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讓我養個小白臉?哦。我買套房?我出門上班辛辛苦苦掙錢?他在家裡拖拖地?洗洗衣服?者帶帶孩子?每天這麼清閒?你是這個意思?”
陳月洲哼了聲:“姐,你這樣的想法,和你所謂的‘中國特色喪偶是婚姻’中的男性有什麼區彆?
你剛還說來著,說什麼女人又當雞又當保姆又當媽一輩子卻被男人回以一句‘我掙錢了、房子寫你名字了’就被當作拜金女,你不照樣在嘲諷那些男人是拜金男嗎……”
“那是因為他們是男人!”
“哦……因為是男人……所以當鴨當爸當保姆還得掙大錢就是理所應當了?”陳月洲笑笑,“你這個平權真有意思。”
李玲娜一時語噎,看著陳月洲的表情越發古怪:“小洲,你真的瘋了,你真的被那群直男癌洗腦了,你怎麼可以這麼想?你再這麼下去,遲早會遇到很多渣男,被他們騙慘了才罷休!”
李玲娜說著抓起手包,看了看腕表:“我晚上還要開會,這飯我結過帳的……你先回去吧,明天按時來工作,還有,不要再和那個理發店的男人來往。”
說著,踏著高跟轉身離開了飯店。
陳月洲望著李玲娜說走就走的背影,慢慢靠在椅背上,發起了呆。
【怎麼了,宿主?】478咬著棒棒糖冒了出來,【開局不順啊,該不會是被端琰調戲後智商也跟著降低了吧?】
“滾你的。”提起端琰,陳月洲眉頭擰得像麻花似的,“以後彆和我提他。”
【行行行,不提不提……】478叉著腰,看了看李玲娜的資料,【宿主彆灰心,前幾個任務對象腦子裡想的東西不多,容易被帶節奏,這個李玲娜腦子裡想的東西蠻多的,不管對的錯的,卻不太好帶節奏。】
“我知道,我在想。”陳月洲撐起下巴,細細思考著。
李玲娜這個人,其實和前幾個任務對象截然不同。
她年紀最大、學曆最高、職階最高、擁有社會資源最廣。
擁有一定社會地位的知識分子這種生物,非常難伺候。
他們很容易纖細、敏感、自負和固執己見。
特彆是女性知識分子。
這裡特彆強調女性,並不是因為性彆歧視,而是因為社會氛圍問題。
在這個“男性理所應當強大,女人是否強大都無所謂”的社會環境下,一個男人的強大可能會成為自信的資本,可一個女人的強大很容易讓這個女人對自己過分自信。
而這個時代恰恰依舊有不少守舊的人對女性的強大做不到寬容,甚至進行詬病和詆毀,因此,部分女性知識分子為了自我保護,都會有極端的內在心裡建設。
李玲娜就是個例子。
她對他人任何的質疑都會抱有敵意,太過於相信自己所認定的事實……即使,那是錯誤的事實。
她一麵認為女性必須有自己的收入和工作,一麵卻隨意否認家庭主婦在家庭中的付出和貢獻;
她一麵認為女性必須努力學習和強大,一麵卻又認定自己的丈夫必須比自己更強;
她一麵高舉女權的大旗,一麵又深受男權社會價值觀摧殘。
她一麵用女權要求自己,一麵用男權要求男人。
她的價值觀,不過是鑽了很深的牛角尖,變成了四不像罷了。
陳月洲長歎一聲。
這個李玲娜,可真難對付啊……
這時,手邊的手機響了,發信人是陳蕊——
[我說,你怎麼突然要搬家啊?你又乾了什麼缺德事不得不走人?]
陳月洲挑挑眉,回了短信:[市局家屬院多安全,都是條子,讓你妹無憂成長,我用心多良苦啊,不和我見見?]
半小時後,兩人在隔壁街的星巴克見麵。
陳蕊一身風騷的黑色包臀高領毛衣,蜜糖色的大卷,一臉精致的妝容,風情萬種。
老規矩,陳月洲將這個月陳晴的成績單發給陳蕊,陳蕊確認後,轉了6000元給陳月洲。
看著支付寶裡的錢,陳月洲想了想,忽然道:“陳蕊,你有擔心過三十歲的中年危機嗎?”
陳蕊抿了口咖啡,朝隔壁桌上一直盯著她看的小帥哥拋了個媚眼:“沒有。”
陳月洲聳聳肩:“也是,你還這麼年輕,八成也不會擔心這些問題了。”
聽到談及年齡問題,陳蕊忽然笑了下:“話說,你覺得我今年多大了?”
陳月洲撩起眼皮,漫不經心道:“26吧?”
陳蕊點點頭:“嗯,身份證的確是26歲,畢竟我家那小地方,胡寫是正常現象。”
陳月洲聽到這話蹙了下眉:“你什麼意思?”
陳蕊賊兮兮地靠近他,挑了下眉,勾起大紅唇小惡魔般地笑了下:“我,實際是86年的,你覺得我多大?”