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秦雨在家睡的,睡的很舒服,很甜,也許是終於決定了自己要走的路,在踏入家門的那一刻,秦雨感覺很輕鬆。
可當看到父母時,秦雨心裡很愧疚,他不知道這條路會給父母帶來什麼,是對?是錯?秦雨走下去才知道。
第二天吃完早飯,秦雨接到肖林的電話:和尚回來了。
和尚,全號老實和尚,真名木宏雷,是秦雨入伍前在華中時的兄弟。
這個社會永遠都不缺家景貧窮的家庭,被貧窮逼上絕路的人比比皆是!回到華中後聽肖林講木宏雷南下打工去了,木宏雷的家境秦雨很清楚,幼年喪父,由母親拉扯大,還有一妹妹,家境貧困的木宏雷當年上學時就是邊打工邊上學,高中畢業,秦雨入伍後不久木宏雷也就南下打工了,為了母親過上富裕的生活,為了妹妹能夠上得起大學,木宏雷拚命的掙錢。
可現在的社會有怎麼會讓一個憨厚,老實巴交的漢子掙到大錢,木宏雷家境如故。
肖林,裴彥龍,沈雲飛三人已經到了約好見麵的茶樓,趙芊芊和楚靈兒因為上班沒能來。
“雨少,這次決不能讓和尚再出去了,以前我們怎麼說,他就是不聽,今天你要好好說說他,靠!你一個屁比我們一百句話都頂用!”肖林不忿的對秦雨說道,木宏雷憨厚、老實,可脾氣也倔的像頭驢,肖林他們曾勸這倔驢不要出去了,可就是勸不了,也隻有秦雨能勸阻了。
沈雲飛憤世嫉俗的說:“對啊,跑出去也就是打打工,能掙幾個錢,這年月給彆人打工掙不到錢不說,還受氣,像和尚一個人在外麵,肯定是一悶棍打不出個屁來,在華中最起碼還有哥幾個照應著。”
“和尚就是太憨實了,他是怕給你們添麻煩,他妹妹現在該上大學了吧?”秦雨和了口茶,兄弟們的情義秦雨從沒懷疑過。
“大四了,還有半年就畢業了。”裴彥龍淡淡地說道,裴彥龍雖然性格冰冷,但對兄弟的情義卻不像他的外表。
“恩,那我們走吧。”秦雨起身摔先走出茶樓。
人煙並不興旺的小村莊,村莊上空依稀冒著徐徐炊煙。
村莊裡一戶人家,正用幾個大漢堵在門口,屋內以為表情憨厚,木訥的青年對門口的幾位大漢其中一個說:“剛哥,我現在真的隻有的這麼多了,我母親還在病床上,你把這些先拿去,其餘的我儘快還你。”
“操!三萬你就給老子一萬啊?已經一年了,今天必須全還清了,誰他媽知道你明天有跑哪去了,你讓我再找你那半死不活的老媽要啊,要個毛啊!”叫做剛哥的滿臉蠻橫,不爽的叫著。
憨厚青年還是木訥的說道:“剛哥,我現在隻有這麼多,我這次回來一定把錢給你還清了,你再寬鬆幾天。”
“寬鬆幾天?行,不過到時候就不簡單是還錢了!”剛哥陰險的看著憨厚青年,嘿嘿的笑著。
憨厚青年憨實的看著剛哥,說:“那剛哥你還有什麼條件?”
剛哥的笑著,一臉的猥瑣,賤的說:“過幾天你妹妹就回來了,你妹妹長的那麼水靈,讓她陪我幾天,你想寬鬆多久動行!”
旁邊的幾個大漢笑著起哄道:“讓你妹妹嫁給剛哥得了,那三萬就當聘禮了!”
“不行!”憨厚青年堅定的看著剛哥,嚴聲說:“錢我一定會還給你的,但你絕不能碰我妹妹!”
剛哥身邊的一個青年上前啜了憨厚青年一腳,罵道:“你他彆不識抬舉,剛哥看上你妹妹是你妹妹的福氣,彆他給臉不要臉,誰知道你妹妹在外麵是不是做雞呢”
門口的大漢們一陣哄笑。
憨厚青年憋的滿臉通紅,卻還是忍著羞辱,苦苦哀說:“剛哥,我儘快還你錢,你再寬鬆幾天,我想辦法還清你,我妹妹在大學,我不能用我妹妹來抵債。”
“你說誰在外做雞?”
突然屋外有人說話,站在門口的大漢回頭看去,不知何時四個青年站在屋外。
四人正是秦雨,肖林,裴彥龍和沈雲飛。
“關你們什麼事?你管老子說誰呢!”剛說話的青年走出來,對著秦雨幾人叫罵。
青年話聲剛落,秦雨身動,“啪”骨裂的聲音,血花四濺,秦雨一拳打在青年的鼻子上,青年的鼻梁被硬生生砸斷,秦雨連青年慘叫的機會也不給,屈膝頂在青年的小腹,小腹上巨大的撞擊力讓青年呼吸一頓,條件反射的彎下腰,秦雨從青年的後衣領提起青年,甩出,砸在屋牆上,青年如同一堆爛泥蜷縮在牆角,連呻吟的氣力都沒有,身體瑟瑟地抖動。
事情隻是發生在一瞬間,門口的大漢們看著在牆角下瑟瑟發抖的青年才反映過來,全部湧向秦雨。
“******,你找死啊!”
“老子今天廢了你!”
大漢們叫罵著衝上來,秦雨身後的肖林,裴彥龍和沈雲飛速度更快,迎上大漢,出拳就打。
且不說秦雨出身部隊,肖林,裴彥龍和沈雲飛哪一個不是打架的好手,當年上學時就和秦雨一起打架,早就練就了一身的好身手。
七八個大漢沒到一分鐘就全部趴在地上,哀號連連,門口叫剛哥的驚恐的看著毫發無損的秦雨幾人。
“哎呀,林帥,是你啊!”剛哥看到肖林馬上迎上前,鼻子,眼睛擠成一堆,殷勤的笑著,點頭哈腰的說:“林帥,你怎麼到這來了,剛沒認出你來,真是不好意思,對不起,對不起”
“嗬嗬”肖林輕笑一聲,鄙視的看著眼前的人說:“認出我又怎樣?”
“哪裡敢跟你動手啊,那不是找死麼,嗬嗬今天這事是個誤會,你不往心裡去,還有龍哥,刀哥,呃實在對不起,對不起”剛哥轉身對裴彥龍和沈雲飛虛偽的笑說著,看到秦雨時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一時語咽。
裴彥龍和沈雲飛看著眼前的人仿佛在看一條夠一樣。
“木宏雷的錢我替他還,明晚你到茗藝茶樓找我。”秦雨冷冷的看著剛哥,陰冷的眼神讓剛哥禁不住打了個寒戰。
“你你怎麼稱呼?”為了錢,剛哥還是壯著擔子膽戰的問了句。
秦雨並沒打算回答他,肖林正要說但屋裡走出來的憨厚青年木宏雷已經回答了:“雨少?”
木宏雷吃驚的看著秦雨,或許是激動,木宏雷滿臉通紅。
“我不回來你是不是就打算這樣子過一輩子”木宏雷剛才的表現秦雨感到很生氣,此刻有點氣憤的看著這位兄弟。
木宏雷紅著臉看著秦雨不說話,似乎是認錯,似乎是有苦難言。
“你就是雨少?”剛哥詫異的看著秦雨,此刻剛被打倒在地的大漢們也都爬了起來,看著秦雨的眼神各個驚恐,雨少,他們聽聞過,但沒見過!
“和尚!你搞什麼?彆人欺負到你頭上了你屁也不敢放一個,你當年那勇猛勁到哪裡去了?”木宏雷剛才的窩囊勁幾人聽的明白,看的清楚,沈雲飛忍了半天的火此刻爆發了。
“和尚?老實和尚?你是老實和尚?”剛哥難以相信的看著木宏雷,仿佛現在才真正的認識木宏雷,心驚肉跳,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憨厚,老實的鄉巴佬就是老實和尚。
周圍的大漢們瞪大了眼看著眼前幾人,此刻他們知道這幾個人是什麼人了。
雨少,林帥,冷麵龍,刀子,老實和尚,他們曾經蹲在街頭,抽著煙頭,津津樂道的講著這同齡甚至比自己年紀還小的五個人在華中的事跡,他們還在街頭巷尾屁殿屁殿當小跟班是,這五人在華中已經聲名顯赫,他們開始學著那磚頭拍人,這五人已經拿著刀在午夜的街頭拚殺,他們真的混在道上時他們才知道這五個名字是需要多大的膽識,需要血和命才在道上喚的響亮!
他們隻知道五年前雨少離開了華中,這五個名字也隨之淡隱下來,但林帥,冷麵龍和刀子的名字還不時有耳聞,這幾人在道上的威性早在他們年少輕狂是就基下了根。
“馬上滾!明晚到茗藝茶樓來拿錢!”秦雨冷冷地對眼前的剛哥說,秦雨此刻苦苦忍耐著殺了這小人的衝動。
“是,是”剛哥此刻渾身的冷汗,秦雨陰冷的氣息上身在旁邊的他如履薄冰。
兩名大漢攙扶起還癱躺在地上的青年,和其他人驚慌的跟著剛哥匆匆離去。
進了屋,屋裡入眼的是一張破舊不堪的桌子和幾張顫顫巍巍立在地麵的凳子,秦雨環視了下屋內,還有個幾乎腐朽的衣櫃,一口已經掉光油漆黑糊糊的木箱,秦雨深深地吸了口氣,和其他幾人一起坐下。
“和尚,這是怎麼回事?”肖林坐下後問道。
“去年我媽病重,家裡的錢不夠醫藥費,我妹妹還要上學,我就接了他們兩萬塊,連利息他們現在和我要三萬。”木宏雷看著幾人,最後看著秦雨,憨厚的臉上儘是歉意。
“錢不夠你不會找我們兄弟幾個?”沈雲飛火氣中燒,厲聲說道:“你當不當我們是兄弟了,借高利貸也不跟我們開口!”
木宏雷想說什麼可最終張張嘴沒能說出來,木訥的看著眼前幾位兄弟。
“刀子!”秦雨示意沈雲飛彆計較這些,轉頭對對木宏雷說:“這是我來解決,你就彆再管了。”
“不行!”木宏雷緊聲說:“雨少,怎麼可以讓你來還這錢,我”
“還當我是兄弟就從現在開始一切聽我的!”秦雨打斷木宏雷的話,不留餘地的說。
木宏雷看著雨少語咽說不出話,憨實的神情默許了秦雨的話。
“和尚。”肖林安慰的對木宏雷說:“我們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當年什麼事都是我們兄弟幾個一起抗,現在我們還是像當年一樣,不管什麼事,兄弟們都給你抗了,血都一起流過,還有什麼可顧慮的!”
木宏雷看著眼前幾位兄弟眼睛有點酸,五年了,五年沒感受到這般的兄弟情了,長這麼大,除了去年看著命在垂危的母親,這是第二次眼酸,這沒血緣的兄弟情義濃於血。
“阿姨現在身體怎麼樣?”裴彥龍一直沒看到木宏雷的母親,問道。
“病情又加重了,在裡屋躺著。”木宏雷憂憂地說,臉色黯然。
秦雨起身走進裡屋,其他幾人也隨即跟了進來。
裡屋是一個不大的火炕,炕上躺著木宏雷的母親,花白淩亂的頭發,一張臉上因長期勞作曆經風霜留下了深深地皺紋,長期營養不良加上病痛的折磨可以清楚的看到一根根頰骨,乾裂泛白的嘴唇上觸人心弦死皮裂口,此刻正熟睡著,可看起來呼吸是那麼的困難。
心酸!
幾人站在炕頭前看著老夫人,窮,沒錢,這就是窮人的生活,沒錢治病就隻得躺在家裡等死!
秦雨上前抱起老夫人,說:“去醫院!”
“倩雅現在怎麼樣了?”到醫院安頓好木宏雷的母親後裴彥龍去接趙芊芊,肖林和沈雲飛出去辦事了,秦雨站在木宏雷母親的病房窗戶前問身旁的木宏雷。
“她現在在上大學,就快畢業了,她經常向我問起你的。”說起自己的木宏雷忍不住的自豪,自己再怎麼辛苦妹妹都沒讓他失望,靠上了名牌大學,當時木宏雷傾其所有很妹妹湊夠了學費,在大學每年都拿到獎學金,這樣懂事,勤奮的妹妹怎麼能讓哥哥不自豪。
“嗬嗬”想起這木倩雅秦雨禁不住輕輕一笑,這丫頭當年隻要見到自己就屁顛屁顛的跟在身後拽著衣角不放,可愛的小丫頭現在應該出落成大美女了吧?當年秦雨就讚歎這丫頭是個美人胚子,羞的那丫頭躲在木宏雷身後半天不出來,之後幾天看到秦雨就躲開。
“用你身上的錢把家裡好好打理一下,不夠就跟我說,最起碼你要給倩雅一個好點環境。”
“恩”
秦雨說到了木宏雷的心坎上,妹妹就要放假回來了,無論如何都不能委屈了妹妹,看著秦雨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秦雨麵向窗外並沒回頭,但他感覺到了木宏雷火熱感激的目光,看著窗外秦雨堅定說:“不要這樣看著我,記住,你永遠都是我秦雨的兄弟!隻要有我秦雨的就有兄弟的!”
兄弟是什麼?說俗了兄弟就是血一起流,有錢一起花,兩肋cha刀毫無怨言,擋刀子,擋子彈不皺眉頭。
秦雨就是這樣認為的,此刻秦雨更加堅定了自己要走的路,不管經曆如何,重要的是我們經曆過的,正在經曆的和將要經曆的一切,也許到了路的儘頭還會是一無所有,但秦雨堅信自己和這幫兄弟都不會後悔,因為在這條路上,情義在燃燒,濃濃的雲煙繚繞,就算在目光窒息的那一刻,還是會依稀可見,昔日的烽火,如今依然。這一晚,秦雨在家睡的,睡的很舒服,很甜,也許是終於決定了自己要走的路,在踏入家門的那一刻,秦雨感覺很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