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跟秦申臉色變了幾遍。秦申甚至怪罪似地看了眼父親,秦總擰眉確實也沒想到。
聶攰卻沒有搭理這兩個人,拆了飯盒,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遞到柳煙唇邊。
柳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的眼眸。
聶攰:“張嘴。”
柳煙唇角勾了下,聽話地張嘴,聶攰把排骨送進她嘴裡,“鼓汁排骨,醫院今天的新菜。”
柳煙唔了下,點頭:“好吃。”
聶攰:“再吃點,我買了挺多。”
“好啊。”
柳煙吃完了肉,準備吐出骨頭,聶攰攤開手去接。他扔了骨頭後,看一眼那對父子,詢問,“兩位吃飯沒?”
被喂了一嘴狗糧的父子倆猛地回神,秦總看向男人,“吃了吃了,你好,我是”
他從口袋裡拿出名片,遞給聶攰,“我是柳氏的股東,我叫秦源天,你貴姓?”
聶攰接過名片看了一眼,“我姓聶,聶攰。”
“哦,聶聶先生。”秦總是個商人,他不會輕易得罪人,聽到這個姓,他說道:“這個姓挺特彆的,京市世家也有一家姓聶的。”
聶攰淡淡點頭,把名片放到桌子上,低頭從鼓汁裡挑著排骨。秦總隻得看向柳煙,說道;“公司的事情不用擔心,我們幾個先幫你看著,你多休息,養好身體。”
柳煙笑道:“謝謝秦總,等我出院了,一定補上請你的那頓飯。”
“好,我等著,那我們就先走了。”秦總說著,就帶著兒子朝門口走去,他心裡多少也有點愧疚,雖然這件事情的本質還是他們家族鬥爭,不過是他們幾個董事做的決定,要撤走柳耀先的職位。
沒想到反而是柳煙遭罪。
“爸,你怎麼不問問他們——”秦申一見柳煙就喜歡,長得好看不說,她的名聲在外,圈子裡出了名的美女,於是此時不服,“你怎麼不問問他們什麼關係!”
秦總看他一眼:“彆人都表現得那麼明顯了,還需要問嗎?你莫不是想讓自己難堪。”
“他們不承認是情侶說不定隻是兄弟姐妹”
“姓聶跟姓柳能是兄弟姐妹?”秦總對這個兒子真是服了,他剛問完,喉嚨一卡,“等等,剛剛那個男人說自己叫什麼?”
“攰,起這個名字也是怪,有父母給孩子起這種名字嗎?疲憊不堪?”秦申狠狠翻個白眼。
秦總愣怔,隨後他腳跟一旋,轉身往病房走。
秦申哎了一聲,問道:“乾嘛呢?”
秦總走得極快,“聶家啊,京市那個聶家”
“剛剛招呼沒打好。”說著他已經近了病房,抬手就要推門,結果手突然停住,病房裡,聶攰手撐著床沿,低頭吻著床上的女人,因為角度是斜的,柳煙揚起漂亮的下巴,被男人吻得眼尾泛紅。
秦總老臉一紅,收回了手。
秦申還想說話。
秦總抬手按住兒子的臉,說道:“看,看,人家什麼關係?兄弟姐妹?”
秦申臉都貼到玻璃上了,自然也看到了這一幕,他:“”
秦總鬆開兒子,說道:“走吧,這事情就算了。”
秦申有些不甘地又看了眼病房裡的兩個人,隨後跟著父親的步伐,“什麼京市聶家?”
秦總:“好好去查一查,彆得罪了人還不記知道。”
秦申:“”
我他媽才不查。
“唔。”柳煙抬手勾他脖頸,聶攰咬著她的唇瓣,低聲道:“能好好吃飯了嗎?”
柳煙退開了些,眼眸裡含著水光,“你能彆吃醋了麼?”
聶攰抬高她下巴,居高臨下:“我能?我能嗎?”
柳煙:“”
嘖。
聶攰喉嚨滿是酸味,住個院都有人給她介紹對象,平日裡也不知道多少人盯著她。讀書的時候,他是很努力才讓自己去習慣這種她去買個口香糖都有男生跟她要扣扣號的這種狀態。
柳煙:“我要喝粥。”
聶攰睨她一眼,隨後起身,把嚴叔帶來的粥倒出來,隨後坐在床邊喂她,柳煙眉梢含笑,盯著男人的臉。
吃過午飯。
柳煙打算睡會。
結果林裴,柯宇以及刺青店的店長也都來了,聶攰坐在沙發上看著平板,長腿交疊,見到他們來,臉色冷了幾分。林裴進門就道:“你居然不通知我。”
柳煙說道:“沒什麼大事,下午就要出院了。”
林裴:“柳俊彬喪心病狂吧,靠。”
柯宇輕聲問道:“那你還有沒有哪裡疼的?”
柳煙含笑:“沒有,好多了,聶帥照顧得好。”
三個男人轉頭看了眼聶攰,聶攰頭都沒抬,懶得搭理他們,他眼眸眯著,平板裡的字眼一個字看不進去。
刺青店的店長心想這才是他們的老板。
可惜老板並不知道自己是老板。
三個男人接著又問了柳煙一些問題,很是關心。林裴還問柳煙需要幫忙找律師嗎,這時聶攰嗓音很低,道:“她中午需要休息,你們該走了。”
他們一愣。
齊齊看向柳煙。
柳煙唇角勾著,說道:“行吧,都回去吧。”
柯宇看林裴一眼,林裴看店長一眼,店長眨了下眼,聽從老板的話,他說那我們先走了。
“走吧。”柳煙微笑。
於是三個俊秀的男人依依不舍地離開了病房,柳煙目送他們出去,聶攰突然起身,走到門邊,一把將門關上,隨後,他抱著手臂靠著門,睨著柳煙,“不舍啊?”
柳煙忍笑,她搖頭:“沒有。”
聶攰眯眼。
柳煙躺下,“我要睡了,你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