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天,悶熱,下車後,聶攰看一眼牽著的女人,從後座取了把折疊傘,打開,撐在柳煙的頭頂。
柳煙抬眼,笑了,她改而挽住他的手臂,隨後兩個人朝餐廳門口走去。周宇槍跟郭秀影一轉頭便也看到了他們。
烈日下,身材高挑玲瓏有致的女人挽著高大俊朗的男人,柳煙皮膚白皙,聶攰這麼多年在部隊風吹日曬,黑到不至於,但很麥色,加上身材高大,手臂有力,稱得煙姐有幾分嬌小,但很般配。
就像是一幅畫。
周宇槍下意識地看一眼身邊的郭秀影。
郭秀影眼底有羨慕,但已經沒了不甘,周宇槍陰陽怪氣地說了聲,“哪怕你站在聶隊的身邊,也不會有這個效果。”
郭秀影抬眼。
周宇槍頓了頓,卡頓了下,收回了視線。
“隊長!”他喊了一聲。
聶攰帶著柳煙來到了跟前,周宇槍笑著喊:“煙姐,好久不見。”
柳煙看著他,笑道;“是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升職了?恭喜啊。”
“哈哈,謝謝謝謝。”周宇槍早經過了心理治療,已經接受了斷臂的事情,但柳煙並沒有詢問,反而很平常地恭喜他升職,讓他更舒坦。
柳煙視線轉了下,轉到郭秀影臉上,“好久不見,秀影。”
她去了郭姓。
郭秀影愣了下,感覺得到柳煙的柔和,她立即回道:“煙姐,最近好嗎?”
“還行。”
“嗯。”
她沒敢看聶攰。
柳煙仰頭跟聶攰說:“這裡好熱,我們進去吧。”
她語氣有點撒嬌。
聶攰眼眸溫柔,說道:“好,走吧。”
周宇槍也趕緊帶路,郭秀影跟在他身側,周宇槍一邊走一邊說道:“我特意訂了一個包廂,我就猜到你肯定會帶煙姐過來的。”
柳煙笑道:“謝謝你,阿槍。”
“哈哈。”他抓了抓頭,進了包廂,周宇槍拉開了椅子,是給郭秀影的,郭秀影一頓,坐了下去。
聶攰也給柳煙拉開了椅子,柳煙含笑坐下,眼眸看了眼臉頰有些紅的郭秀影,聶攰在柳煙旁邊坐下,周宇槍則在郭秀影旁邊坐下,這樣就變成了兩兩對著。周宇槍把單子遞給聶攰。
“隊長你點吧。”
聶攰接過來,打開了,點了一份西冷以及水果沙拉,他偏頭看身邊的女人,“還想吃什麼?雪糕嗎?”
柳煙支著下巴,“好啊,那麼熱,肯定得吃點。”
聶攰淡淡地道:“巧克力味的?”
柳煙:“好。”
聶攰把餐單合上,對一旁的服務員說加一份雪糕。聶攰從容不迫又把柳煙喜好記得清清楚楚的操作讓郭秀影斂下了眉眼,周宇槍挑眉,對郭秀影說:“你點了什麼,我也記一記。”
郭秀影嗯了一聲,點點頭。
周宇槍笑了笑。
服務員走後。
門關上。
柳煙看著他們的互動,唇角勾了勾,“你們....”
周宇槍咳一聲,他說:“我在追求她。”
柳煙一聽,“眼光不錯。”
周宇槍臉色有些紅,而郭秀影有些詫異,她看了柳煙一眼,或者說,從一開始她就把柳煙當成一個情敵,所以她從不覺得柳煙有哪裡好,這種敵對的想法一直在心裡。
幾乎不會讓她產生任何欣賞對方的念頭,但此時柳煙卻這麼說,她有幾分羞愧,她抬起眼,認真地看了眼對麵的兩個人。聶攰在柳煙說話時,唇角含著幾縷笑容靜靜地看著她。
那眼神跟在軍區時候完全不一樣,他有柔情,但隻給柳煙。
周宇槍問道:“煙姐你們呢?”
柳煙笑了笑,睨了一旁的男人一眼。
聶攰跟她對了一眼,柳煙挨過去,靠在他的肩膀上,對周宇槍說:“我們在一起了。”
“哇,恭喜恭喜,隊長,看來今天你請客啊。”
聶攰:“好。我請。”
他伸手扶了下柳煙的腰。
不一會兒,餐食上桌。
周宇槍調到國防部過幾天就要去報道,所以大後天去京市,報道完他還有幾天的假期,想在京市玩玩,所以他問聶攰除了幾個比較重要的景點還有沒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聶攰一聽,沉吟了下說:“我對京市其實不熟。”
周宇槍一愣,“啊?”
柳煙笑道:“我來跟你說吧。”
“不是,為什麼聶隊會不熟?你不是本地人嗎?”
柳煙長腿輕晃了下,說道:“他是本地人,但他從初中就在黎城讀書,也就是跟我同班。”
周宇槍這才反應過來:“靠,我把這事情給忘記了,哈哈哈,好吧,那我自己去摸索。”
柳煙說道:“但你可以問我。”
“果然還是煙姐靠譜。”
柳煙眉梢一挑,笑了起來。
聶攰在一旁給她切著牛排,眼眸看她一眼,讀書時期便是這樣,她總能跟男生玩得開,去哪兒都能跟男生聊到一塊,聶攰輕輕冷哼,柳煙扭頭看他,“你哼什麼?”
聶攰叉了塊牛肉遞給她。
柳煙咬了。
咀嚼。
柳煙:“你哼什麼?”
聶攰:“你說呢?”
柳煙:“.....”
好。
這狗男人吃醋了。
她笑著挽住他的手,又張了嘴,“啊,我還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