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幾秒,聶攰攏被子,道:“先睡。”
柳煙嘖一聲,鬆開他。聶攰抬手揉了下脖頸,關掉床頭燈,隨後繞去床那邊,接著上了床。
剛一上去,柳煙便拉開他的手臂,挨到他懷裡去,聶攰一愣,不得不攤開手,給她枕著。
柳煙毫不客氣地枕上他的手。
她說:“聶帥,你現在比讀書時候保守。”
聶攰下巴抵在她額頭,手摟著她的腰,說:“是不想傷害你。”
柳煙嘖一聲。
隨後又往他懷裡蹭了蹭,他身上有很乾爽,帶著淡淡的沐浴香味,胸膛堅硬,柳煙覺得自己是越來越困。
漸漸地睡熟過去。
聶攰卻睡不著,他在黑暗中閉著眼,隨後好幾次低頭,在她眉心落下一吻。她睡著了柔/軟很多,在懷裡也很乖巧。漸漸地,聶攰也有些困,接著睡到半夜,柳煙開始踢被子。
熱。
她怕熱。
聶攰迷糊中睜眼,有些無奈按住她的長腿。
柳煙有點兒煩躁,掙紮著掙紮著又睡著了。聶攰這才放心下來,又過了十來分鐘,柳煙又熱醒了。
她這會兒沒有掙紮,黑暗中摸索著,將上衣卸掉。
聶攰手搭在額頭上,已經平躺了,聽見少許動靜,他下意識地伸手去摟她,誰知道一觸到她,觸手的感覺不對,聶攰刷地睜眼,狹長的眼眸在黑暗中深沉許多,他手放下,扯了床邊她拉下的上衣,搭在她的肩膀跟後背。
柳煙直接往他懷裡靠去。
聶攰側了下身子,抱著她的腰,呼吸有了些許的變化。
他偏頭在她眉心吻了吻,隨後閉眼,忽視她此時的情況。接著,下半夜,聶攰終究還是起身了,他彎腰就著黑暗,給她仔仔細細地拉好了被子,但哪怕是這樣,她依舊春光無限。
聶攰頓了頓,站直身子,赤腳走進浴室。
進去之前,脫掉了黑色的上衣,露出緊實的腹肌。
嘩啦啦。
浴室裡水聲響起,從門縫下流露出少許的光線,十來分鐘後,浴室門打開,伴隨而來的還有一一陣陣的水霧,可能開門的聲音鬨的,柳煙醒了,她撐起身子,喊道:“聶攰。”
男人站在黑暗中擦著頭發,聽見喊聲轉頭看了過來。
柳煙身上的被子滑落。
聶攰嗓音低沉,“把被子拉好。”
柳煙低頭一看,衣衫不整啊,她頓了頓,慢條斯理地拉上被子,拉到脖子下,她挑眉:“你這兒也太熱了。”
聶攰就站在那兒,沒靠近,隻道:“或許我們分開睡會比較好。”
柳煙清醒一些,她靠著床頭,道:“你敢。”
語帶威脅。
聶攰沒動,水珠從衣內順著滑落,直到腰線。他淡淡地擦拭著頭發,幾秒後,走到床邊,手撐窗沿,俯身盯著她的眼睛,“再這樣下去,今晚睡都彆想睡。”
柳煙懶洋洋一笑,“你彆想睡而已,我可以。”
說著她抬手勾著他脖頸,“睡吧。”
她簡直是直接解放,聶攰愣了下,猝不及防地摟著她的腰,柳煙:“不許撒手,一起躺下。”
聶攰:“.....”
他隻得抱著她又躺回了床上。
柳煙又在他懷裡找個合適的位置,打個哈欠蹭了蹭便睡,聶攰無奈,隻能緊抱著她。
這一夜是很折騰,好在天亮總會到來。
聶攰醒來時,柳煙的腿在被子外麵,他伸手把她的放回被子裡,隨後拉開她的手起身。
他看一眼腕表。
打算下樓買個早餐。
臥室門一開,便有人敲門。聶攰輕輕關上臥室門,走向大門,順手拉開,門外卻是聶老爺子跟老周,聶老爺子一身西裝革履,說道:“我聽說你休假了,回了黎城,我這次過來黎城見個戰友,順便過來看看你。”
聶攰晃了下神,才錯開了身子,他語氣淡淡:“你怎麼知道我在家?”
聶老爺子帶著老周進門,看著這熟悉的房子,聶老爺子道:“你來黎城除了在家還能去哪?你這是要去乾嘛?”
聶攰看一眼臥室的門,說道:“買早餐。”
“家裡沒存糧了?讓老周去買,順便買點菜,中午我們爺孫倆喝一杯。”六個月的時間,聶老爺子一直都很老實了,郭秀影被調去西北軍區,他也沒再有二話,當然這並不代表他接受柳煙,他僅僅隻是不希望祖孫之間的關係再僵硬。
難得,他回來還記得給他剝橘子皮。
“我自己去,周叔不知要買什麼。”他主要是去買柳煙喜歡的早餐,要開很遠的路。
聶老爺子一聽,“也行,不過還是讓老周陪你去吧。”
“不必,我快去快回,你們在家等我,另外,不要去敲主臥室的門。”聶攰撈起手機跟車鑰匙,拿的是柳煙的那把。聶老爺子有些疑惑,盯著他的手,他的孫子什麼時候買這款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