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洲不以為意,帶她去了新家,把向陰麵最小的臥室安排給她住。
陳晴頓時有些不開心,剛打算開口反駁,可看到陳月洲那笑盈盈卻沒有絲毫客氣的臉時,閉上了嘴。
陳月洲叫了外賣,兩人坐在客廳裡開始吃晚飯。
等陳月洲起身去倒水時,陳晴小心翼翼地抬起頭,目光在客廳裡上上下下來回掃蕩著,直到視線落在身後那副初音未來的婚紗畫像上。
那幅畫用的是重塗疊色手法,這種畫法對畫師素描和水彩的基本功要求極高,處理起來極其繁雜,但作畫效果極好。
整張畫是偏藍的冷色調,婚紗顏色很淺,通透感很好,可每一層紗網的脈絡卻看得極清,婚紗的輕盈感和觸感仿佛能看得出來。miku露在外麵的手臂光滑細致,隆起的雙峰閃著微光仿佛呼之欲出。
陳晴那點小打小鬨的繪畫技巧哪比得上這幅畫,她頓時被這精湛的畫工迷得挪不開眼,細細打量著畫的每一個細節,直到視線落在圖案正下方的簽名上——陳月洲。
嗯?
陳晴內心“咯噔”一下。
這幅畫的作者是……這個表姐?
等等,姐姐不是說這個表姐是學醫的嗎?她父母不是北醫的教授嗎?
這畫上的名字應該隻是同名同姓吧……
陳月洲從廚房出來的時候,正看見陳晴呆呆地望著牆上的掛畫,他笑,故作漫不經心:“你也喜歡MIKU嗎?這幅畫,好懷念啊,還記得這是我高二時候畫的,雖然畫的質量不怎麼樣,你看那胳膊畫的,怎麼看怎麼彆扭,但算是些年少時候的記憶吧,總不舍得丟棄。”
陳晴:“……”
她立刻扭頭細細打量著那幅畫。
胳膊畫的不好?
臥槽,她陳晴這輩子畫過的胳膊都不及這幅畫的一半好嘛!
而且,人家畫這幅畫的時候是高二!
高二是什麼概念?這說明那時候人家比她現在還小!
原來這個表姐高中就是個隱藏的大觸!
而且是個和她水平天壤之彆的大觸!
想起昨天自己在她麵前那副耀武揚威班門弄斧的姿態,陳晴瞬間羞紅了臉,尷尬得想鑽到地底下去。
她搓著手,頭埋得很低,說話的時候徹底沒有底氣:“挺好的,我覺得高二能畫成這樣,也可以了……”
“唉,很多年沒動筆了,不知道現在還能不能畫好了。”陳月洲放下水杯,像是在回憶,“高三開始我就沒畫過畫了,真懷念啊。”
“為什麼沒畫啊……”陳晴本能地接下去。
陳月洲笑:“我高中是北川國際的,兩條腿會畫畫的學渣我們學校滿地跑,可兩條腿會畫畫的學霸並不多,我啊,更想做不多的那個——畢竟人人都會的東西,還有什麼可耀武揚威的啊?”
陳晴:“……”
媽的,紮心了。
北川國際是什麼學校她是有印象的,傳聞那所私立學校裡隻有兩種人:人才和二世祖。
滿地跑的學渣會畫畫,就說明滿地跑的二世祖會畫畫……
比自己會畫畫還比自己有錢的人滿地跑,能不紮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