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嫵蹲下了身子,和麵前的小崽子對視著。
這孩子長得很好看,比山上的小狐狸也不差什麼了,尤其是這雙大大的圓眼睛咕嚕嚕的轉著,這機靈勁,和那些小狐狸是不相上下。
南嫵忍不住伸出手去,掐了掐小崽子的臉蛋,軟乎乎的,又不失彈性,滑嫩嫩的手感實在是很舒服。南嫵沒忍住,又掐了掐,這才說道:“我沒你這麼大的兒子。”
這小崽子看著都快五歲了。
小崽子躲開了南嫵的手,噔噔蹬蹬的蹬著小短腿跑到了南嫵的身側,而後張開了雙臂,緊緊地抱住了南嫵的大腿,一副吃定了南嫵的模樣。他也不說話,就看著南嫵,眼睛濕漉漉的,充滿了懇求,像極了一個被親媽遺棄的小可憐。
南嫵的良心,竟然不小心痛了那麼一下。
這是,大約是看管孩子的人發現了小崽子的蹤跡,連忙跑了過來。在看到小崽子緊緊摟著南嫵的模樣時,即使南嫵的模樣極為無害甚至美貌,可他也忍不住的皺了皺眉頭:“這位小姐,請放開這個孩子。”
保鏢言語裡的懷疑和戒備讓南嫵有些不愉,即使她清楚這是他們的職責所在。
點了點頭,南嫵看向了小崽子緊緊摟著自己的腿的手,有些無奈:“跟著你的人來了,你跟他們回去吧。”
小崽子眼神濕漉漉的看著南嫵,一顆毛茸茸的頭幾乎要搖落了。他摟著南嫵的手更緊了些:“不。”
保鏢有些急了。
照看小崽子可是他的職責,可是這個小崽子不知道怎麼回事,和泥鰍一樣,看起來乖乖巧巧的,轉頭就沒了蹤影。要是頭子知道自己差點把這個孩子弄丟了,彆說工作,自己這條命都能被他收拾了。
看著小崽子膩歪著不願意離開南嫵的模樣,保鏢忍不住上手準備扯開小崽子的手:“打擾了。”
保鏢的動作算不上輕柔——小孩子磕磕碰碰的算什麼,他隻要彆把這孩子弄出什麼大傷來,就算是稱職了。
可小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吃倔強長大的,即使被這麼拉扯著,也怎麼也不願意鬆手。
“夠了!”南嫵突然嗬道。
保鏢手上的動作越發的急躁了點,他頭也不抬:“馬上,快了。”
南嫵抬起那個沒有被孩子摟住的腳,猛地抬腿踹開了保鏢,這才蹲下了身子,仔細的查看著小崽子的手臂。原本像是蓮藕一樣的手臂,被拉扯到通紅,要是再久一點,說不定就要留下淤青了!
南嫵眼神厭惡的看著保鏢,帶著幾分冷意。保鏢急了,卻在南嫵的目光之下忍不住心虛了起來。
“知道家人的電話麼?”南嫵問道。
小崽子乖乖巧巧的被南嫵抱在懷裡,聽到南嫵的問題,乖乖的報了一串數字。
很快的,小崽子家的人就派車來接人了。
南嫵看了一眼那個半響悶不出一個屁的保鏢,摟著小崽子就上了車。至於那個保鏢,既然他那麼能耐,南嫵倒是想看看他敢不敢自己回主家。
一路上,小崽子乖巧的不像話,就像是刻意表現出他的乖巧討人喜歡一樣,動作說話更是小心翼翼的,時不時的抬頭看看南嫵的臉色,仿佛害怕南嫵被自己激怒後憤而離去一樣。
南嫵原本不過是把他當做是個突然湊上來的小拖油瓶,可看著他這麼小心翼翼的模樣,南嫵這顆空寂了千年的老狐狸心軟了一下——這小崽子怎麼就儘往自己軟肋上戳呢,她這輩子最抗拒不過的,一是美色,二就是那山上的那些小狐狸崽子。這孩子小心翼翼可憐巴巴的模樣,實在是和那些早早失去了父母的小狐狸一模一樣。
心底有了猜測,南嫵對著小崽子的態度也溫和了許多。小崽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直覺野獸,竟然也放開了許多,磕磕巴巴的和南嫵說著話。有時候南嫵也聽不懂他說的什麼,可他卻依舊笑得開心極了。
下了車,到的就是一個新式彆墅。彆墅的占地算不上大,卻勝在井井有條。
小崽子這次也不要抱了,乖乖的用手掌包裹著南嫵的一根手指頭,死死的拽著,疾步往他熟悉的地方走去。
南嫵也不反抗,隨著小崽子的力度往前走。
彆墅的裝修是西歐式的冷淡風。極簡的風格,單調的顏色,簡單的裝飾,想要把冷淡風格裝修出獨有的格調,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很顯然,這個彆墅的主人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