枝劃了幾道血口子,看上去,他渾身上下就像是在路邊被人搶劫了還被暴打了一樣慘!
但他沒有忘記陸岑的話,隻要他將賬目的事扛下來了,以後坐牢出來,陸章原家裡還是會他的那一份錢分給他,他這些年幫著陸章元和孔利妃做假賬,陸章元他們私吞了多少錢他清楚,他怎麼著都不想放棄那筆錢。
如果陸老醒來了,把陸章元一家趕出了陸家,那那些錢也有可能被主家收回,那麼,他就真的一分錢都拿不到了,而且陸岑那個外甥還不會放過他!
所以他決定冒一冒險,今晚來到了這座陸老所在的醫院。
醫生見麵前這個男人不說話,“這掛號單不是你吧,不好意思,先去掛號……”
孔利瑉看了一眼醫生的桌子上,目光落到那個喝水的瓷杯上,他拿了起來,突然舉過頭頂,對著醫生重重地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