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累不累啊?”幾秒後,柳煙柔聲問道,她的手被他又握緊了幾分。他低聲道:“你當初不也為了這事情與我生氣?”
“那時不懂事,年少不知兵哥哥香....”
柳煙掙脫了些,反手抓他修長的指尖,與他交纏,她道:“但換成現在的我,我長大了,不怕了,等得起,也輸得起。”
聶攰盯著她的眼睛,周圍一片虛無,隻有眼前懷裡的這個女人,他又低了低頭,嗓音低沉,“你等得起輸得起的時候,我不能了。”
柳煙抿唇。
半響。
她說:“膽小鬼。”
彆人或許不知道,但她知道,他母親對他影響很大,那個給他起名“攰”的女人,像是一把枷鎖,牢牢地鎖著他。柳煙想了想,“要不,接受聶老爺子的安排,或許你會改變看法。”
聶攰神色微變,眼眸更深,他嗓音低而啞,“你說什麼?”
他故意的,聽明白了,非要反問。
柳煙聳聳肩。
聶攰逼近她,“你再說一遍。”
柳煙:“我說,你接受老爺子的安排,接受郭秀影。”
“閉嘴。”
柳煙笑了,她身子往後靠,放鬆下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聶攰,你好難伺候。”
聶攰眼眸看著她,沒應。
許久。
他問:“你未婚夫呢?”
柳煙一聽,笑著道,“忙。”
聶攰又沉默下來,大廳裡熙熙攘攘,人來人往,柱子這邊算是死角,聶攰一直沒鬆開柳煙的手,或許是故意忘記還有這件事情。兩個人的手糾纏在一起,時而交扣,時而劃過掌心。
他抓緊她的手搭在後頸上,低聲道:“剛才謝謝你。”
柳煙含笑,“不客氣。”
“解圍了就好。”
聶攰垂眸,接著偏頭,挨著她耳邊,“我送你回去。”
“行。”
柳煙說完,手機有一條微信跳出來,她拿起來一看,看一眼聶攰,“要不,先不回去?”
聶攰掃一眼她手機,是周揚發來的微信,喊她去聚聚。
聶攰:“嗯。”
*
兩分鐘後,柳煙推開1號包廂門,跟郭敏說了自己先走,讓她收個尾。郭敏喝了酒,臉頰泛紅,猛點頭,朦朧中隱約看到柳煙身後不遠處一抹高大的身影。柳煙接了小包跟外套踩著高跟鞋轉身。
那個高大的男人伸手接過她手裡的小包跟外套,拉開了大門,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出去。
郭敏愣住了,抬手揉了好幾下眼睛。
煙姐身邊什麼時候出現這麼A的男人啊。
今晚天氣有點涼,將外套披在柳煙肩膀上後,聶攰去開車,正是中午要去接柳煙的那輛黑色SUV。
柳煙披著外套上副駕駛。
聶攰上了駕駛位,問道:“去周揚家?”
柳煙劃著手機看,說道:“星空。”
此時的星空剛剛開起來營業沒多久,名氣還沒打出去,隻是一家可聚會的場所。門一推開,周揚咬著根巧克力棒,抬眼,看到柳煙身後跟著的男人,有些詫異,隨即咳笑起來,“我還以為你們這段時間不會聯係呢。”
柳煙拿起煙盒抖了抖。
聶攰把她外套掛起來,隨後靠在麻將桌旁抱著手臂跟許殿點頭示意,許殿坐在最裡麵的沙發,他頭發細碎地搭在眉峰之上,一張俊美的臉有幾分冷漠,他問:“聶帥傷口好些沒?”
聶攰:“嗯。”
“江鬱呢?”
許殿:“他今晚沒空。”
聶攰點點頭。
周揚走過去,推了桌麵上的麻將,說道:“正好,四個人,我們打一盤,聶帥,我們可好久沒被你虐了。”
聶攰比他們大三歲,讀書的時候聶攰玩過的他們後麵才跟上一起玩,初初起步自然都要聶攰教。
聶攰眯眼。
柳煙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腕,眨眼道:“玩嘛~”
聶攰看她一秒,“不玩錢可以。”
柳煙:“知道,你規矩多。”
聶攰唇角輕勾了下,朝麻將桌走去,他很少笑,笑起來非常好看,因是丹鳳眼的緣故,笑起來有點漫不經心的勁兒,柳煙心跳加速了一秒,這個狗男人。
許殿也從沙發上起來,坐下。周揚拆了一顆薄荷糖放進嘴裡,抬手按鈕。柳煙玩什麼都很大膽,玩這個當然也是,聶攰很久沒玩,有些生疏,但他一直在給柳煙喂牌。
昏暗光線下,周揚長腿交疊,看著聶攰跟柳煙,想起柳老爺子跟聶老爺子曾經寫下的協議。
還有柳煙發的誓言。
他微歎一口氣。
這時,包廂門被推開,正在安靜落子的幾個人抬起頭看去,林裴穿著藍白色的兜帽上衣笑眯眯地正走進來。
周揚見狀,想起來了什麼,低咒了一聲。
柳煙放下一牌,看向周揚,用眼神表示什麼情況?
周揚咳一聲,拿起手機編輯:今天在賽車場見到他,他說晚上要來星空看看,我順嘴說了一句,你可能也會來。
柳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