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彆過來……”安夏兒一隻手捂著嘴巴,抑製住胃裡翻滾的衝動,她重複著剛才的話,“彆過來,彆過來。”
雖然她見過不少在她麵前倒下去的人,或者中彈而亡的人,但那些都是一擊斃命……
像這樣活生生切下來的……真心殘酷得令她心臟都抽動起來。
同時,腦裡升起一股無以名狀的恐懼感!
兩個保鏢看安夏兒的反應不對勁,知道安夏兒肯定發現什麼狀況了,一人迅速拿出電話準備打給陸白,保護少夫人是他們絕對的任務。
“把電話放下。”安夏兒目光閃爍著,也許是猜想到了什麼,她眼眶開始有點發紅了,“我沒有事,有事的不是我……”
聽她這麼說,保鏢遲疑地看向她手,以及她手中的盒子,“少夫人,這盒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
“乾什麼你們?”樓下突然傳來聲音。
兩個保鏢立即抬起頭。
安夏兒也緩緩回過側臉,見銀蘇正披著一件外套站在樓梯口,得知安夏兒到了,她不顧剛出院的病體在劉媽的陪同下準備下樓。
兩個菲傭抬頭看到銀蘇,也規矩地站到了一邊,低下頭,“夫人。”
但銀蘇顫抖地扶著樓梯欄杆,看著安夏兒手中那個鐵盒子。
見安夏兒從冰箱裡拿出了那個合子,她蒼白的臉上,眼睛生氣地瞪大著,漫出了血絲,她突然扶著樓梯欄杆衝來。
“誒?夫人?夫人你慢點……”劉媽趕緊快步跟上。
銀蘇衝下樓梯一把從安夏兒手中奪過盒子,五官掙紮地瞪著安夏兒,罵起來,“誰讓你動我家的東西,就算你是主家的少夫人,你也沒有權利動歆兒的……”
“是,陸歆小姐的?”安夏兒看著她。
銀蘇發覺自己說出了這話,震驚,繼爾又咬著唇,忍著巨大的痛苦,“你打開看了?”
安夏兒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看著這個二嬸。
銀蘇發抖地抱著那個冰冷的鐵盒子,卻像抱緊了她的女兒,她咬著快要出血的唇,“走,你們都走,都滾出去。”
安夏兒看著她,“銀蘇嬸嬸,你們不想求助任何人麼?”
“都怪你們!”人前一向儀靜體閒,端莊大方的銀蘇突然吼叫起來,“都是你們害的,滾出去!”
“二夫人,你太失禮了。”保鏢說道,他們絕不允許有人對他們少夫人不敬。
“這是我家!”銀蘇叫起來。
安夏兒擺了下手,阻止了保鏢對他們說,“你們先出去。”
“少夫人?”他們向安夏兒確認,確定她要一個人留下來麵對這個二夫人麼,這個二夫人看起來明顯是不給他們少夫人麵子啊。
“沒事,你們外麵等我。”安夏兒說道。
兩個保鏢看了看銀蘇,才退出去了。
劉媽看到安夏兒打開了那個陸國原不讓下人打開的冰箱,還將那個鐵盒子拿出來,也非常震驚,對安夏兒說道,“少夫人……你彆見怪,這是我們小姐寄回來的東西,夫人和老爺平時不會讓任何人碰的。夫人情緒有點激動,你,你彆往心裡去了。”
陸章原一家的下場大家都看到了,劉媽可不想陸國原家也落得一樣的下場,所以對安夏兒說話都小心翼翼,還替銀蘇開脫。
安夏兒問劉媽,“作為傭人,你們的工作和責任是打理這個家,以及服侍主人,不是麼?銀蘇嬸嬸受了什麼驚嚇住院,你們不清楚?是不是對主人的情況缺乏關心了?”
劉媽色變了一下,看了眼銀蘇,趕緊說道,“少夫人,我沒有,我是在儘心儘力……”
“儘力儘力?那你們陸歆小姐寄回的東西是什麼?你們知道麼?”安夏兒問。
銀蘇懷抱著那個盒子,眼睛又顫了一下。
“我……”劉媽緊張地吞咽了一口,對安夏兒緩緩低下頭,“少夫人,小姐寄回來的東西,老爺和夫人並不讓我們下人過問。”
“不讓你們過問陸歆小姐寄回來的東西,那二叔二嬸這一陣子狀態反常的事,你們有告訴陸釉少爺麼?”安夏兒道,看到劉媽臉色的緊張,心下了然,“沒有,你們這是對主人關心麼?”
劉媽被安夏兒責備,一句話都不敢說。
雙手緊抓著衣角。
安夏兒道,“去打電話叫陸釉回來。”
“乾什麼?”銀蘇馬上抬起頭,看向安夏兒,“你想乾什麼?陸釉有他的工作,就算你是主家的少夫人,我也不允許你不經過我們的意願去打攪陸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